“按您的意思,那就是九黎姑娘带走了我的父亲?”
秦沛文满脸的不可置信,就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东西。
“的确如此。”温韶华把那根女人的发丝塞进秦沛文的手心上,“他会不会有什么地方是经常去的,或者是曾经带过你去?”
“父亲平日甚少和我交流,更不要听说带我出去什么地方。那些谈公事都是他孤身一人或者和九黎姑娘一起去的。”
“那岂不是无迹可寻?”苏湮岚无奈地说道。
“秦公子,我看那九黎姑娘并不像当地人,可知道她是怎么进到秦府?”
温韶华尝试着从那神秘莫测的九黎身上找到突破口。
秦沛文仔细想了一想,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九黎姑娘的身世,她是在父亲出差往藤县谈金矿生意后,就突然的跟在了我父亲的身边,而且还深的他的信任。”
“你快点去通知警局,派出人手去藤县找人。”
温韶华急切地说:“很有可能你的父亲就被她劫持到了藤县。”
“啊?为什么要劫持?发生了什么事?”
秦沛文还处于茫然的状态,温韶华已经拉着苏湮岚,急匆匆地离开了秦家。
把还是没有弄清楚状况的秦沛文留在原地。
“韶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湮岚看着身前急急忙忙的背影,疑惑不解地追问道。
“秦老爷是无辜的,但是他身边那个九黎就未必,我们先赶往警局审问梅家七口子。”
温韶华并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往了警局的方向。
警察局审讯室。
老王双手撑着桌子,恶狠狠地盯着前方低头不语的女子,“梅如雪,你在梅如雪身亡的前一天和她发生过剧烈的争执,怀疑梅茹芸与你丈夫苟且,当日夜里是不是你将她杀死?”
梅如雪只是呆呆的盯着自己的脚尖看,满头乱发保持着今日早晨起床时候的模样,身上穿的还是那件单薄的睡衣,双脚踩着碧玉拖鞋,十个白珍珠一样的小脚趾,就像是会散发出银白的光,娇小可爱。
“当日夜里是不是你,将随身携带的匕首插入了梅茹芸的胸口?”
老王双手重重地打在桌子上,再一次重复着之前的问题。
只是梅如雪依旧不给他回复,仿佛整个人都灵魂出窍,一声不吭的坐在椅子上,就连眼皮子都没有往上抬起。
老王只觉得一阵怒火中烧,他足足审问了这个女人一个时辰,却根本撬不开她的嘴不说,更气人的是梅如雪就连姿势都没有变换过。
“老大、老大,歇歇火!”一旁审问的同僚连忙上前,小声小气地安慰道。
就在这时候,背后的门被人打开。
温韶华带着苏湮岚急急走了进来,他一把搭在了老王的肩膀上:“我们这里有点事情,你先出来说一说,审问这些人让我亲自来。”
老王立刻就往审讯室外面走去,终于不用让他对着里面那个女人,这比起什么事都让他开心。
“我们两个人刚才去了秦家大宅,才发现昨天夜里的酒席过后,秦老爷就在秦府内离奇失踪,现在我们怀疑是他的近身司侍女九黎将秦老爷劫持到了藤县。”
温韶华将刚才的事情再次陈述了一遍。
老王诧异地说:“这怎么又扯上姓秦的一家子?不都一直是梅家在搞事情吗。”
温韶华却摇头说:“现在九黎才是最大的嫌疑人,因为在梅如云死前,我们亲耳听到她和梅老爷有见不得光的交易,而在发生命案后,第一时间逃离苏城的人是九黎,甚至劫持了秦老爷。”
“好,我立刻带上手足,去藤县抓人!”
老王说干就干,撩起袖子就往外冲,审问断案不是他的专长,但是说起抓人追捕,他就是个中好手。
温韶华重新推开审讯室的门,拉开两张凳子,和苏湮岚一同坐在梅如雪的面前。
“梅大小姐,现在换我们两个人来审问你。”
他将双手相互交叠放在哪桌面上,神情淡漠,比之刚才的老王要沉着冷静了不少。
只是那梅如雪还是没有半点的反应,就像是彻彻底底的死了一样。
“我知道你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但是有一件事情我一定要告诉你。”
温韶华从胸口掏出了一沓书信,重重地摔在了桌面。
这正是当时在梅柔梳房间内找到,她和魏连成苟且的情书。
“先不要把头低着,你看看这些信,是不是你丈夫的亲手笔迹??”
伴随着他这一句话,梅如雪立刻就抬起了头,仿佛瞬间被灌注了生命力,她猛的抓起了桌面上的信封,放在自己眼前,仔仔细细的凝视。
“这里全部都是他的笔迹,你们是在哪里发现的!?”
梅如雪非常惊讶的问道。
“好像对于你丈夫勾搭别人的事情你一点都不惊讶。反倒是对于这一些信,你是在想为什么他会写信,对吧?”
温韶华双目锐利的盯在了她的脸上,甚至让梅如雪感到了面部一阵灼烧的痛。
“没错,他从来都不会写信,因为在我们认识之前,他不过是平津街上一个珠宝店老板。”
梅如雪苦笑着说道:“别说是写信,他有时候就连字都不舍,想想看一个不识字的文盲,怎么会写出这些缠绵悱恻的情书?”
温韶华笑了笑,“如果我告诉你,他写信的对象是梅柔梳,你会不会更吃惊??”
梅如雪愣愣地看着手里的信纸,反反复复地翻阅了好几份后,才讷讷地回答了一句:“你就算告诉我,他写信的对象是街边卖菜的阿姨,我也不会有现在这么吃惊,竟然是我家的.......三妹..........”
她忽然痴痴的一笑:“枉费我日防夜防,原来是家贼难防。可怜我的二妹,从头到尾都是被冤枉了。”
“你又怎么肯定不是魏连成在勾引梅柔梳呢?”
梅如雪淡淡地回答:“我早就看出来他们两个眉来眼去的,只是当时我以为是从来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小柔是那么单纯的一个女孩子,我就没有将这些龌龊的想法摆在她的身上用过。”
“就是你一直认为梅柔梳是非常善良单纯的小妹,是吗?”
温韶华语气骤然变沉,双目也更加的犀利。
“那为什么你们全家人都要欺负她一个人,你们所有人都要忽略她的存在,当她是一个透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