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雪花那个飘飘……”夏清清满脸悲情地飘了出去——
晟希一时错愕,不过,这种表情并没维持多久,她一甩脑袋就将注意力放在了清洁卫生上面,“我拖我拖我使劲拖——我是一个勤奋的好孩子,我努力干活我拼命学习……”
拖了地板,擦了玻璃,最后只剩下倒垃圾了,她为自己拍手叫好,嗯,干得好,晟希,打扫得太成功了,又干净速度又快,就是两个人也不能做出这种效果啊。她有些飘飘然——拎了垃圾袋子将教室门锁上后就朝垃圾回收站走去。
这时离放学已经有半个多小时了,该回家的同学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整个校园里空荡荡的,只有偶尔三两个同学手拿着书本或肩挎着背包边走边讨论着什么。
另外,还有如她这般仓促的值日生。相较于匆匆忙忙未打扫完教室的某些同学,她显得惬意多了。于是,不自觉地踱着悠闲的步子,不像是去倒垃圾,倒像是去散步,手里拎的亦不是垃圾袋子,而是逛街回来满载而归的战利品。这便是对比之下产生变化的截然不同的心理状态。
拐角的时候,她忽然听到操场上一片喧嚷之声,吓,她轻拍心房,差点以为同学们都走光光了呢,原来是聚在这里啊,一眼望过去,有的看篮球有的打篮球有些不幸的被篮球打——真热闹,她心说。这样一分神,本就悠闲的心境更是超脱得找不回来了,因此,她没有注意到同样处在拐角处往这边迎面走来的心不在焉的某人,于是,状况出现,两个人华丽丽地撞在一起,说是撞可能有些严重,因为,一个人仅是心神不宁没有看路,走得并不是很急,显得没有冲击力;另一个却是缓步而行,松弛下来浑身乏力,只是没有平衡力。于是,如果有人瞧见这样一幕,只会认为两人实属约会,女方情不自禁投情送抱,男的惊觉意外出手稳住她劝她莫要激动——
晟希为这突发的意外惊得轻呼出声,而那男生,似乎也深感意外,只是下意识地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两人眼神不经意地撞上,晟希一怔,只见一张轮廓分明如刀刻般性格的面孔,微勾的唇角,挺直的鼻梁,不羁神态,给人的感觉十分的放荡和坚毅,这是两种如此截然不同的感觉,却以再也正常不过的姿态相互融合汇于一身,化成血液供应在体内再由内到外借由肢体言语全然挥发。一头栗色的长发,使人眩目,如梦似幻,沉醉得恍惚,这种强烈的视线冲击使人忍不住产生伸手抚摸的冲动……
正当晟希迷醉的不知今昔是何夕的当下,萧清朗的心却狠狠的纠紧,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他轻挑剑眉,双唇更是弯起意味不明的弧度。忽而咧开唇角,从喉咙深处穿透而来的闷笑之声像是荡漾在她的心底,引起一波又一波的回颤。他用食指轻佻地支起她精致的下巴,头微微的以极缓慢似乎静止的动作轻轻地向她靠近,再靠近,近得能够感觉得到彼此的呼吸,那温热的不断溢出的气体。他的身上有种男生所特有的狂野青春的气息,与她早已熟悉也是唯一熟识的晟涵身上的自然的体香迥然不同。一个惑人沉迷,一个诱人犯罪。而此刻,这个诱人犯罪的男生更是可口的如盘子里的佳肴,被人无意识地推到她的面前,引发她并不腹饥却嘴馋的食欲。她几乎下意识地闭了眼睛迎接未知的馈赠。可是,这个送上门的美味人家并不是供她品尝,似乎仅是端放在她的鼻端测试她的嗅觉,在她呼吸到他诱人的气息的同时,这个盘子也被人给撤下了,并且,这个恶作剧的当事人一脸地控诉,嘲弄着她的贪吃成性。
晟希像是被人一瓢冷水当头浇下,淋了个一身狼藉的落汤鸡。当然,这种说法是夸大了的。或者说是一时的,她总是能够很适当很快速地自发调整好心态。比如说现在,她呵呵地干笑,晶莹地双眸有些赞叹地欣赏他出众的好相貌。不错,帅哥她见得多了,看晟涵就好了,可是如此个人特色的帅哥仍然让她心下雀跃。美好的事物人人都爱看,美好的容貌也一样。她带着歉意地说道,“你没事吧,瞧我,”她不好意思地拽拽碎发,“只顾着看球都不记得看路了,撞到了你真是抱歉,”她忽又抬起头问关切地问,“没撞伤你吧。他们都说我能吃力气也大呢!”
“哎呀,”他单手捂肚一脸痛苦地蹲了下来。
晟希骇然,也顾不得捡起那不知何时横陈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垃圾袋子。没有犹豫地伸手去扶他,“怎么了,我把你撞伤了吗,哪里痛啊,我看看,”她说着就要去撩开他的衣服,这才发现他同样穿着本校的统一制服,只不过,不是那种中规中矩的穿法,他没有扣上校服扣子,露出了里面的雪白衬衣,轻易可见在外的性感锁骨和隐约可见的他那精瘦的胸膛。她不是没有见过男生的身体,她与晟涵现在还是同床不共枕……她也曾经因为同学们的窃窃私语而产生好奇偷偷地看过正在换衣服的晟涵,虽然也为此红过脸蛋,心里却并无异样,不似此刻,她心里竟然有怦怦乱跳以及呼吸紊乱的感觉。哎呀呀,大事不妙啊,难道自己也被撞出心脏病来了。不明个中就里的她后怕地想。不过,事有轻重缓急之分,貌似这男生的症状比她严重多了,都不能直立行走了。“怎么办,还很痛吗,”晟希不做他想,伸手欲抚他痛苦的来源。隔着衬衫摸索他坚实前着的腹部。“是这里痛吗?”她摸来摸去仍是不确定地问。
“嗯,怎么办,我快要不行了。”
晟希闻言惨白了脸,带着哭腔说道,“要不,你坐在这里歇一下,我去拨120吧!”
散乱在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垂下的双眸,挡住了他玩味的笑眼,长长的眼睫毛又打散了他眼里的飞扬神采。只顾着盯住他腹部不知所措的女孩是这般如水剔透,雪嫩牛奶般的嫩滑肌肤有着不可思议的视线冲击。她一如粉兜兜的娇艳欲滴的鲜花上荡漾着露珠,让人有着强烈的采摘的。心底压抑不住似要破笼而出的邪肆欲念,他咬着牙忍着。面对着这张幻想了千百次的容颜,他几乎不能自已。他霍的一声站了起来,整个人精神奕奕。脸上照例勾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哪里还有半点痛不欲生的影子——
晟希着纤手颤巍巍地指向他,他一度认定她会喜不自胜,悲喜交加。冲动地投入他的怀抱。向他倾诉她满腔的情怀。他尽管非常地不情愿,但也会拿地没办法地顺水推舟地成全了她的感情。
只见她地手指对着他,也的确是哭出声了,只是,似乎只是悲从中来,不应该是悲喜交加吗,是哪里出错了,还是她情绪的抒发不到位。只听她说,“回光返照——”接着,便是呜呜呜的大哭和止不住的泪珠。“你没救了,我居然害死你了。呜呜呜,我要把牢底坐穿啊,我还年轻,还没有找很帅很帅的男朋友呢呜——”她持续呜咽着。
“真巧啊,”他交叉地抱着自己的胳膊斜靠在墙上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慵懒地说,“我正好也没交女朋友呢。既然我都快去了,怎么着也得拉一个女人下去陪我。你虽然长得差强人意,不过,好歹是个女的。我也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你好了。”
晟希惶恐地看着他,开始断断续续地抽噎起来,但见他一脸不耐,显得没有挽回余地的样子,带着壮士断腕的决绝认命的同时跟他商量说,“可是,我不想下地狱啊。你能不能保证带我上天堂?”
萧清朗靠墙地姿势可能不稳定,脚下踉跄了一下,努力装出镇定地清咳一声,“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晟希有些绝望了,“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走了你让他们怎么办啊。”
“萧清朗!”
“什么,”
“我叫萧清朗,从现在起,就是你的男朋友,我允许你叫我老公。不过,只能在私下这样叫,当着外人的面你叫我清朗就可以了。记住了吗。”萧清朗站直了身子。本就高大的身材更显挺拔。浑身上下已然散发着蓄势待发的野性味道。让周身的人备感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