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刚对她的恐吓不予理会。目光越过她望向萧条地七彩树林,喃喃自语,“七彩花开,七彩月现,花灵才能重返天宫。那么,要怎样才能使得枯死的七彩树重新焕发生机呢。”
花小蝶无语,她真的有在很费心地想,她来回不停地踱着步子。突然,灵光乍现,“咦,有了!”她兴奋地击掌。
“你想到了,什么办法,快说说看。”吴刚有些迫不急待。
“用圣水浇灌啊。”
“哪来的圣水?”
“观音姐姐玉净瓶里的啊,我去求她,她一向慈悲为怀,乐得普渡众生,一定会帮咱们的。”
吴刚仔细想了一下,难得认同了她的想法,“以前常听说过,娘娘的圣水能使枯木逢春。果真如此,便再好不过了。”两人互相赞同,越发觉得这个想法可行,摩肩擦掌准备行动。暂搁不提。
…………………………………………
已是午夜。晟涵睁着眼睛无声地望向天花板。了无睡意。而手中,紧攥着一颗七色琉璃珠。他缓缓侧身,黑暗中,专注目光,竟然能够清晰无比地看到晟希香甜的睡容。脑海里浮现不久之前与那人的对话。手中七色琉璃珠,便是她交给他的。她说,这不是普通的七色琉璃珠。这只是一颗普通的七彩花种子。只因当年绝迹之际幸得皇子以血喂养,才得以存活。仅此一颗,再无其他。只有恢复了前世记忆的御灵皇子才能解开它的禁锢,恢复它的本尊。然而,栽培它终成耸入云端的阶梯,则只有它的幻化精灵,七彩花神才能办到。
他痴痴地凝视着她,苏醒吧,花灵。别再睡了。你不属于这里。你的使命尚未完成,你怎能安心永远沉睡下去。母后她答应我了,只有你能忆及前生,便不再阻碍我们在一起。
睡梦中的晟希像是美梦受到阻碍,她不满地咕哝两声。在晟涵误以为她会清醒的时候她却又翻过身继续睡觉。晟涵一怔,伸手给她掩好被子,调开视线。也许是他强求了,这样的晟希,这样的时代,这样的生活,他能与她这样的靠近,真的,挺好。也许,足够了。
抱定的决心,打定的主意,坚持的原则就这样轻易地摇摆着。
同一时刻,同样无眠的是晟然。心头似有无数鸟儿雀跃欢腾,然后扑打着翅膀朝着四面八方飞去。她想前世想今生,想所有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也想她今后会有的神仙眷侣的幸福生活……而她所想的一切的一切,都围绕着晟涵,也离不开晟涵……一切尽在掌握中,一切尽在不言中。
时间,永远以着不变的速度有条不紊地行驶着,随着时间的推移,某个时间段所设立的桥段,终将出现,不管,是否是我们的意愿。
也许,是因为升学压力使然,晟希倍感吃力。她非常痛苦地发现,为什么,为什么她这么一位聪明的姑娘就不能在心理上凌驾与分数之上呢,她就此与自己做起了思想斗争,争来争去的结果是——没个结果。顺其自然吧,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她这样告诉自己,与她同样没有丝毫压力的诸如萧清朗晟然之类的,那是压根没有将考学当回事。
晟涵将手中的七彩种子妥善保存起来,一并封存的,还有自己那颗鲜活的心。这段时间下来的困难思量,使他决定就此平淡过此一生。晟希是喜欢萧清朗的,倘若,晟希对萧清朗无心的话,他或可放任自己去争取,去顺从执念。他原本便是淡漠的性子,现在,心里更是了无波澜。唯一令他多少有些在意的便是柔弱的令他无法视而不见的陆晚听了。先前因为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顾不得她,以后,再也不会了。他暗自打定主意,告诫自己,再也不能去想些有的没的。
陆晚听自是无从窥探晟涵的内心活动,但晟涵对她温和软语足以使单纯善良柔弱的她坚强起来。校花与校草,本该是顺理成章天作之合的最佳情侣,尽管,会有人眼红心忌。却不乏乐见其成的祝福之声。他们的事情传到晟希耳里,不知为何,依然会有心痛的感觉,这是一种她从来都没有理清过的感觉,但还是微笑着听晟然地牢骚。顺带释然地是难怪陆惊尧没有来找她算帐,原来他姐姐幸福了啊。
萧清朗是一知足的人。他对现在的生活很满足。他与晟希的关系也很稳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与晟希,从此便绑在一起了。当然,他也不会允许意外的发生。这点把握他还是有的。有鉴于事物不但易变质更易变化,他决定在高考后跟晟希订婚权当加层小小的保险。意外之中情理之外,晟希并不反对。
退一步海阔天空的想法,有时候,真的只能是自以为是。起码真的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
高考过后,幸运的晟希顺利过关,考上一所不错的本科院校。它的不错集中体现在它位于本市,当属本市最好的大学。而最令她高兴的便是母亲为了犒赏她,一时冲动居然揽下她假期的全部家务。而在她母亲想要吐血的时候,晟希语出惊人道,“后妈老爸,我要订婚了,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天,不过,看情况可能快了。跟你们打声招呼先。”
薛小雅打住吐血的冲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什么?你要订婚?这个——会有人肯要你吗?”
这不是重点好不好,晟金祥放下手中的报纸。拧眉道,“孩子,你不是开玩笑吧。你成年了吗?”
晟希呵呵一笑,“快了快了,过了生日就是十八岁了。”
“十八岁可以结婚吗?”晟金祥有些糊涂的问。然后,一脸严肃地说,“婚姻是人生大事,马虎不得,你要考虑清楚。”
“我没有要结婚,是订婚!订婚!”她强调。
“订了婚不就是为了结婚吗,都一样,”薛小雅同样正色道。“快说,哪家的孩子,多大了,长得怎么样,父母是干什么的,他为什么要跟你订婚,是你主动提出来的还是他提出来的,他为什么这么着急,不能缓缓吗,比如说等到你们大学毕业了,还是说……”说到这里,她大刺刺地将放射性地目光扫视女儿著T恤的肚皮。
这种不言自明的惴测连带的晟金祥都紧张起来。登时坐直了姿势,这是很少发火的他发火的前兆。
饶是晟希再迟钝,也意识到母亲的后话有些不地道的意味。下意识地解释说,“没有什么还是说了,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哎呀,我忘记追问他了,改天见了他一定帮你们问明白,安了——”
晟金祥自然清楚自家女儿的脾性,从她嘴里套话铁定是问不出一针见血的话出来,于是笑着说道,“不用你帮我们问了,你说你们都快订婚了,他怎么着也得来家里坐坐,见了面我们自己问吧。你只需负责将人接过来就行了。”
“嗯嗯,没问题。那没什么事我补觉去了,这些天起早贪黑的,看把我给累的——”说着,她起身就要往房间走去,走了两步,顿住脚步,哎呀,差点儿又进了晟涵的房间,习惯这种东西,真不可爱。咦,是不是拉下了什么,想到这里,又盯了晟涵的房门看了一眼,“哦,对了,老爸,涵他不在家,我订婚的事你找个时间告诉他吧。”
“哦,好。”晟金祥心不在焉在说。心不在焉的直接后果便是晟涵在晟希订婚当天才知道她要订婚这宛如突如其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