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涵有了晟然的照顾,薛小雅不再内外兼顾焦头烂额。尽管,晟涵没有因为晟然的照顾而好转。她眼看着日渐消瘦的儿子心里有说不出的痛,她偶尔会想起自己的女儿,小希那丫头虽然很不靠谱,可是回想两个孩子的成长岁月里,尤其是在她的印象当中,小涵那孩子,似乎是,怎么说呢,全是依着小希的性子行事,如果小希在家的话,小涵他,该会听她话吧。想到这里,她都有种冲动打电话给女儿命令她速速回家。也是凑巧,玩了大半个月的晟希终于想起家里的两老,报平安是其次,主要是兴奋着滔滔不绝的讲述自己的所见所闻。还没待她说上几句,就被电话那头薛小雅的狮吼功给震的说出不话来,“什么?你玩得到是高兴了,还乐不思蜀了,都什么时候了,不知道回家吗,瞧你,肯定玩疯了是吧。我告诉你,今天就给我买机票往回赶,明天早上见不到你的人,你就永远甭给我回来了……”说完,“啪”的一声,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浇得电话那头晟希一头雾水。她有想哭的冲动,高涨的情绪瞬间给薛小雅啪到谷底,她愤然地想,果然是后妈,见不得她好过。然后,又开始缠着萧清朗对薛小雅好一番抱怨。萧清朗好心情地听着,并不插话。只是在她一长段唠叨下来喝水的功夫,打电话去预订明天最早那班飞机的机票。
当天晚上,大肆采购一翻的晟希将自己瘫倒在床-上,颇为留恋地自言自主道,“哎呀,真不想回去,可能真跟我后妈想的一样,我乐不思蜀了。”
没有原因的,萧清朗隐约猜到,这次晟母急切地勒令晟希回家跟晟涵有关。他尽管担心回去后他与晟希的关系会有变故,但他不能自私地缠着她不准她回家。他俊朗的脸沉郁开来。自说自话的晟希自然不知道他的心理突变。好一会儿,晟希艰难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先收拾一下东西吧,省得明早匆匆忙忙的,落下什么重要的东西就不好了。”
刚从床-上坐起来,却又被突然压上来的萧清朗扑倒。他今天格外热情,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拥着她的身体,很轻易地将她揽在怀里。“萧清朗,你别闹,我得收拾行礼———呜——”没说完的话,便被他擒住双唇,动情地深吻。晟希小脸通红,被动地承受着他的心血来潮的激-吻。晟希以为,他只是如同之前那般点到为止,除了吻,他并不会进一步做什么让她难为情的事。可是,显然的,她想错了。今天的萧清朗,似乎不仅止步于单纯的吻这么简单。他似乎,想要的更多。许久过后,久到晟希觉得自己会溺死在他的热情里,他才意犹未尽地结束这个嘴。晟希觉得他也该吻够了,终于可以轻松地吸引新鲜空气了,她用抵在他肩膀的手去轻推他,示意他该起身了,老是这样压着她令她觉得浑身不自在。可是却推他不动。她呼吸轻喘,双颊红晕,略带迷离地双眸在推他不动时不解地望向他。
此刻的萧清朗再不是寻常那喜欢油嘴滑舌跟她拌嘴的不正经样子。只见他直勾勾的看向自己,眼光说不出的怪异,至少,晟希是这样认为的。他脸上有些不正常的红晕,像是醉酒一般,而他贴近她的身体,同样火热的令她不安……她有些无措,暗忖他方才是不是背着她私下喝酒了,咦,那浑身也该散发出酒味才是,因为心下不安她在推他起来时无意识地扭动几下,突然的,晟希不动了,她顾不得此刻暧昧不清的氛围,慢慢地将手探向身下,在她的手离开他的肩膀时,萧清朗心里欢喜,一度认为她这样的动作只为了方便拥抱他,他都以行动表示的这般明显了,她,该也想要才是……
可是,在晟希试探地轻触他火热的源头时,萧清朗还是忍不住呻、吟出声。只听他垂首将俊脸埋向她肩处,深重的吸引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他用情动所特有的低沉粗嘎的嗓音鼓励道,“想做什么你就做吧,我们是最亲密的人,再不分彼此——”
晟希受到鼓励,自动忽略他意味不明的话语,当她鼓足勇气握住那个奇怪的造成她很不舒服的东西时,下一秒却像是被吓到般惊呼出声,她撒手的同时忍不住在想,那种硬硬的滚烫的东西会是什么?
萧清朗不知道哪里出错了,自己居然会被她嫌弃成为烫手山芋。心里的沮丧呈现在脸上,顿时失了继续下去的兴致。他离开她的身体,不再言语,像是在努力地平复着什么。他不说话,晟希难得地察觉出来他脸色不好,心情肯定奇差,才不会傻到往枪口上撞呢,自然不敢打扰他。像是变魔术一样,他右手中指与食指间不知何时夹了一根烟,并未点着,只是夹在指中,晟希记得,他是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抽过烟的。以前好像听梦梦说过,寂寞的男人,要么唱歌,要么,抽烟。到底是不是这样子说的呢,还是她给记错了。晟希在这件小事上纠结起来,收拾行李这种小事,被萧清朗这一闹腾给闹出脑海了。
萧清朗并不知道,晟希丢开他的举动仅仅是太过惊讶,她未经情事,也从来没有谁给她普及过这方面的教育。她不是以此来拒绝他。然而,他并不了解她,她可能会接受任何人的亲近,然而,对于很亲密的行为,则只限于她心理上不排斥的人,她不拒绝萧清朗,是因为她真的喜欢他,然而,她一旦接受了谁,便认定了谁。从此再也容不得第三者的亲近。而在当时,如果他对她肯再多些耐心跟启蒙的话,他们的故事,会不会改写,都是未知的。
萧清朗待她真的很不错,所以,他现在的一脸落寞她无比内疚。虽然,他莫名其妙的不快不是她招惹的。她这样想。她觉得自己有必须说些什么开解开解他。天很晚了,明天还得赶飞机,再不睡觉明天他们肯定爬不起来。她开始忧心。可是,久久望着窗外凝神的萧清朗让身在床上的晟希是那般的陌生,陌生到她连客套话都不知道怎么说。
萧清朗的沉默,确实不是在生晟希的气,他只是在气自己,居然忍不住想要去勉强她,她是他放在掌中珍惜的至宝,她的任何不如意他都会疼在心里。初遇她时,他并不知道自己会陷入今天深不见底的情网。前世,他恋她成痴,虽然这两百年来他并不好过,但岁月的漫漫长河多少扑灭了他炙热的情感。今世,好不容易遇到了她,他起初,并不怎样上心,内心被消磨地情感在他不经意的空当如春风催生的野草慢慢成长,又像是在他追忆缅怀经年为爱痴狂时渐渐重燃,继而一发不可收拾。面对他前世今生后世不变的心上人,他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哪怕现在她已经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哪怕现在她心里只有他,哪怕所有的人都认同他们在一起,哪怕,他有足够的能力给她一个女人所能拥有的全部幸福……可是,他内心深处有种挥之不去恐惧,他,知天命。
奔波了一整天,尽管晟希心念萧清朗的现状,但只是这么枯坐着,很快睡虫来袭,她困得睫毛都在挣扎,她模糊记得自己睡前的最后一个想法是,方才她手中握住又冲动地抛开的那东西究竟是什么?不管是什么,真的是——很怪异。
萧清朗想了很多很多,他所想的说起来很复杂,可总结起来不过一句话,那就是他该拿晟希怎么办?他该怎样与她相处?而他思索了大半夜也困住他至今的生平大难题又被他一句话给总结出了指标,除非她爱上别人,否则他绝不松口,更不放手。
闭了眼睛,深深呼出一口浊气,随手扔掉手中那根未燃的烟,以极为轻快的步伐来到床边,这丫头,这样都能睡着,他暗暗惊讶。她先前是坐在床沿边的,居然不知道要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睡,居然就着这样的坐姿直接仰躺在床上。他嘴角噙着宠溺的笑,眼睛亮的晃人眼,只见他以从未有过的温柔轻轻地将她抱起,小心翼翼地安放在床上,细心地盖上毯子,做好了这些,又忍不住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这才返身走进浴室漱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