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复仇终结
石远董事长为了表示人性化的管理,特意自出经费叫上全公司职员,为敖啓敶和柏威德设了个欢送会,但他这个东家却以身体不适为由,早早地就离开了宴会。
两个仇身四海的人聚到一起,即使不是电光火石也是暗潮涌动,只见柏威德皮笑肉不笑地拿着酒杯走到敖啓敶的面前,毫无一点顾虑地肆意挑衅道:“敖总,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提前退出?我可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别等到时落得很惨的下场才知后悔,那可就什么都晚了!”
敖啓敶微眯了双眸,仿佛在看令人鄙夷的肮脏之物那样只扫了他一眼,冷冷地撂下一句:“尽管放马过来。”便再无多言,直接略过柏威德向前走去。
可就在他与柏威德擦肩而过之时,便听见耳边响起一句低低的话语:“这么的有自信?呵,还真是一点教训都没有涨呢!不过……在你得知了真相之后,还会不会依然这样自信呢?”柏威德意有所指地假笑着看了敖啓敶一眼,把声音压得更低地说了一句,“如果不想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跟我过来。”说完就大步流行地向着宴会外面走去了。
敖啓敶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厌恶地蹙起了眉头,本知道这是百威德在故弄玄虚,也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可偏偏就找了个上厕所的理由,鬼使神差地跟了出去。
漆黑的夜幕在霓虹灯的映衬下显得光彩而绚烂,清风柔柔地吹拂着面颊很舒服,但敖啓敶脸上却没有半点缓和之色,冷冷地站在柏威德面前,毫不客气地问道:“说吧,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柏威德似笑非笑地弯了弯嘴角道:“我可没有闲功夫对你耍花招呢!我叫你出来只是想要告诉你,你现在的老婆韩秋儿,其实是我派到你身边的卧底。”
敖啓敶听言好笑地冷哼了一声,并未有任何回答。
柏威德看着他那副‘如果我相信你的话那就真的见鬼了’的样子,脸上那一丝笑容饶有兴趣的又加深了一些,继续道:“你可以不相信我说的,但是,难道你就没有察觉到,我设计的方案有很多次都赶在了你的前面,并且超过了你吗?你当真没有细思过隐藏在其中的原由?”
敖啓敶被他这么一问,神经敏感地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但他的外表却看不出任何惊讶,依旧处之泰然地沉稳而立。
柏威德见敖啓敶仍是一种全然不信的神态,索性孤注一掷地补充道:“既然我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就不介意把自己为什么要和你说出实情的原因也告诉你。”说着他故意顿了顿,捕捉到敖啓敶想听到下文的那一丝急切神色,便满意地继续说道,“今天下午,我约过你老婆见面,本来想让她继续帮我弄到你的所有迎战方略,从而一举把你打垮。可是韩秋儿却拒绝了!明明我和她已经到了亲密得不分你我的地步了,她居然会因为你而背叛了我!这一点我绝不能忍!”
敖啓敶此时的心中突然烧起了一团熊熊怒火,却依然拼命隐忍着,不让对方察觉到一丝一毫,冰冷地反问一句:“柏威德,你以为我会傻到再上你的当吗?”
柏威德听问哈哈大笑出了声,紧接着向前靠近了一步,悄声说道:“你若不信,我不介意再说一点秋儿的隐私,她的左胸偏下方有一颗绿豆大的黑痣。并且在秋儿接近你之前,我让她照着过往采访童落雪的视频资料模仿了很久。”说完便突然后退和敖啓敶拉开了距离,似乎并不在乎他接下来会是什么反应地立刻转了身,不再逗留半刻地起步向宴会厅走去。
敖啓敶独自站在那里,愣愣地半晌都未动一下,一习柔和的清风袭来,拂在他的脸上却让他觉得冷得刺骨,阵阵恶寒灌进他的脖颈直击心脏,避无可避的残酷事实却彻底激醒了他。但他并没有去质问韩筱秋,而是不动声色地把这件事压在了心底。
石远公司继承人的三个月争夺战一转眼就到了规定的期限,敖啓敶大获全胜拿到了继承权。不久之后,公司的老董事长因劳累过度,心脏病突发而死,他便顺利地坐上了董事长的位置。柏威德为此气得仿佛肺都要炸裂了一般,在心中立下狠誓,他一定要报复敖啓敶夫妇。
而与此同时,李卿莹也从最开始对韩筱秋的厌恶演变成了深恶痛绝,并且下定决心势必要把敖啓敶从她的身边抢过来。就在她正绞尽脑汁地想办法该怎么对付韩筱秋之际,柏威德就适时地找到了她,把自己与韩筱秋的事告诉了她,并且把敖啓敶已经知道了此事也告诉了她。
柏威德为了确保李卿莹肯定会跟他联手,也表现得像一个被情所困而决定豁出去了的人,在她面前颇有共鸣地合谋道:“我知道你很爱你的表哥,而我也很想夺回我的秋儿。所以请你务必要帮我一个忙,想办法把这包药给秋儿服下。放心,这个绝对伤及不到秋儿的性命,顶多是让她住几天院而已。只要有办法让他们俩分开,我们就有很多机会趁虚而入了。”说完就把一袋不明物质的药物交给了她……
而另一边,敖啓敶的办公室内,韩筱秋把一摞图稿整齐地放在办公桌的一角,便对丈夫说道:“敶,设计图我已经整理好了。我这两天总觉得心发慌,而且你的胃药也快没有了,所以想去一趟医院。”
正在忙手头工作的敖啓敶闻言,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眸,温和一笑道:“好。然后就直接回家休息吧。”
韩筱秋应了一声,微笑着说道:“那我就晚上直接去庆功宴会找你。”
“好。”敖啓敶点了点头,面容依旧温和。
韩筱秋离开公司后直接去了医院,却既不寻诊也不挂号,而是指明要找于洋,但他却恰巧不在医院。于是韩筱秋便把自己的手机号留给了一位护士,并嘱咐等于洋回来务必要回电话给她。
待于洋回到医院时,正巧赶上了一台病危患者的手术,等到结束时已接近傍晚时分,又观察病人状况到了很晚才离开。那个护士见他从病房出来,便把上午有人找他的事告诉了他。
于洋按照那串号码打了过去,礼貌地询问:“喂,您好女士,我是于洋,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电话里传出一声女子悦耳的轻笑,略带调侃的语气说道:“小于洋如今成大忙人了,想和你见一面可真难呐!”
于洋疑惑地皱了皱眉,但仍不失礼貌地问道:“请问您是?”
电话里又一阵轻悦的笑声,依旧诙谐地调侃道:“小于洋曾经可是经常拜托我帮你在大学的图书馆借阅医书呢,怎么?才几年未见就不记得我了么?看来……贵人多忘事这句话说的还真没错呢!”
于洋经她这么一提,才突然想起,抱歉地说道:“原来是小秋姐啊!抱歉,脑子一时短路没想起来,还请小秋姐原谅!”顿了顿,又问了一遍开始的问题道,“不知小秋姐找我什么事呢?”
韩筱秋听问,便收起了调侃的语气回道:“也没什么,就是最近总觉心慌气短,我听闻你的医术非常高明,所以就想找你给我看看。”
于洋闻言下意识地以一位医生的口吻说道:“心慌气短的情况可大可小,只有做专业的身体检查才能判断病情,既然小秋姐今天上午已经过来医院了,为什么不挂号做一做体检呢?”
“若没什么大毛病,我真的不想在医院排长队等待繁琐的检查,过后还要一项一项的等结果,所以我才想先让你诊断一下。”韩筱秋闲话家常般的回道。
而于洋习惯性地坚守医生的素养,比较严肃地说道:“为保险,我建议你来医院做几项身体检查,只有弄清了病症才能对症下药。”
韩筱秋却慵懒地张了个哈欠,否定他的提议道:“医院那里太吵了,我不想再去了。我对你的医术很有信心。你明天有空吗?来我家里作客,顺便帮我看一看病可好?”
“这……”
韩筱秋听于洋还要说一些劝说她去医院的话,便抢先一步打断道:“好了,小于洋就不要再犹豫了!难不成姐姐就有这么个小小的请求,你都不答应吗?“
于洋闻言无奈地笑了笑,只能答应道:“好吧,既然小秋姐都这样说了,我再说别的就显得我小气了。小秋姐把你家地址发给我,明天上午我就过去,十点左右你在家吗?”
韩筱秋‘嗯’了一声道:“在家。那就这么定了,我一会儿就发给你地址。”
韩筱秋挂断电话,把家里的位置发给了于洋,就去了由敖啓敶做东举办的公司庆功宴,由于大家都非常的开心,会场被炒得很嗨很热闹,这个饭局一直进行到午夜十一点才散去。
敖啓敶带着醉熏熏的韩筱秋回到了家,把她扶到床上,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到两旁,疼惜地说道:“傻瓜,为什么如此拼命地为我挡酒呢?”
“因为你明天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嘛!”韩筱秋口齿不清地答道。
李卿莹这时早已经睡了,所以照顾韩筱秋的任务全都落在了敖啓敶的身上。他先帮她脱掉鞋子、换上睡衣、又倒了杯热水让她喝下,最后为她盖上了被子,直到她进入了梦乡才起身走出了房间,面上刚刚展露的那一抹温柔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冰冷的狠厉。
早晨,李卿莹和敖啓敶都起来了,可韩筱秋还在呼呼大睡。
在餐桌上,李卿莹对敖啓敶说:“表哥,老家那边有事叫我回去一趟,我打算收拾完屋子就过去,可以吗?”
“嗯!出什么事了么?”敖啓敶把牛奶咽下,有些担心地问道。
李卿莹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所以才决定回去看看。”
“哦,那屋子就不用打扫了,把面包帮秋儿放进烤箱定时后,你就快回去吧!”敖啓敶说完,抽了纸巾擦了擦嘴就去上班了。
故事到了这里也就告一段落了,也许大家会疑问:韩筱秋不是发誓要让仇人不得好死吗?怎么到了最后,他们都安然无恙,反而她自己却丢了性命呢?
我只能说,同性相吸必有其因,韩筱秋和童落雪一样,她的爱、恨及报仇的方式都是非常人所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