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片场,寸金看见邱华抱着笔和本子微笑着朝自己走过来,“好久不见,记者同学,有什么重要新闻要见报啊?”
“我哪里有什么新闻,倒是你有没有什么新闻可说的,崔裕达有没给你写信?”邱华幺住寸金的腰。
“哪有,他倒是忙得很,鲜有来信。”寸金淡淡的说,轻轻蹙眉。
“是吗,那这则消息又是怎么回事?”邱华拿着腹稿问寸金,“喏,崔裕达,身在曹营心在汉,无时不念寸金……”
“嘘!”寸金捂住她的嘴,慌张地看看周围,“你从哪里得来这些小道消息。”
“我同事的专访,已经出了稿,会是明天的娱乐新闻的头条。”
“不要发!”寸金按下腹稿,“这种事情说到底是私事,要个报纸炒来炒去,我成了什么了?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看见寸金一脸严肃,邱华才收了笑,说:“金子,我绝没这个意思,这是同事的专访,这文中思念的话也确确实实是崔裕达的原话……”
“我知道,我了解裕达,我也清楚他会怎么说,我只是不喜欢这种大张旗鼓的炫耀。这新闻……”
“不可能不发的,编辑已经同意了,你要是觉得……我可以帮你把标题稍稍改一改。”
“罢罢罢,既已入了这一行,就免不了成为谈资。”寸金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无奈地坐下来。
“听你这口气……”邱华小心翼翼地问,“你难道萌生退意?”
“我本来只是想谋个职业,可以养活自己,不需要再依靠黄家,成为演员后,我也是认认真真拍戏,可惜……别人对我演技认可的少,关注点都在我的外表上,仿佛我就是个花瓶。”
“别这么说,作为一个演员,能吸引观众的目光,本身就是一件成功的事情。”
“我不能总靠脸蛋吃饭,将来年老色衰,又怎么办?”
“我不觉得你是靠脸蛋吃饭,你的许多角色确实引起了社会对女性地位的反思,一定程度上促进了社会的开化。”
“开化?”寸金冷笑起来,“社会开化?可是我的母亲却还是认我作戏子,不能长久。”
“姨娘是老人家,思想自然有些迂腐,你不能因为她老人家的一时转不过弯来,就忽视你的社会作用。”
“我的作用?”寸金望着天,呆呆地说,“我时常在想,除了演戏,我还会做什么,不拍戏的时候,我经常就这么在家里坐一天。”
邱华笑起来,拍着她的肩说:“那是因为你想裕达了,所以才觉得无聊,他不是快要回来了么,振作一点,我还有事情要请你帮忙。”
“什么事情?”
“我想写一篇关于上海地下毒品交易的报道,可是找不到线人帮忙……”
“我也不清楚啊。”
“你家有人清楚,有人告诉我,你家四少爷和某些人私交甚好……”邱华的声音越放越低,靠着寸金的耳朵说。
“是吗?我倒是没听说过,我也不好问他……”
“我只是要你引见就可以了。”
“引见?你们不是认识吗?”
邱华想起黄立璜玩世不恭的样子,说:“还是你引见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