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查觉了这一幕,刚才讲故事的老头,骂了声娘,说是野狗来了。要以前,云南倒是野兽遍布,横行猖狂,可现在这年头,连野兔都死绝了,这山又不密,哪来的野狗啊!
我也一愣,野狗?那有什么可怕的,要是敢上来,非做成狗肉火锅不可。老头说,外地人不懂,他们口中的野狗不是生活中的流浪狗,而是一种犬科兽类,体形跟羊差不多,喜欢结群而居,攻击力很强。古时候野兽横行,野狗都敢进屋叼小孩,攻击落单的人,人少的时候都不敢去追。
乖乖,那东西不是只有在大草原才有吗?这小林子怎么会有!林子里似鬼哭的呜咽声响了起来,众人一惊,更加确定了。
没由的,我慌了起来,从火堆里抽出根燃着火的木根。心说人要倒起霉来,啥都能碰上。
大家聚到一堆,各自抄了根大棍子,作出了防御的姿态。这批人虽然剽悍,但终归不是以前在山里熬生活的老云南人,对付野兽总缺了办法。
周围的灌木丛里泛起波动,猛地窜出了个杂色的东西将船老大扑倒在地。见大家过来,抬头就是一呲牙,这下我看清了那东西的长相。那东西身形似狗,身上遍布着棕黄两色的杂毛,耳朵圆圆的,嘴巴要比狗的要短要圆,长满了黑色的短绒毛。眼睛红通通的,凶得要死,嘴里全是白森森的尖牙。
身下的人已经昏了过去,脸上全是血,也不知道死没死。老头一愣,指着那东西那玩意儿就叫野狗,他小时候差点让野狗给叼走了,所以对这玩意印象很深。雾衍眉头一皱,赶紧让我退到人群中间去,手中寒光一闪,龙纹短刃就显现了出来。
那只野狗粗圆的嘴全给人血染红了,吡着白森森的犬牙,身子微微弓起,瞬间就扑了起来,前爪尖尖的指甲都探了出来。连粽子都能秒杀的雾衍怎么会怕这个,一脚蹬在了野狗柔软的腹部,将野狗踹出去数十几米。这时,雾衍的左侧又探出两只肥大的野狗,呈左右夹击状,袭向雾衍,雾衍来不及躲闪,一个矮身从空隙中滚了出来,没有过多华丽的招式,龙纹短刃脱手而出,直接插进左边那头野狗的脑门里,血溅了一地。
雾衍倒是不用我担心,倒应该该担心下我自己。
五只跟那两只差不多大的野狗不知从哪窜了出来,将众人团团围住,看这架势,不消多时,它们便会一拥而上。
先下手为强!不知为何我脑中冒出个这样的想法,对!不能坐以待毙!恰时,一只瘦小的老年野狗扑了过来,我被扑了个正着,摔倒在地,狗嘴里腥臭的气息喷了我一脸。野狗首先往我头上嗅了嗅,脚掌死死的压住我的脖颈,尖锐的指甲在我脸上和脖子上划出一条条的抓痕。
完了完了!这下要死了,野兽吃人最先咬脑袋,就算要死,也不能死的太难堪吧!
想着,我在地上胡乱摸着,好在这片滩涂上都是些石头,胡乱抓起个拳头大的石头,对准狗脑袋就是死命的一敲。白色的石头上染上了鲜血,野狗软软的倒了下去,我忙从地上爬起,摸摸脖子,火辣辣的疼,全是血。他喵的,一张好好的脸都给挠出十多条血口子了!
再瞧其他人就没我好运了,全身上下被咬的没块好地,衣服也被扯的破破烂烂。雾衍倒还好,黑衣被扯了条大口子,身上沾了不少狗血,周围躺着七八具野狗尸体,全都是被捅死的。
细细一数,我敲死两条,船老大掐死四条,其它人也干掉了不老少。整个野狗群死的死,伤的伤,眼瞅着成不了气候了。慢慢的,野狗群退了。可人却伤了好几个,尸首的脸都被野狗咬烂了。有一个人,肠子都给掏了出来,青呼呼的挂在肚子外边,眼瞧着活不成了。这里缺医少药的,绝对撑不到天亮,没有办法,雾衍只得让他们死得舒服一点。
三天过后,剩下的九个人终于被搜救队找到,当时几个已经断了粮。个个衣衫褴褛,身上臭得跟粪池子似的,就和要饭的叫花子一样一样。总算是平安的回到了姑姑家,这几日姑姑和我们断了音信,姑姑压根就联系不上我们,急得她欲哭无泪。
一回来就搂着我哭了半天,我笑呵呵的推开姑姑,自己身上臭的很,别熏着她。
“小萱,那么多天,我还以为你们……你们……小衍虽不是我亲生的,但这么多年也差不了。还好还好!你们终于回来了!”
姑姑激动的说着,左拉着雾衍看看,右拉着我瞧瞧。原来雾衍不是姑姑的孩子啊!搞半天,我还以为雾衍和没见过面的云梵师兄都是姑姑的儿子呢!
“我去洗澡。”
本来是很温暧感人的扬面,雾衍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多煞风景呐!随即,一步抢在雾衍前头对他献媚的一笑:“好师兄,你就让小妹我先洗嘛!”也不管他是否答允,推开了浴室的门。
洗了个澡人总算是回过魂来了,姑姑知晓我们碰上了野狗的事后,拿着我换下来的破衣服嗅了嗅。脸色哗的就变了,变得很难看。
“蓝孔雀,你真的太过心急了,为了得到这东西竟驱使疫鬼来抢夺,等不急了么?”
姑姑的脸色有点冷,直接拿火机把我们换下的衣服给点了,继续道:“怪不得碰上这些事,你们被人跟了着了。连身上沾了蓝孔雀的药饵都不知道,小衍,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随即我闻到了一股淡然幽远的香味。我们身上怎么会沾了蓝孔雀的药饵?什么时候弄上的?一大串问号冒了出来。姑姑点了点我的额头,说我们之所以会遇上野狗和疫鬼也是因为这个。
在黑苗人手里有一剂药方,能使野兽受到控制,继儿指使野兽做事。我以前看过些古籍,说是在东晋的有一个杂耍艺人,能驱使飞擒走兽。每当要表演时,往兽嘴里塞几粒药丸,那些吃了药的走兽便会按照艺人的意思办事。以前我一直把这事当故事来听,想不到还真有这药,也真够稀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