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打开清宫册,云梵就打了个电话过来。
“喂,小萱啊!时雨迁让雷给劈了!已经送人民医院了,你呆在家里,我马上来接你啊!嘟……”
“咣裆”一声,手机从手中掉到了地上,我一幅不可思议的模样,雾衍则疑惑的看向了我。
“霉蛋让雷给劈了……”
说真的,我知道时雨迁倒霉,一天不出一件倒霉事就怪了,可能让雷劈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到底是干了什么缺德带冒烟的事,还是身上背了引雷针啊才能让雷给劈个正着呐!
火急火燎的赶到医院,时雨纤急的眼泪都出来了,一个劲的掉眼泪珠子。我就纳了闷了,两兄妹不是去出任务了吗?怎么好生生的让雷给劈了。
“纤纤,你倒是说话呐!没看见我们急的都快上火了吗?”云梵第一次在女人的面前发了火,语气非常焦急的问道。
“我…我…我…”时雨纤哽咽的说不出话,云梵有些无奈,却不好说些什么,率先推开病房的门。
由于订的是单人病房,所以躺在里面的只可能是时雨迁。可我却不敢相信那个全身绑满白色绷带,插着无数条管子,散发着焦糊臭味的木乃伊是时雨迁那个长的挺好看的霉蛋。
“哎!”我不禁叹息一声,我坐轮椅那是因人所至,他时雨迁…能活下去就算奇迹了。
“怎么搞的,时雨迁,你出门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啊!”云梵眉头都皱到一堆了,伏身去看呼吸机的波动,神情十分气愤。
现在大家的心情都很复杂,最纳闷的还是时雨迁是怎么搞成这副鬼样子?
雾衍则冷着脸,起身掀开时雨迁胳膊上的绷带看了一眼,道:“大量电流在一瞬间通过了他的身体,心脏应该没事。”我听他那么一说,心放回了肚子里,他雾衍是什么人啊,他说的话我是绝对相信的。
“按你那么说的确没事,可就怕把别的地方烧糊了,要是劈成了痴呆,那就玩完了。”云梵无奈的耸耸肩,一屁股坐在了病床面前的椅子上,眼中透着股浓重的担忧。
“真要成那样,咱们最好给他找一条件好点的精神病院,每月定时打点钱,度过残生得了。”我看气氛太过严肃,想缓和下众人紧绷的神经,半开玩笑的向众人说道。
“别…我没…没事……”
十分虚弱的声音从绷带中传出,众人皆是一惊,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是霉蛋!
时雨纤一抹眼泪,纵身扑在了霉蛋的身上。时两迁被压得怪叫了一声,被绑的跟哆啦A梦一样的手无力的往空中抬了抬,随即沉重的垂了下来。
我吓了一跳,忙让云梵拉开时雨纤,霉蛋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别再让时雨纤给压死喽!
时雨迁被压得够呛,喉咙里发出声古怪的响声,一双极度魅惑的灰眸从散落的绷带中露了出来,十分的疲惫。
“我只不过是昏迷了一下,不至于把我绑成个木乃伊吧!我这可不是第一次被雷劈了,早就对此免疫了。”
时雨迁坐了起来,自己动手剥开了一层层的绷带。不像电视上演的,时雨迁露在外面的皮肤还是和以前差不多的白皙,没有被劈得焦黑,只是一身新买的休闲装被劈得破破烂烂。
云梵的嘴巴张成了O形,简直能塞进个鸡蛋。时雨纤依旧紧紧的揽住自己的哥哥。连一向淡定漠然的雾衍也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随即恢复了冷脸。
“你到底是什么人。”
龙纹短刃闪出一阵寒光,将他的脸映得更为冷峻。
时雨迁缓缓的抬起了自己骨节分明的手,默默的看了一会。
“我是什么人?我一生下来就承载着两世记忆,李骁?还是时雨迁?”
时雨迁淡淡的笑了,那笑容中带着几丝凄凉,又透着股让人绝望的无奈。他看了眼时雨纤,又将目光移向雾衍。
“你可知道,一个人在带着前世记忆降临在世上会有多痛苦?直到今天,我仍能记我最爱与最亲的人亲手掩埋我上一世尸身那伤心样子。”
时雨迁冰凉的泪水掉了下来,重重的砸在众人的心头,男孩子的眼泪向来是最让人心疼的。看着那个什么事都会用平常心去对待的乐观男孩像现在这样,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霉蛋,你别这样说嘛!我倒还想回忆起前辈子的事呢!你真不想要这段前世的记忆,回头我找个姓于的老太太弄条清蒸理鱼给你吃了也就没事了。”
我咧着嘴,大大咧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做宽慰。
以前我老家西安就发生过这种事,这也是我姑父讲的(这里指的四姑父,我与我五个姑父关系都很好,比我老爹关系还要好。)好像是户姓杨的人家,那家人的老婆生了个三胞胎,都是男孩。
起初倒没有什么异样,到了三胞胎能说话的时候,老二就经常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他家的大人却不以为然,小孩子嘛!谁不会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胡话。可到了三胞胎六岁的时候,老二与他妈闹脾气说这里不是他家,你也不是我妈妈!直说要回自己家。
这把杨家老母气得够呛,狠狠的抽了老二一顿,可老二仍说这里不是他家,他要回家。
没了办法,夫妻俩只好带杨老二去看他口中的“家”,那是位于黑龙江查干河下游的一户渔家。夫妻俩到地方一看,原来真的有这么户人家,由于是查干河的冬捕期,房子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杨家夫妻只好借住在隔壁的一户人家。
吃晚时旁敲侧击的问起了他们儿子口中的“家”,邻居用筷子抵着下巴,疑惑的问他们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原来房子里住着对六十多岁的老夫妻,靠捕鱼为生。有个十七八岁的独生儿子,是个老来子,七年前得了场大病,不治身亡,没把老夫妻俩活活疼死。邻人还说小儿子的背上还有片黑斑,这下夫妻俩全信了,因为二儿子背上也有片黑斑!
足足等了一个星期,老夫妻才归来,还没等杨家夫妻俩上前打个招呼。他们的老二白眼一翻,突然倒在了地上,发起了高烧。吓得夫妻俩手足无措,那对老妻听了杨家俩口子的话,也急得不行。也不知怎地来了个游方的郎中,给杨家二儿灌了剂汤药。
杨家二儿果真醒了过来,却一片迷茫,不清楚杨家俩口子为什么会带他来这么个冰天雪地的鬼地方。杨家两口子问他之前的事,他也记不起来。
我四姑父多少懂一点这个,就告诉我,杨家二儿是投胎的时候没喝“迷魂汤”。我明白这东西是鼎鼎有名的孟婆汤,可问遍了我五个姑父,他们都没听过孟婆汤,只晓得迷魂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