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多说,画符的画符,装弹匣的将弹匝,我边装着弹匣,边看着雾衍画符,他的侧颜真的很好看,鼻子很挺,下巴微微翘起,骨节的分明的手握着毛笔,行云流水的绘出一张张黄符。
我挠挠后脖子,觉得这种感觉很令人抓狂,什么时候我会变得这么扭捏了。
待三人都睡饱喝足后,时雨迁带我们来到了影阁最底层,那影阁的最底层是一个巨大的垂直洞窟,名曰:龙缸。龙缸?锁龙之缸,这个天坑果真就似一个大缸。
这里己经很多年没人来过了,向下盘旋的石阶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偌大的空间黑洞洞的,没一盏灯。时雨迁从背包中掏出几个火把,每人发了一个,我打了个响指,指尖徐徐燃起一缕金色的火苗,将火把挨个点燃。火光将四周照亮,时雨迁和雾衍做着最后的准备。
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我走到了洞口边,找时雨迁要了根照明棒,丢了下去。照明棒暖黄色的光芒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洞窟的边缘有石阶一直蔓延向黑暗中,不知能通到哪。
我倒吸了口凉气,心道这石窟就好似云贵地区的天坑一般,也不知道有多深,我恐高啊!
“嗯,这里就是龙缸了,洞底锁着玄水蛟。楚萱,雾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时雨迁掏出图纸看了一眼,神情严肃。
“底下有水么?我不会游水,而且这石阶也太陡了,我怕高啊。”我蹲在了洞边,眉头皱在了一堆,不去看洞底。
时雨迁挠挠头,为难的看向我:“蛟龙喜潜渊,这种天坑的洞底通常会有地下河,难办了。要不你别下去了?”
我愁眉苦脸的看了眼时雨迁,苦笑道:“算了,我还是硬着头皮上吧,你在擒鬼斋算是最弱的,真碰上那玄水蛟龙雾衍也顾不上你,你不得让蛟给吞喽。”
“呃,那行吧。喏,绳子,你和雾衍绑着,他可以照应一二。”
时雨迁从包里掏出一截尼龙绳来,我摇摇头,心道在这种悬崖峭壁上绝对不能用绳子,除非你想拖着大伙一块死。
“走,早死早超生,完事回家睡觉去。”
我蹲身系紧了鞋带,打头迈向那石阶,说实在的,那东西哪能称为石阶,纯粹就是个刚刚能容下人脚的石窝窝。也幸亏这东西做的很糙,有着力点,不太容易打滑,否则打死我我也不走这条道。
既使是这样我仍是心惊胆颤的,你可以想象下行走在一条呈七十度垂直向下的窄石阶是什么感觉,左边便是万丈悬崖,没有一点防护,整个人必须贴着石壁一步步的挪。
我惨白着脸,手死死的抠着洞壁的凹起,手心里全是汗,整个人的神经绷的紧紧的,几乎快哭了出来,便不停的在心底咒骂着,圈圈个叉叉,你妹的崂山老道,不会好好修道啊,把路修成这德性,奶奶个**,我靠你先人板板。
再看走在最后的霉蛋,他比我好不到哪去,小腿肚都在打哆嗦。
“不行了,停下来喘口气。”
时雨迁已经到了极限,招呼几人休息一下,我也累的够呛,翻了个白眼,从包里掏出水壶就往嘴里灌,喝够了反手就扔给雾衍:“雾衍,接着。”
估计是这一路走来,体力消耗太大,手一个哆嗦,竟丢偏了,水壶翻滚了下,转眼间消失在黑暗中,半天才传来一声水花翻滚的的声音。
“呃,看来真有水。待会你们下水去擒龙,我给你俩加油。”我露出个苦笑,靠在石壁上深吸了口气。
三人陷入了沉默。
“咦?你们听,有牛叫!水浪翻滚的声音!”时雨迁叫了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黑暗之中。
我一愣,暗感不妙,与雾衍对视一眼,纷纷竖起了耳朵。
的确,黑暗中传来了阵水浪翻滚的声音,很微弱,不仔细听的话很难察觉到,等等,似乎还有铁器碰撞的声音!
我心里一咯噔,看向了雾衍:“会不会是那玄水蛟龙在闹腾?”
“呆在这。”
雾衍凤眼微眯,手中蓝光闪烁,倏然聚合成龙纹短刃,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转身便跃进了黑暗,身子像风筝般落了下去!
“雾衍,你他妈疯了!”
我吓得叫了出来,却看见岩壁上亮起幽魅的蓝光,雾衍如同猿猴般在岩壁上跳跃,不时用龙纹短刃来减缓下降的速度,很快便下降到了我看不到的地方。
“吓死了!”
我骂了一声,抽出背上的汤普森,警惕了起来。
“吼!”
几声沉闷的巨吼传来,水浪翻滚间,水底响起了铁器碰撞的声响,与低沉的龙吼声。崖壁竟也微微的颤抖起来,石灰岩的结构裂开了数条细缝,头顶不时飘落下一些灰尘。
“雾衍莫不是和那玄水蛟龙交上了手!这动静也太了吧,这龙缸都闹腾成这样了。”时雨迁抹了把冷汗,舌头都有些打结。
“闭嘴!”
我神色一厉,眼眸隐隐透着一股金色,时雨迁见我这幅模样,识趣的闭上了嘴。
“不会出事吧?”
我念叨着,心中焦急万分,眼底的那抹金色越发明显,正当我想要跳下去搏一搏的时候,一缕蓝光讯速升了起来。
是他!真的是他!
片刻后,雾衍翻身跃上了石阶,呼吸很是急促,一上来就道:“快走。”随即一把我推在身后,自己却反握着龙纹短刃神色严峻的站在原地。
接着,我见到了这辈子都心惊的画面。
无数的水花扑天盖地的翻涌了起来,沉闷的巨吼中,一个足有幢小楼般大的蓝色长角龙头显现了出来,獠牙狰狞,目露凶光。雾衍的身影显得是如此的渺小,手中的龙纹短刃翁鸣着,一只布满蓝鳞巨爪朝着雾衍砸下……
他站着的那块岩阶瞬间化为了碎石,掉在了深不见底的水中,哪还有雾衍的身影。
“雾衍!”
我失声尖叫起来,不顾一切的冲向那条龙,端起手中的冲锋枪,子弹流水般的射向了龙头,倾刻间,子弹便打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