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南越武帝我们已经做足了准备,云陵的大体区域已经定下,差不多就在村子附近。
秦老头坐在院中,戴着幅橡胶手套,桌上放着尊黑漆龙身镇墓兽,这东西多是战国墓葬中的避邪用具。用整木雕成。头部作虎形,口吐长舌,身为龙形,下方有座。通体髹黑褐色漆,龙身绘黄色鳞纹,座上绘变形云纹。是大型楚墓中随葬的六件镇墓兽之一,反映了墓主人的身份和显赫地位,底座上还有些篆体铭文。
也不知秦老头从哪搞来的,战国漆器存世量较少,且多产于楚国,这尊镇墓兽怎么着也值个几十万的。
“老头,什么时侯去盗云陵啊?这几日好吃好在的,我这筋骨都松了。”
正在院中晒太阳的云梵伸了个懒腰,半睁着桃花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对啊,我都快闲出毛病了。”
我刚睡了个午觉,看了眼高挂的太阳,眼角全是眼泪。
“娃子们莫急,这古墓就在村子附近,倒斗讲究个望闻问切,可知这老龙湾有何来历么?”
秦老头干笑两声,我摇摇头,这么个小村能有啥来历,我们落脚的村子叫老龙湾,处在黄河的分叉地段,两面都是黄河,要出村没船就甭想了。好在伙食好,顿顿烧条黄河理鱼,煮锅河鲜,就是睡不惯火坑。
“这老龙湾传说不少,娃子们可以听一下。”
秦老头让老妪煮了锅小虾小蟹,让我们边吃边听,这老头也是牛扯,比瞎子还能瞎掰。
相传,当年村子还不叫老龙湾,黄河流域有几年经常改道,附近的村庄经常被淹,老百姓们苦不堪言。有一夜,老龙湾的村民做了个梦,梦中一个青衫老者警告他们,如果再不进行祭祀,黄河大王将要再次发难,淹了村子。
这下该村民郁闷了,祭祀黄河这是大事呀,村子里每年都得向黄河大王贡上糕饼三牲,整猪整羊蒸熟了就往水里扔,没哪一年落下呐。
可在梦中那青衫老者却道,黄河大王哪稀罕那点吃食,黄河大王要娶亲,明指着要村民奉上女子,迎做黄河娘娘。
村民第二天奔走相告,都知道了这事,为了避免恐慌,村长特地准备了三牲糕饼,领着全村,去岸边祭祀黄河大王。可谁知,祭品一入水中,河面上便打起了旋,那些东西愣是沉不下去,明摆着黄河大王不收呐!后来几天连日暴雨,黄河水几乎快漫过村堤,险些要淹了村子。
村长一看这还了得,一咬牙,选了个云英未嫁的女子,打扮一番,哭哭啼啼的领上了祭台,心一横,推了下去。果然,不久后,水退了。村民在河滩上种了粮食,那一年大丰收。
第二年,眼瞅着黄河水又漫了上来,投下的糕饼三牲还是不收,村长心一狠,又投下个女子……水退了。之后每年的这个时节,村里都会投上女子,庄稼年年丰收。
直到第十个年头,村长红着眼睛,要把他一袭红衣的侄女推下去时,祭台上多了个黄衫老者。
那黄衫老者往河面上一扫便道,青龙作孽,在黄河上兴风作浪,掀翻了无数船支,还经常发大水淹没村庄,搞的民不聊生,你们还送女子去助那孽障修炼,简直是助纣为虐。
村民们一听,气得半死!唯恐黄河大王生气,本来把女子送给黄河大王做黄河娘娘既能平息洪水又能带来丰收,也没什么不好的,怎么你个老头说的那般玄乎!
黄衫老者冷笑一声,让村民们睁眼看着他如何下河擒龙!当即一撩衣袖,纵声跃入了涛涛黄河之中,没了踪迹。
只听一声闷响,天边泛起了遮天蔽日的黑云,顿时暗无天日,如置黑夜。那黄河中也变了色,像是兑了墨汁一般,黑乎乎的,水面滚开了似的,吓人的翻天波涛漫起,尺高的巨浪说拍下就拍下,那场景甚是骇人。
远远的天际乌云泛光,云隐不详,水面上破开巨浪,一头带血青鳞巨龙狂吼一声,晃尾飞起,冲天而去。随之一头更大的黄龙随之奔出,龙身一曲,猛的发力追上了那头青龙,两条龙在空中纠缠着,隐入了乌云中。
龙吼震天,乌云中时不时探出一截龙身,黄河水惊涛拍岸,不知过了几天,黄河水静了下来,两条巨龙从云中坠了下来,一青一黄,落到了老龙湾的周围,化做黄河的两条支流,一清一黄,老龙湾由此得来。那黄衣老者被村民们视为黄河大王的化身,而那条黄龙多半是那黄衣老者所化。
故事讲完,河鲜也被吃的差不多了,我听后,接过虞兮递来的纸巾将嘴抹干净,心道这故事也真够玄的,黄龙?哼,要是翻墨在这现出原形,估计你这眼珠子都得凸出来。
“秦老头,这貌似和云陵没有什么关系吧?还有那条较清的河呢?我怎么没看见?”我挠挠头,心说这只狐狸太狡猾了,居然什么都不肯说。
“关系大了,萱娃子,你姥爷可跟你说过护陵村?”秦老头喝尽杯中酒水,狡毒的目光落到我身上,满是皱折的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
“嗯?护陵村?难不成这老龙湾就是一个守陵的村子,世代守护着赵柘的云陵?”
我皱起了眉头,像河北满城汉古墓旁边就有一村子,名为“守陵村”,因世代守陵而得名。可叹的是这些守陵人祖祖辈辈却不知陵口在哪、守着何人。直到1968年古墓被发现挖掘,方知是刘胜之墓。
“对,老龙湾下便是赵拓的云陵,整个村子就是为了遮掩云陵而存在,整个村子的人都是守陵人。”
秦老头这只老狐狸精直到这时才道出云陵的具体位置,原来,赵拓的云陵从一开始便被我踩在脚下。
“陵口在哪?我们何时动身。”
我撺紧了拳头。
“萱娃子莫急,陵口的位置太过特殊,就连我也不清楚,明早带上家伙,定出陵口就可以动手了。”
秦老头狡猾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