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墙上的铜镜实在是诡异,有几次我甚至看见人影从镜子里冒了出来,幽幽的站在我们身后,也不知想干什么。好在这些人影惧火,极焰刀一出便吓回了镜子中,不敢造次。
倒是云梵这家伙,吃豆腐都吃到我身上了,差点就让我废了,妈的,太岁头上动土,找死呐!
“嘘,你听,前边有声。”
云梵竖起了耳朵,警惕的说道,示意我别轻举妄动。我使了个眼色,从装备中翻出把刀,摸着黑,向黑暗中走去,不管是人是鬼,先来上一刀再说。
“谁!出来,想暗地里伤人么!”
干涩的声音响起,黑暗中一个人摸出灯,光线照亮了整段墓道。一个老头眯起眼睛看向了我,看得出来,他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
“秦老头!怎么你在这?”
我叫了出来,那面无血色的老头赫然是秦四,心道这只狐狸精体力居然没死在这云陵中。
“哦,是萱娃子呐。”
秦老头说完便靠在墓墙边休息,身边还躺着个奄奄一息的光头,定睛一看居然是黄荬那孙子。
云梵用手指沾了沾秦老头衣服上的血,阴阳怪气的说道:“哟,老头,你这是遇上劫道了的啦?搞成这幅鬼样子。”
秦老头古怪的笑了笑,露出一种阴谋得逞后的欢愉:“我搞成这幅模样?呵呵?那个黑面神呢?应该是死了吧。我夹盘子,你们先下斗,本就坏了规矩,别人自然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我一听,明白了大半,心道我们中了这只狐狸精的奸计!这一切都他娘的是阴谋!
到现在我总算知道为什么秦老头会只带我们三个去勘察风水,而不带上其他人了。姓秦的指定是预料到我们会逼他下墓,就算我们不逼他,估计他也会引诱我们下去。待暗漩将众人分开后,秦老头肯定上岸报了信,且自导自演了一场戏,况且阿东死了,这更具有说服力!
我估计这云陵秦老头早下来了,只不过碍于重重机关才未得手,这才找了这么多的人来联手盗墓。他把我们当成棋子,一个吃一个,最后秦老头便可渔翁得利!至于夜鸾和龙念呤,从一开始就被蒙在鼓里,傻乎乎的给人当了枪使。
“雾衍有危险!”
我一想到雾衍和那俩个被蒙在鼓里的家伙呆在一块我就急的直跺脚。
“小萱,你冷静一点。夜鸾杀谁也不会动雾衍的!”
云梵抓住了我的手臂,试图让我冷静下来。
“冷静个屁呐!夜鸾那么恨我,雾衍又受了伤!怎么打得过呐!”
我整个人都泡在焦虑中,心头燥火翻涌不已。
“相信我!我不会害他的。”
云梵皱着眉头,桃花眼中闪过异样的光芒。
莫名的我冷静了下来,冷静的可怕,平静的眼神下诱着一丝暴虐:“你听好,雾衍若有一丝伤,我拿你全家人命来填。”
“你肯定知道赵拓葬在哪,说!主墓室在哪!否则我穿了你!”
云梵喝道,正好摸来一个镜中鬼影,手中拘魂链一闪,将那幻做黄荬模样的鬼影刺了个对肠穿,极为震憾。
秦老头怒极反笑:“要我带你去主墓室可以!但我告诉你,小子,要近这天子七重椁,没了我秦四,谅你没命出来!”
“你!我东岳是什么人,这世上的鬼怪我就没有放在眼里的!”
云梵冷笑着说,似乎看见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拘魂链腾空而起,应是要杀了秦老头。
“慢着,他敢这么说定是有换命的资本,杀他勿急。主墓室在哪?”
我拦下了云梵,冷冷的说道。
秦老头冷声道:“背上这废物,我带你们去。”
此时的他已经没必要再算计了,我想他应该明白,他的命在我手上,若还敢耍花样,第一个死的绝对是他。
对于秦老头这只狐狸我也是无话可说了,待事情完结后,我定不会留他于世。
一路无话,这条墓道的尽头居然是一面雕有龙纹的石墙!秦老头想干什么!
云梵一下将奄奄一息的黄荬砸在地上,怒气腾腾的道:“老头!你当我好蒙是吧!坑一次不够还他妈两次!信不信我现在就穿了你!”
那黄荬虽不肥,但好歹是个大男人,云梵一路背着本就够累的,到底却又是面墙,任谁不火呐。当然,如果换成个大美妞让背,他指定乐呵。
秦老头眯起了狡黠的眼睛:“呵,主墓就在这。需要黄家小子牺牲一下了。”
我皱皱眉头,难道这只老狐狸精还在耍什么花招?如果真是那样,我不介意现在就宰了他。
秦老头却卖起了关子:“你们听说过越南的巫术么?”
我并不想说些什么,便拿起水壶,灌了两口,靠在墙边休息:“黄万美这孙子怎么了?”
秦老头干笑两声,指指身后的铜镜,道:“南越的巫术不比滇南的蛊术要弱。那些铜镜里封了很多人的生魂,镜中魂见到生人便会幻做那人的模样,寻机将生人之魂扯进镜中。这黄家小子没了魂也无大碍。”
我冷漠的看着在奄奄奄一息的黄英,半眯着眼睛,南越是个极为神秘的国度,与夜郎古国和楼兰古国齐名,消失在一夜之间。南越地处广西,广西又多毒虫大蟒,在云南和广西,虫子的事情是说不清的。巫术与蛊术,似乎成了岭南文化中的一部分。岭南巫术文化,起源于远古,包括诅咒、射偶人(偶人厌胜)和毒蛊等。诅咒在原始社会很是盛行,古人认为以言语诅咒能使仇敌个人或敌国受到祸害。
先前的活尸,棺中蜂,以及镜魂都只怕是巫术所制,一般的皇陵即使有机关,也绝不会似赵柘墓中这般多。现下已经到了主墓室,更不知道会有何种险恶的机关术法。
算了,还是尽快寻到黄帝十五镜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