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个一头白发的男人,似乎看到了另一个时空的雾衍,再仔细想想其实赵柘与雾衍即相似亦不同。赵柘易怒,容易把心情写在脸上,他毒辣,凶狠,就似一匹饿狼。而雾衍遇事从来都是一个人扛,机敏,冷静,似一头孤傲的头狼。但两人发起狠来,却是同样眉眼含煞,满脸戾气,犹如凶神降世,太当临门。
“这头死猪怎么处理?”
我声问道,将果核丢进垃圾桶中。
“这胖子是HGASS王老的长子,骚扰我已经很久了。让他们来人外理,我们不用管,粉丝可等不及了。”
白鹇巧笑倩兮,没一丝恐惧,身上已经换了条鹅黄长裙,整个人看起来分外的成熟妩媚,却媚而不浮。
HGASS?难不成这死胖子家老爹是上次顶撞李渺的干瘦老头?嘿,他爹那么瘦,怎么生个儿子却跟头猪似的?
当下心情大好,挽着小濯雪便打算出门,可还不待扭开门把手,先前白鹇的经济人便冲了进来。
“白鹇!有人搞破坏!舞台那边炸起来了!”
接着经济人头顶的吊灯猛的一荡,炸开了,她又正好站在灯下,四溅的玻璃渣全嵌她脸上了,整个灯架也因灯索断裂,砸在了下来,如此重击,人如何能活?
几人都被这场景惊到了,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濯雪被这样的场景吓到了,“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直朝我怀扑。
几人这才回过神来,我一把将濯雪抱在怀中,吼道:“还愣着干嘛!快跑!到开阔的地方去!”
随即夺门而出,门外硝烟滚滚,一股子硝石味,惨叫声,爆炸声不绝于耳,已经完全分不清路了!
我一闻那味道,脸色就变了,冷汗刷的冒了出来。妈的,是炸药!看这情形数量还不少,有人故意搞破坏!不知道是土制炸药还是军用炸药,但碰上还是个坐土飞机的结果!
“濯雪,捂着鼻子。不要怕,有我护着你呢!”
安慰了下怀中正在低泣的濯雪,我一咬下唇,便找个了个方向冲,我依稀记得那是来时的路。
可走了会,我却傻眼了,这陌生的环境……完全不是我们来时的方向,肯定是那些烟雾影响了我的判断力,不然怎么会走错的。
“萱妈妈,我们是不是走不出去了?会不会被炸死?再也见不到衍爸爸和那花心萝卜了?”
濯雪被我抱在怀中,缩成小小的一团,豆大的眼泪掉了出来。
“不会的!就算全世界人都被炸死,我们都不会死的,人都道祸害遗千年,我们一大一小,两个祸害,死不了。”
我故作轻松的道,其实遇到这种情况我比濯雪还要慌,脑子里根本静不下来,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正好有个穿白衣服的人往我面前走过,我似抓到了救命稻草般,见那人身形是个男的,便追上去道:“大哥,这里发生了爆炸!我和闺女来看演唱会的!找不到路了!大哥,你知道路不?”
那男人没理我,一个劲的低着头,怀里似乎抱着什么东西,后颈上还存个黑色的纹身,像是个九尾的狐狸。
见那人不理我,我有点窝火,暗骂你个狗娘养的,随即怒道:“同是天涯沦落人,都他妈要坐土飞机了,还在这装什么老大!你低什么头!把脑袋抬起来再说!”
那人听了我的话,缓缓的把头抬起,一张毛茸茸的狐狸脸映入了眼中!
“妈妈呀!狐狸精!”
我一下就叫了出来,那人身狐狸脸的男人朝我一吡牙,朝我挥出了爪子,满是白毛的脸极为狰狞。
此时我还抱着濯雪,反应慢了些,只好一个转身用背硬抗了下来,随即强忍着疼痛,反手就是一记极焰刀,将其逼退,忙让濯雪躲开。
那狐脸男简直像只野兽般趴在地上,嘴里咆哮着,身形甚是灵敏,我的极焰刀竟让它给躲开了,但它似乎是很忌惮我的金焰,想要逃离,怀里却紧抱着那些砖块似的东西。狐脸男苦于被我逼到了死角,无法逃离,一个劲的冲我吡牙,脸上的毛都立了起来。
我摸摸已经皮开肉绽的后背,疼得我直吸冷气,心道这怪物虽像野兽般讯猛,却不是我的对手,也不知是哪冒出来的,似人似兽极为特殊。
“吼吼!”
怪物嘴中的咆哮声更胜,猛的窜了起来,还不待我反应过来,这怪物竟用手脚扒在顶上朝相反的方向逃去。
娘的,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逃跑,找死!我怒喝一声,手中温度骤涨,反手就是个极焰刀。那怪物攀在墙上,如何能躲过,怪叫一声,被极焰力击了个正着。
“彭”
剧烈的爆炸声伴着硝烟,怪物整个身躯化做一团火焰炸开,热浪扑面而来,高温带着水泥块如高速运行着的子弹四处溅开,“轰隆”一声,头顶的天花板被炸塌,水泥块似洪水般砸了下来。
无可避免的,眼前一黑,我便被埋住了……
黑暗,无穷无尽的黑暗,好想就这样一直睡下去,既使置身无边的黑暗中……
“萱妈妈!萱妈妈!”
是濯雪在叫我,她细微的声音几乎弱不可闻,放眼望去,黑暗中燃起一点赤金的光焰,濯雪小小的身子像莹火虫般透着光。
“濯雪!”
我叫了起来,冲向濯雪,可快要碰到她时,她竟化做点点金光散去,周围依旧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楚萱。”
雾衍出现在了我的身边,俊秀的脸上带着淡笑,如冰雪消融,春回大地,惊艳不已。条件反射下,我伸手便去牵他,可他也变成金芒散去。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错愕的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手,四周的黑暗中似乎潜藏着什么怪兽,真的好可怕,我跪在地上,尽力蜷缩着身体,想要无视这一切。
“懦弱的白痴,真令人可笑。”
女人戏谑的看着我,红唇勾着抹冷笑,赤着的雪足纤细且柔美。
“你是谁?”
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女人的脸,雪白的肌肤格外冰凉,细腻。
“凡人可真是脆弱,本尊竟沦落至此,可叹矣,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她呐!”
女人低头把玩着嫣红的指甲,眉心嵌着宝石制的红莲花钿,身上开始放出刺目的金光。
这时我才意识到,她,是——禁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