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利益当头

“唔……好疼。”

当我再次醒来了时,身上就疼得跟车辗了一般,仿佛全身的骨头都碎了,每一次呼吸都疼的要命。低头一看,自己还他娘的被绑了,捆的跟个粽子似的,想动下指头都做不到。

“白鹇……”

我出声唤道,不远处的白鹇被绑在一颗冰蓝色的柱子上,头歪在一边,脸色苍白,唤了几声,才睁开眼睛,极是虚弱。

“赵柘呢?”

她出声问道,面无血色,像病入膏肓的将死之人般,很让人担心。

“不知道。”

我闭上眼睛,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猛的发力想挣开绑着的绳子,想将其挣开。也不知这东西是什么织的,看上去细细软软的一条却卯足了劲也挣不脱。

白鹇露出个苦涩的笑,声音极是虚弱:“别白费力气…这是东海水蚕丝…不惧水火…你挣不开的。”

“那也不能任人宰割,”

我向来不是一个人喜欢认输的人,我俩跟腊肠似的被绑在这儿,岂不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么!

白鹇的笑容很淡,鼻间流出一滴红色的液体,相处一段时间后,她是明白我的个性,索性不说话了。

鲜血的液体不断的从白鹇的鼻间滴下,好似没拧紧似的水龙头。

“你怎么流鼻血了!”

看到这一幕,我叫了出来。

“嗯,这不是流鼻血…鲛人在我的身体中放了一些东…西……”

笑容依旧很苦涩,白鹇变得更虚弱了。

血还在滴,依旧不见止住的势头,我们昏过去之前让水那么一拍,身体都有些吃不消,如果任白鹇这般下去岂不是要流血流到休克。

“你快找个东西止一下!”

苦于我跟腊肠似的挂在这,一点也帮不到白鹇,只得干叫唤两声,可白鹇自己也被束缚了手脚,连动动手指都难,何谈自己止血了。

转念一想,我们几人身上代表着利益,若白鹇死了,青丘国那边可不好摆平,龙女怎会自找麻烦。

同样的,白鹇也明白这一点,嘴角带着丝冷笑,安慰道:“你放心,我死不了的,利益当头,龙女怎舍得我去死。”

话音刚落,一个俏生生的身影便出现在两人的眼前,那一人袭艳丽彩衣,姿容秀丽,赫然是鲛人明珠。

“你说的对,龙女仁慈,怎会让你俩死去,来人,给几位贵客松绑。”

明珠拍拍手掌,数个人身鱼尾,手持钢戟的鲛人男子笨拙的扭了进来,替我们解开了绳索。

被绳子绑的太久,松开后我有些不适应,麻了的腿根本支撑不起身体,险些当着明珠面跪了下去。

“带我们去见龙女。”

白鹇俏脸罩霜,活动着发麻的腕子,态度很是强硬,用命令的口吻对明珠说道。

……

一袭鹅黄华裳的龙女半卧在由珊瑚,水晶堆砌的王座上,玉手抚额,姿态有些慵懒,旁边的鲛人侍女正给她轻捶纤腿。

“说,你们带个冒牌王子来是有何企图,白帝挽青那只狐狸精可是在打我东海一十二郡的主意?”

龙女红唇轻启,碧眼扫视着大殿上的两人,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柔媚典雅。

“呵,你想多了。”

我直盯着座上的那人,丝毫不顾及这是在什么地方,正如白鹇所说,利益当头,我赌她不敢对我们下手,如果她要杀我们几人早就下手了,何需等到这时!

“把另外两人带上来。”

龙女脸上没有表情,一双碧眼闪动着异样的光芒,殿外的执戟侍卫得到命令,带上了两个捆的跟粽子似的人,正是满头白发的赵柘与翻墨这条蠢龙。

“他们怎么了。”

我冷声问道,赵柘和翻墨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晕过去了而已,松绑。”

半卧着的龙女看向了地上的翻墨。

那明珠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龙女碧目一扫,只得作罢,一个侍卫去给赵柘解去了绳子。

原本躺地上的赵柘却在此时睁开了眼睛,满含煞气,单手搭在侍卫的颈上,电火石间,只听“咔嚓”一声便将其脖子拧断。同时反手夺去手中长戟,抬手射出,银亮的长戟直朝龙女而去“咣”的一声,嵌进了王座的珊瑚背倚上,整个戟尖都已经没进去了,足见其力道之大。

龙女漠然的看着只离颈部寸许的长戟,葱白的手指往上一弹,整支长戟便化做无数细碎的铁屑落下。

“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明珠杏眼圆瞪,俏脸含霜,命令一下,殿中侍卫全围了过来,油然生起一股压迫感。

“小畜生,带白鹇先走。”

赵柘脸上染了血迹,星星点点,犹如雪地傲梅,眉眼间煞气可怖。

“走?她要真走了,那她便真是个小畜生了。”

白鹇强撑出一抹笑容。

“全杀了。”

龙女红唇微启。

“你敢!”

我冷笑一声,眼底金光盎然。

此话一出,龙女果然起了反应,碧眼微眯了起来。

“呵呵,你今日若是动了任何一个人,都是在自掘死路!你可知唇亡齿寒!嗯?”

我依旧冷笑着。

龙女与我对视起来,额上修长的龙角闪着微光,碧眼红唇,极是美丽。

四周鸦雀无声,静的可怕。我顿了顿,继续道:“想然你也知晓了翻墨的身份,昆仑归墟一旦打开,凭你一己之力敌得过么!到头来你也只会落得个神魂俱灭的下场!”

高位上的龙女嗤笑起来,红唇艳烈,笑道:“是么?我的确是敌不过归墟大阵的威力,可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又怎敌得过?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而已。想骗我,你始终是太嫩了。”

“你把我看得太轻了!我的确是敌不过归墟大阵,可纵火焚城的禁狱加上黄帝十五镜的力量呢!”

我冷冷的笑着,眼眸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眉心中的红莲印迹鲜艳如血。

白鹇、赵柘皆是一震。

龙女黛眉皱起:“你不是在骗我?”

“骗你?”

我脸上的冷笑越发森然,反手将衣服褪到肩膀处,那里长出的漆黑的纹路隐隐约约组成了一只九尾的火凰,虽很模糊却也不难分辨出。

“好,我信你。”

龙女恢复了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