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七章 强迫离开

亚荼看着黎澄晋呵呵的干笑,笑了半天只见黎澄晋是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自己像个小丑一般,她收起自己脸上已经发僵的表情,看着路埕冰道:“好久不见啊,黎先生。”

黎澄晋盯着亚荼看了好一会,才接过话,慢吞吞的道:“是啊,好久不见,自从你逃走后,要见你简直比登天还难啊。”

亚荼听着他特地将逃走的咬字,脸上发黑,心里却怕的要命。

她揉揉蹭蹭的站起身,干笑:“黎先生,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失陪了,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说完就准备脚底抹油逃走。

黎澄晋却将亚荼拉住,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脸上调笑,眼里的警告意味甚重,亚荼不由想起他将那冷冰冰的抢抵在自己的脑门上,那样金属的冷刺激着她,让他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黎澄晋轻笑伸手向亚荼的脸抚去,“小耗子,你好像很怕我啊。”亚荼将脸一撇,直接的拒绝和抵触他触碰。

黎澄晋脸上的笑一僵,手腕在半空中怔怔的停住。不消片刻,他有恢复了正常,嘴角挂起常有的笑容,他坐下,玉手一扬,优雅的倒起桌上的红酒,半笑半不笑的看着亚荼,另一只手却没有放开亚荼的手腕。

灯光迷离中,黎澄晋慵懒的声音传来:“小耗子,你有没有想我啊?”他脸上挂着笑,让人分不清他是认真的还是玩玩。可是他的眼神却像那天晚上一般,透过层层人群,透过层层叠障,穿过时间的限制投到悠远的地方,声音淡淡的,听着却让人有种心恸的悲鸣。

黎澄晋抿了口红酒,抬头看着亚荼轻声到:“坐下来陪陪我吧,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说罢,便不再看亚荼,连手上的桎梏也放开了。亚荼在原地定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坐下来。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也许是看到他眼中漂浮不下的一抹痛色,也许是……亚荼也说不清,她苦笑。

黎澄晋看着舞台上表演,静静的喝着酒,半响,才开口说道:“小耗子,你是不是跟了路埕冰。”

亚荼先是楞了一下,然后,低下头淡淡的嗯了一声,黎澄晋握杯子的手发白,手掌沿着玻璃杯发响,亚荼差异的抬头看着黎澄晋。

只见黎澄晋脸上再也没有挂着那样的笑容,而是渗人的冷,渗人的寒,寒冷的像是要将人灼伤一般。

“他不是好人,你离他远点,总有一天你会被他害死,他就是个恶魔。”说着手上的杯子发出“嘣”的一声,亚荼惊叫,眼里隐隐恐惧。鲜红的名酒从他的手上滴下,混着他的血液,怵目惊心,红的诡异。

黎澄晋却毫不在乎的笑笑,漠视着手上的玻璃渣和伤口,毫不在意的甩甩手,看的亚荼惊恐,黎澄晋的逆着光盯着亚荼,声音如幽魅:“你离他远一点。”

亚荼噌的一下站起来,身后的板凳随着自己的动作被推得噌噌作响,想一根针一般刺在亚荼的耳朵里。

“他不是,你们都只看到他冷漠的一面,却没有看到他面具的一面。”声音冷怒。

黎澄晋却像疯了一样哈哈大笑,笑得撕心裂肺,他将手往桌上狠狠一拍,冷笑:“我没有看到?哈哈……我没有看到,就是因为我看到他的另一面,我才知道他是多么的残忍,多么的卑鄙,他可以亲手将……”

冰冷的酒水泼在脸上,鲜红交错着雪白,黎澄晋看着面前怒目相视的女子,她手中拿着一个空杯子,将里面的酒水全部往自己的脸上泼来,生生将自己的说话打断。

她说:“不准你这样说他。”

黎澄晋放声而笑,声音淹没在吵杂的人流中,下面的掌声和叫声喧嚣声一阵高过一阵,将他撕心而笑的声音掩盖,可他依旧笑出了眼泪,心里钝钝的疼,已经过了三年了,今天刚好满第三年。

今天刚好满三年,他不想呆在家里,只想出来找乐子,好好玩玩,将心里的悲恸和不快都掩去,只是没有想到竟会遇见她,或许,这就是天意。

黎澄晋怔怔的看了亚荼半天,最后喃喃道:“真像……”他突然站起身,快步上前,将亚荼困在怀中,道:“小耗子,你跟我走好不好,我会对你好的,跟我走。”说着就要将亚荼往外拖去。亚荼又惊又怒,心里大骇,一边挣扎一边叫喊:“你放开我……放开我……救命啊,救命……”

只是,面对吵闹的一群又一群的高呼声,亚荼喊破嗓子也是如蚂蚁撼山,根本没有人听到,也不会有人注意。就算有人看见,也会认为不过是大家调情玩乐。眼看着就要被黎澄晋拖下二楼往另一个地方走去,亚荼心里惊恐,心里直呼埕冰埕冰。

“黎少,你这是做什么?”微冷薄怒的声音在身后突兀的响起,在亚荼听来却如天籁之音,好听的不得了。

黎澄晋身影一顿,轻微的放开亚荼,只是手掌还重重的锁在亚荼的手腕上,转身看着路埕冰,只是脸上又挂起了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容,完全没有刚才那般失控狼狈样,虽说红酒将他灰白的西服染得四处都是红红浅浅,却依旧不影响他的风姿。

“黎少,请你放开她。”路埕冰一张脸都隐在昏暗的阴影下,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可他声音里却紧绷的怒意,冷的让人发颤。

黎澄晋却云淡风轻的笑笑:“路埕冰,我要带她走,我不会放她在你身边受尽折磨。”说着也不再看路埕冰一眼,直接将亚荼拉走。亚荼惊叫:“埕冰,埕冰。”一道一道的声音像铁锤一样敲打在两人的心上,血淋淋的疼。

黎澄晋的手腕大的吓人,拖着亚荼直步前行。直到身后响起子弹上膛的声音,黎澄晋才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那把冷冰冰的枪对着自己。

黎澄晋满不在乎的笑笑:“你想杀我?也对,我们两个一直都想致对方于死地,反正你在上海滩的冷漠是家喻户晓,哈哈,现在你就杀了我,明天报纸上便马上会刊登,这整个上海滩是你路埕冰一个人的天下了……”说着又满不在乎的笑笑。

路埕冰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只是白玉的手指始终僵在扳扣里动不了,黎澄晋却是一样的笑。

见路埕冰没有行动,强行拉着亚荼离开。路埕冰冷笑,是,他的确是不会杀他,可是那并不代表他就可以为所欲为。

他冷笑:“听说裴小姐已留学归来,埕冰什么时候该上门拜访拜访。”黎澄晋身影狠狠一顿,狠狠的转过身阴沉着脸,声音已是冷怒到了极点:“你敢动她试试。”

路埕冰也是无所谓的笑笑:“如果你能每时每刻保护她当然最好。”这上海滩最优势有权的两个男人此刻在这里相持不下,剑拔弩张。冷冷又霸气的气压将亚荼动的颤抖。

黎澄晋盯了路埕冰半响,看着他深不可测的眼睛,终是缓缓的放开钳住亚荼的手。亚荼一获得自由,立即往路埕冰的方向跑去,只听得黎澄晋低低的说道:“小耗子,不要怕,我会带你走的。”亚荼脚步一顿,轻晃了黎澄晋一眼。

她不懂,不懂为什么黎澄晋一定要带她走呢?为什么在埕冰的身边就是受尽折磨和委屈,的确,一开始,埕冰是冷冷的,对自己也不好,可是现在,他已经喜欢上自己了,也说过要好好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