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眉毛和别人不一样,哪家小姐姑娘不是柳眉细长,她却不一样,她的眉毛微浓,有点黑,有时看起来像夜空挂着的下弦月,不曾圆满过。却清秀可人。
此时却因呼吸凝窒而聚拢在一起,一张小脸通红,终于她忍不住张开嘴来重重的呼吸,热气吐在洁白的枕头上,激着上面昂贵的英国白丝枕面微微荡漾。
路埕冰轻笑,继续不放手的捏着,甚至将宽大的手掌微微往下移,轻轻的覆盖亚荼的嘴巴,柔软的嘴唇轻轻挲磨着他的手掌心,荡起异样的感觉,若即若离的扫荡着他的心,眸光深沉的看着亚荼,终于,她将手覆上自己的手,有点赖皮的扯下来,嘴里咕哝着,嘴唇轻嘟,像个小孩子。
平时她睡觉都是这般?路埕冰加重手上的力度,不消一会就见亚荼慢慢张开依旧迷糊,睡意甚浓的眼睛,有点搞不清的看向自己的胸膛。
亚荼一张眼就看见一堵白色的墙壁,微微起伏着,带着淡淡的馨香,暖暖的温度,让自己忍不住使劲的往上蹭。她迷糊的揉揉眼,才发现自己一直是紧紧的抱着这堵肉墙,错愕的瞪大眼睛,然后看见路埕冰一手撑着脑袋,一手依旧抚着自己的髻发,眼如星空带着些微水样,淡淡的看着自己,嘴角勾起一股似笑非笑的弧度。
亚荼有点不相信眼前的事实,伸手捏捏路埕冰的脸颊,发现是真的皮肤,贴实的温度,在收回来狠狠的捏着自己的脸,忍不住轻呼,然后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惊慌,猛的扯过被子,警惕的看着路埕冰挪到床脚。
以前她不也是在这张床上睡过吗,怎么现在反应这么大?亚荼将全部的被子扯过,路埕冰则曝露在空中,修长的身材被宽大的白色睡袍裹住。
亚荼震惊的说不出话,她怎么会在他的床上,她明明记得昨天晚上她被他罚站,要站整整一晚,而自己也乖乖的听话,只是后来忍不住睡意的折磨,她对自己说只睡一会,睡一会……后来她什么都记不得了,醒来后将躺在这张床上。
亚荼紧紧的拽着被子,杏眼怒视着路埕冰,一点都没搞清楚自己现在霸占了他的床霸占了他的被子。
路埕冰敛起淡淡的眸子,俯身向亚荼过来,修长的身子压着她裹成一团的小球,挑眉看着她,淡淡的声音里听不出一点情绪:“现在才后悔?”
亚荼不安的扭动,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的脸,完美的没有瑕疵,此刻挑眉而笑,邪肆有蛊惑人心,看的亚荼心里微微荡漾,她伸手抵制住他的继续靠拢,见他的鼻尖轻触自己的鼻尖,甚至能看见他细小的毛孔,白皙的脸能让一个漂亮自负的女人自愧不如。
亚荼轻推她,将头撇向一旁,声音不满的说道:“你让开。”有点像小孩子不满咕哝一样,毫无威严,说着还将手上的被子拽的更紧。
路埕冰见状便去拉住她的手,想要将被子从她手上拽开,稍微一使力,亚荼就急了,连声呼道:“你放开,你放开,你出去。”说着空出一只手去推他,看来现在她还没有搞清楚自己是在谁的房间里。
路埕冰轻勾薄唇,握住在胸前乱捣鼓的小手,把她的另一只手也生生的从被子上拽下来,反压在她的头顶,这下亚荼就完全躺在床上,仰视此刻正居高临下看着她的男人。
“昨天晚上不是还好好的吗?”说着就要亲吻她。亚荼惊叫:“埕冰,你放开我,别碰我。”
路埕冰微微蹙眉,冷声道:“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有看过,现在?晚了。”说着便要去扯横挡在他和亚荼之间的被子。
亚荼吓得一下就哭出声,不管不顾的就抡起拳头想他打去,一边打一边哭道:“你欺负我,你怎么可以欺负我?你怎么可以欺负我……“自顾自的哭起来,将鼻涕眼泪一股脑的抹在路埕冰高昂的绒被上,一个人躺在那里哭的死去活来的。
路埕冰见状,叹气,最后将她抱起放在自己的怀里,她立马闭上眼睛,不敢看自己的惨状。路埕冰抹着她脸上的泪水,淡声:“骗你的,我什么都没做。”
亚荼还是一样没有听见似的哭着,半响又像是回忆起他的话,“呀”的叫了一声,急忙张开眼睛,在摸摸自己身上完好的衣服,破涕而笑,眼泪鼻涕全部抹在了路埕冰白色的睡袍上。她泪眼模糊的看着他线条优美的下颌,坐在他怀里啜泣:“你骗我,你就喜欢欺负我,骗我。”说着又要抡起拳头去打他。
路埕冰握住亚荼的细弱的手腕,深不可测的看着她,眼光不移,情深不寿,带着一抹若有所思。亚荼不敢再看他,心虚的垂下头。
须臾,听到路埕冰的声音从自己的头顶传来:“你不愿意?”没有一点情绪,最正常不过的口气。
亚荼嗫嚅了半天,磕磕巴巴道:“我……我只是……只是没有做好准备。”
说完更不敢抬头看他,将头贴在他的胸前,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头上传来一丝轻不可寻的叹气,半响,路埕冰将亚荼推开,道:“起来了,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事,你跟我一起。”说罢便便拿起衣服往盥洗室走去。
见门一关上,亚荼风风火火的起身,不敢再耽误一刻,在路埕冰出来之前将所有的一切都打理好,然后就坐在床上瞎想,他说的重要的事是什么,又非得要自己跟他一起,他总是说一些让人费解的话,然后剩下自己在那莫不着头脑的胡思乱想。
里面的水声停住,路埕冰已经穿戴整齐的迈出来,看着此时坐在床边睁着大眼骨碌碌的看着自己的亚荼,就像是等着丈夫的贤妻一样,虽说现在说这个还太早,她自己依然还是小孩子,可是他仍是忍不住轻勾薄唇,漾起淡淡的微笑,当然,不能让她看到。
他走到床边拉住亚荼的手就往外走,亚荼本在想事情,此刻被拉得微一踉跄,跌进他的怀中,而他也顺势将她往怀里一带,搂着她的腰,往外走出。
刚推开里间的门,就被外面两个黑黑的头给定住了,亚荼甚至吓得轻呼出声。那两人尴尬的嘿嘿一笑,摸着脑袋,叫了声:“冰哥早,陆小姐早(嫂子早)”
小断顺手就给了阿龙一巴掌,怒道:“怎么叫的啊你?”
阿龙憨憨的摸着脑袋,对着小断不无抱怨的说:“如果你少敲点我脑袋,我也没那么笨,我媳妇儿都说我就是被你给敲笨的。”嘟哝着,又反应过来的看着亚荼涨的通红的脸和路埕冰依旧淡淡的面无表情的脸,连续叫道:“嫂子早,嫂子早。”此刻口齿伶俐的要紧,一点也不见刚才那股憨样,听的亚荼也只想敲破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