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九章 阴狠

“够了。”说着将亚荼的手一甩,转身搂着白月的离去。

亚荼肚腹本就疼痛,现在他却毫不惜力的将自己一甩,亚荼努力的将身子稳了稳,牙龈都要咬出血,最终还是狠狠的晃了两下,没有站稳,直直的往地上跌去,脸色瞬间惨白。

肚腹穿来一阵阵的搅痛,亚荼紧紧的捂住肚腹,憋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他疼的轻轻呻吟出声。路埕冰背影一顿,转过身看了亚荼一眼,脸色大变,只见亚荼穿着的戏袍下透出点点红色。

她紧紧的咬着唇,脸色惨白,冷汗直冒,一只手无力的撑地,一只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肚子,发出紧迫的呻~吟声。

路埕冰脸色当时一下就变了,恐慌就这样从心里溢出,当下就甩开了白月的手,想这里疾步过来,看着亚荼痛苦的神色,想也没想便将她抱起来往自己住的房间走去,一边走一边怒吼着下人叫医生过来。

他的声音里有亚荼听不懂的怒气有亚荼听不懂的恨意,现在她只能乖乖的躺在他的怀中,等他找医生来帮自己,因为她不能让这个孩子有事。

整个院子里都是路埕冰冷怒的声音,白月就怔怔的站在原地,刚才冰他将自己的手甩开,没有一丝的犹豫,疾步跑向那个女子,眼里满满的装的都是她,到走的时候也没有再看过她一眼。

陆亚荼,漂亮的嘴角勾起阴毒的笑容,眸子阴冷。

路埕冰一脚将门狠狠的踢开,径直走过去将亚荼轻柔的放在床上,亚荼虚弱的张着眼看着这个无比熟悉的房间,看起来和以前一点都没有变,她疼痛的嘴角抽气一丝惨笑。

又是这个房间,又是在这里,就是这里开始,他们两个真正的纠缠在一起,甚至有了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在这里,他们彻底的决裂。

疼痛让她的意识恍惚,她只下意识的抓着周边的东西,想要缓解身上的藤疼痛,嘴里模糊不清的喊道:“孩子,孩子……”路埕冰就坐在她的身边,任由她死死的拉着自己的衣袖,看着她疼得苍白的脸色,心里又惊又怒。

医生来的很迅速,身后跟着一大帮的人,连路老夫人也来了,小断,秀儿,罗叔,该来的都来了。

平时间冷冷清清的屋子一下就热闹起来了,路埕冰一直都阴沉的一张脸,医生来了也不让,只静静的看着医生帮亚荼诊断,双手紧紧的拉着亚荼的手,眸子里的晦涩谁也看不懂。

白月咬唇紧紧的看着路埕冰,顾流西直直的看着亚荼,路老夫人和罗叔小断他们也是担忧的看着亚荼和医生,整个屋子里此刻静谧的诡异。

好在医生一诊断完,路埕冰就开口将这一室的沉默打断:“医生,她没事吧?”

医生收拾东西默默的叹了口气,轻声道:“胎儿受了点刺激,陆少爷,她是您的妻子吧?以后不要让她再受任何一点刺激,您太太的身体状况本就不好,之前又有流产的迹象,在继续下去这个孩子就真的保不住了。”

路埕冰没有否认,众人都看着他,连想开口替路埕冰解释的白月也不敢说话,沉默了片刻,路埕冰只淡淡的嗯了声:“我知道了,你给她开一些安胎药吧。”

医生刚一走,路老夫人在丫头的搀扶下走到亚荼的床前,对着路埕冰道:“以后你好好好的看着我儿媳和我孙儿,出了什么是我可是为你是问。”说罢老夫人便将大众都赶出去了,说是亚荼需要安静和休息,秀儿先见亚荼一面都不能,最后只能跟在小断的身后出去,站在门外痴痴的看着里面。

她抓着小断的手问道:“小姐会不会有事啊?”

小断见识过她的哭功和脾气,只能好言慰道:“会没事的,等她醒过来你就来看她好不好?”他在外面哄了好一会才见秀儿给哄走。

路埕冰就像个雕塑一样静默在亚荼的床前,阴暗的眸子始终就盯着她脸,看着她睡过去的容颜手上的力气不觉狠了一些,知道睡梦中的她无意识的皱了皱眉头,他才放开亚荼的手,温柔的将她露在外面的手放到被子下。

这间房是属于他和她的,就算是月儿回来了他也无法让她到这房间里来,而是让下人帮她在这个院子里重新布置了一间房。这个房间里有亚荼的味道,他不想让任何人沾染了去。

她的手上都是疤,她就像个小狗一样,老是咬人,不仅要咬她自己的手,也要咬他,她手上的那道牙齿印到现在都没有散去,而是留下了浅红色的痕迹,怕是着一辈子都散不去了,然而此刻,她的手上还多了另一道怵目惊心的疤,那条疤显然是用刀来割的。

看着她手上的那道疤,他眸色深沉,双唇紧紧的抿着,眉头微蹙。

是她自己割的?为什么?她离开后都发生了什么事?

他一定会查清楚的。

白月一直等在外边,不知为什么看到现在的路埕冰,她心中越来越恐慌,为什么会有这样深沉的不好的感觉呢?就在路老夫人大寿之前,埕冰就告诉了她,他会和她结婚的,他是爱她的,所以这次他将路家的所有事都交给她了做,而她也将所有的是打理的条条有序。

只是一看到他看她的眼神她的心里就没有来的慌,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会从她身边溜走。

看着高大挺拔的身影走出来,白月倾城的脸上展出一抹笑,她上前挽着路埕冰的胳膊,抬眸看着他,眸子里是数不清的忧愁。

“怎么了?月月?”他依旧是淡淡的开口。

白月咬唇,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眼里含着泪花:“冰,你喜欢她吗?”

行走的脚步一顿,路埕冰看着白月没有说话,喜欢?爱?连他也说不出来对亚荼的感觉,只觉得,她伤心她会烦躁,她疼他也会跟着疼,对她他会生气会怜惜,会忍不住好好呵护她。

“冰,你还爱我吗?”

路埕冰挑起眉头,声音淡淡的:“你不要想那么多,当年若如不是我误会了你,错手将你杀害,你现在也不会这样,还有几天就是我们的婚礼了,你别想那么多,只安安心心的做好你的路太太就行了。”

白月笑笑,靠着路埕冰的身上,随着他走去,心中的不安却想潮水一样的扩大,路太太“刚才医生问道陆亚荼是是路太太的时候你没有反驳,我知道你怕麻烦,不喜欢向别人解释,但如果是她的话,我总会担心,会忍住不想,你看她的眼神是什么样的,忍不住想你抱着她是怎么样的,以前你只会那样对我。

你说娶我,我知道还有一份内疚在里面,当年你一枪打入我的身体中,我也以为我会死,但是却被别人救了,我整整养了三年的身子,为的就是重新站在你的面前,可是却有另一个人站在你的身边。

她长的和我很像,一开始,我很开心。那样是不是证明了你忘不了我,依旧爱我,宁愿找个替身也不愿在接近别的女人。可是当我看道你看她的眼神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对她的感情不再是替身那么简单,所以我害怕。

现在你告诉我要娶我,我很开心,可是我怕你是带着内疚的心情来娶我,而不是想以前一样真心的爱我,但是,我还是想嫁给你,因为至始至终,我都爱你。

所以,我不会让那个女人继续嚣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