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当爱已成往事3

他想用一生来对她好,来弥补前面犯下的种种错误。

路埕冰眯起狭长的眼睛,冷哼道:“即便如此,我还是要将她带走。”

听到这话黎澄晋忍不住哈哈大笑,待要说话时,怀中的亚荼颤抖的厉害,呜咽不成声的样子,甚至有点病发的样子,紧紧的抱着脑袋拼命的往黎澄晋胸膛撞去,只因里面疼的不像样,她的脑袋像一团浆糊,曾经拼命去遗忘的东西再慢慢的浮现在脑海里。

那些血淋漓的画面,模糊地出现在偶自己的面前,甚至有谁在拿着钉子不停的往自己的心里钉去,生锈连着肉长在一起,现在有谁要将他们拔出来,连皮带肉的拔出来,亚荼抱着脑袋尖叫,她放开黎澄晋猛的蹲在地上,使劲的抱着自己的脑袋。

好疼……好疼……是谁在不停的伤害她……好疼……

眼泪早就将头发黏在一起,贴在脸上刺疼刺疼的,心里的疼却像是被人凌迟一般,亚荼抱着脑袋尖叫:“不要……不要……不要……”脑袋疯狂的咬着,嘴里喊出尖锐的声音,刺破了站在这里的两个男人的耳膜,直达心脏。

路埕冰和黎澄晋俱是一惊,黎澄晋蹲下身子拉住亚荼的手问道:“小耗子,怎么呢,那里疼?”声音已是焦急不堪。

路埕冰离得远些,见亚荼这般样子,心里也是一慌,急忙向亚荼走去,见到黎澄晋将亚荼抱在怀中心里是又惊又怒,正要上前将询问亚荼,亚荼却叫了声痛直直的晕倒在黎澄晋的怀中。

“把她给我。”

“你妄想,是你先放弃她的,你可知道她在北平这两年过得是什么生活?”

路埕冰脸色一白,正要说话,却被一道声音打断。“现在还争什么,赶紧让医生来给那位小姐医治才是。”平时嬉笑玩闹惯了罗凤一站在督军府院不无严肃的对两人说道。

路埕冰和黎澄晋都转头看向来人,心中一顿,这个关头了还在争,让亚荼赶紧医治才是正事啊。

黎澄晋抱着亚荼往督军府里疾走去,路埕冰和罗凤一也紧跟了上去。罗凤一却轻轻的顿住了脚步,若有所思的看着路埕冰,眼里有着复杂有着无奈,道:“我说你这次来怎么感觉有变化,原来是因为那位小姐。”

路埕冰顿了下脚步,没有回头,紧跟着黎澄晋离去。

罗凤一看着路埕冰急忙而去的身影有些无奈,听到侍从禀报这里的事,他也是急急忙忙的赶来,就怕今晚出点什么事,还没走到府门口边听到路埕冰狂怒有痛苦的声音,说实在的,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般,以前即便是他父亲死还是少城死,他都没有这般样子,看着那个女子真的是他命中的克星。

不知有想到什么,慢慢的勾起嘴角,喃喃自语道:“这样也好,至少他能流出自己最真实的表情,也能慢慢的脱离出少城带给他的阴影。”说着又忍不住笑起来,当然这样的笑是带着看好戏的意味。

见前面的人的身影渐渐远去模糊,罗凤一收敛自己的戏谑心,赶忙跟了上去。

督军府,后院。

医生给亚荼检查完,提着箱子走出来,路埕冰和黎澄晋同时上前问道:“医生,她怎么样呢?”

医生见两人同时异口同声的问道,不免诧异,但毕竟是督军府的人,早已不会将情绪露在外面,只说道:“那位小姐只是受到了惊吓,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好像患有脑疾,有些事她在刻意的逃避。”

路埕冰心里一沉,阴阴沉沉的问道:“那有什么法子可以治她。”

医生叹了口气,摇摇头道:“这个我买有办法,你们得找精神病的医生了,有些东西在她的心里造成无恐惧和痛苦,那么她便不愿面对,选择逃避。”

路埕冰颓废的跌坐在椅子上,有些不敢相信医生说的,怎么会呢?两年了,整整两年了,她的病脸一点起色都没有,甚至她将自己忘记了,忘的一干二净,他那时的猜想果然成真了吗?真的是老天爷对自己的惩罚和报应吗?

就在这时罗叔也赶来了,罗叔一见黎澄晋便明知了事情的发展,心里叹气,看着来去的医生,大概知道了一些。

只见路埕冰依旧不死心的问道:“如果全力医治,要多久才能好起来呢?”

医生正待说话,却听得一直站在旁边沉默无言的黎澄晋哈哈大笑,笑得疯癫,笑得悲凉,甚至是笑得苦涩。黎澄晋笑着对路埕冰说:“要多久哈哈……要多久?”

他慢慢停下来,俊美的脸上依旧挂着笑,一字一句的对路埕冰说着,字字诛心,句句珠玑:“这两年俩我带着她找遍了北平所又的医生,国内的,国外的,他们都说,以她这般样子也许是一辈子都好不了。”

看着路埕冰的脸色越来越白,黎澄晋心里既痛快又痛苦,他依旧不死心的说道:“所有的医生都说她的病症是他们见到贵最难的,她又严重的自闭症,每次不管医生说什么,她从来都不予置喙。”

黎澄晋笑:“怎么?心疼了?两年前你到那里去了,两年前她被人侮辱的时候你到那里去了?你可知道她的病就是从哪里激起的,又是清醒有时疯狂,甚至三番四次的想要自杀。”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着路埕冰的眼睛。

“想必,你也看见她手上的伤疤了,那长长的一条疤,横贯了她的手腕,你知道吗,那条疤差点就多夺走了她的生命,你可知道她的手上到处都是伤痕,我心疼的问她,她却笑着对我说,这是为埕冰受伤的,你看到过她的笑容吗?甜美的像是拥有了全世界。而她的全世界,你又是怎么对她的。”

“你又知道,我找到她刚找到她的时候,她浑身浴血的坐在一群男人身边,目光呆滞,手上拿着一把血淋漓的刀,呆呆的坐在地上,地上躺着几个男人,全是被她杀的,她本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女子,你知道她是怎么疯狂的将那些人给杀掉的吗”

黎澄晋疯狂的笑起来:“哈哈,你想知道吗?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疯了,后来她醒后精神不正常,但是已经将那些事给忘记了,但是但也做梦总是会梦到,每晚半夜都会哭醒,有梦到有人要侮辱她,她以为那是真真实的场景,总是想要解脱。”

路埕冰双手成拳,那双云淡风的眼眸里全是血丝,额头青筋暴起,像头愤怒的狮子,罗凤一站在一旁漠漠的听着,在看见路埕冰着模样,心里泛起不忍,想要上前阻止黎澄晋的说话,哪知黎澄晋依旧笑着说:“你可知道她后来慢慢的好起来了吗?”

说着又看着已是痛苦不堪的脸,轻轻的笑,道:“后来,检查出她怀孕了,她才慢慢的好起来,为了孩子,你可知她又做了多上努力,要克服恐惧,克服半夜睡不着的病症,每天都要道医生那里做治疗,好不容易,她慢慢的好起来了。”

黎澄晋话语一转,声音似痛似怒,可依旧笑着:“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她的孩子才会没有了,你既然要将她绑在身边,那你就该好好的待她,偏偏你还将她关在一个地方,人后有在另一处和别的女人结婚,如果不是你,她的孩子怎会没有呢?如果不是你,她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处以极刑的刀,一刀一刀的将了了初步狠狠地凌迟着,只见他已经痛苦的捂着心脏慢慢的蹲下去,连一点力都负荷不了,眼睛渐渐模糊,眼前全是她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一哭一闹,她的种种,在此刻都不满路埕冰狠狠地惩处着他。

春未绿,鬓先丝,人间别久不成悲。

睡觉岁岁红莲夜,两处沉吟各自知。

黎澄晋不再看路埕冰,转身往亚荼的房间走去,他静坐在亚荼的身边,沉默的看着她此刻平静的睡颜,就像个孩子一般,,她本来就和孩子没有差别。

想到这这里,黎澄晋轻轻的笑起来,伸出手轻轻的抚摸这话亚荼白皙如婴儿便的脸颊,柔声的说道:“小耗子,你快醒来吧,我带你回家。”说着心里又是一阵酸苦。

罗凤一看着路埕冰这般模样,到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只的走到他的身边,轻轻的叹了口气:“有些人有些事,只要自己能及时回头,现在也为时不晚。”说完不再管路埕冰,走到自己的父亲身前,询问着他不再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罗叔摇摇头,看见少爷这样自己也是不忍,但是陆小姐受了这么多伤也是不变的事实,他知道少爷的抱负,知道少爷心中仇恨,所以他能理解,但是就算他能理解,就算少爷自己也能理解,想必也不会原谅自己,特别是过了两年了,陆小姐依旧是这番模样。

正心疼时,却见路埕冰站起身,往亚荼的病房走去,一双眼眸里全是血丝,像头暴怒的的狮子。

但是凤一的一段话也没有错,至少,现在他知道了要去弥补,不,应该说在两年前他便知道要弥补,只是他频频错失了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