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十点至十二点你在哪?”楚浩然打量着他。
段晨泽端起水杯慢悠悠喝了一口:“在家睡觉啊!玩了一天很累。”
“你自己住?”
“没错,孤家寡人一个,其实我也很不想的。”他颇显无奈。
他之前给我的全部印象在开口说话之后尽数消失,就好像看起来很严肃一个人,说起话来却是个逗比。这种情况下只有一种是真实的,潜意识告诉我他目前的情况都是假象。
这时楚浩然起身接听电话,我站着也无趣便坐下来:“你和姚林的关系怎么样?”
“你猜呢?”他说着眨眨眼,一副挑逗的模样。
我调整姿势靠着沙发,这样能舒服不少:“据我所知,你和家里人的关系都不好。”
“对啊!所以你询问点其他的。”他依旧笑着,好看的桃花眼传递着情愫。
此时萧腾忍不住皱眉:“你能不能严肃点,这里是公安局不是你家。谁能证明你自己在家?”
如果是正常嚣张纨绔的公子哥面对萧腾训斥一定会生气,表现出不满,不屑一顾。但段晨泽并没有,他嘴角笑意未减,似乎完全没放在心上:“你不觉得她很漂亮么?”
萧腾蹭一下站起身,脸上满是怒意。在他要发火之前我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冷静下。最终他冷哼一声!警告的目光看了眼段晨泽大步离开。
楚浩然还在远处接听电话,这边只剩下我和段晨泽两个人。四目相对我笑了笑:“咱们就没必要绕来绕去,直奔主题吧!”说到这,我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无声告诉他别装了,我都懂。
或许看懂了我的心思,段晨泽微微出神,眼底闪过莫名情绪。很快消失不见,他又恢复吊儿郎当的模样。此时我无比确定,他绝对是那种扮猪吃老虎的绝色。同时觉得他的嫌疑也不再那么大,潜意识认为不是他。
“好吧!我喜欢和美女聊天,还是干脆痛快的警花。”他摊了摊手,语气正常不少。
“昨晚九点半,你给姚林打过电话,是不是约他出去?”
在我询问之后段晨泽快速摇头:“我电话昨晚丢了,否则我怎么会在家睡觉呢?”
丢了?是不是过于巧合?“什么时间丢的?”
经过段晨泽的回忆晚上七点多在外面吃饭,离开的时候还在但到家之后就不在了。平时晚上都有人叫他出去玩,因此昨晚他睡着后没接到电话就到了今天早上,期间也没发现手机不见。
最终我晃动着手中的笔,忍不住皱眉:“也就是说,没有人能证明你昨晚十点到十二点之间是在家里?还有手机,你经常弄丢么?”
段晨泽直直盯着我,目光忽明忽暗。几秒后他呵呵笑着,带着些许冷意:“当然不是经常了,那么贵我也心疼好不好?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会有人故意偷走了我的手机给姚林打电话,导致姚林遇害之前接到我的电话。我也因为丢失手机在家里睡一整晚,这可是少有的现场。可见,某些人真是煞费苦心。”
他说的很平静,那种云淡风轻的模样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楚浩然早就回来了,此时我下意识看着他,却发现他正在思索中。
“你说的某些人又指得是谁呢?”我再次询问。
这次段晨泽挑了挑眉:“我如果知道的话,是不是也来做警察了?”
“相比那么麻烦的可能性,我觉得是你给姚林打电话约他到天水阁,之后把手机扔掉说是丢了。又杀了他,毕竟你可是没有人证的。”这些都是试探,我心中已经潜意识认为不是他。
段晨泽的表情未变,他伸出食指在虚空中晃了晃:“如果是我做绝对会比这精彩,没必要把手机弄丢了,也会准备不在场证明。重要的是,我不会再别人的地盘动手,怎么也要在自己地盘方便不是?”说到最后,他嘴角的笑意耐人寻味。
很快他接到电话提出要走,楚浩然没拒绝。离开时他挥了挥手机和我说再见,还说这次不会轻易弄丢了......
看着段晨泽的背影在视线中消失,我觉得他刚刚的那番话别有深意。天水阁老板究竟是谁?萧腾还没查清楚,但这条线索似乎是个突破口。还有段晨泽的手机如果真被偷,又是谁做的?包括他的不在场证明,是否能相信呢?
“这小子太狂妄了,就应该好好教训他。”萧腾走回来嘀咕着,语气中还有挥之不去的怒意。
“虽然你的脾气偶尔不太好,但今天也不对劲。”
萧腾没在继续这个话题,走过来询问我什么情况。
这时始终安静的楚浩然突然换了个姿势:“他说的没错,之前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段晨泽,现在假设不是他的话,谁的嫌疑最大?”
“当然是段晨宇了。”萧腾毫不犹豫的回答。
楚浩然缓缓点头:“兵分三路,分别调查段晨宇,天水阁老板和案发现场。有消息及时联系,注意安全。”
因为我勘察案发现场,所以在这个房间内断断续续待了两天。虽然不是始终在也是大部分时间,估计墙壁上的雕刻我闭着眼睛都能讲解一番,欲哭无泪。
萧腾调查天水阁老板倒是有些进展,但也只限于不太对劲好像不是美国人,但具体也是没结论。
至于楚浩然查了段晨宇,段晨泽和段思茵两天。前两个人与正常无异,该做什么做什么,倒是后者整日闭门不出,貌似还在痛苦悲伤中无法自拔。然而她始终没在询问我们情况如何,是否有进展,好像一个人把这些统统埋在心里。
整件事情顺下来其中有些事情值得思索,但唯一发现就是那已经消失的凶器。除此之外连凶手是如何进入汗蒸房又怎样离开都不知道,我倒是认为天水阁的赵经理也很可疑。
这天上午我还在汗蒸房内出神,上下左右前前后后都已经地毯式查了一遍,究竟问题出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