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结束之后终于有了空闲时间,之前林晨已经提起过很多次去他家吃饭。无奈忙起来也没办法,准备好礼物联系林晨约好了时间。
其实我心里是复杂的,既想去又抵触。毕竟那有我童年幸福美好的回忆,也有失去父母之后的痛哭绝望。虽然已经过去许久,但我还是怕会控制不住情绪。
下班时与萧腾说说笑笑往出走,之前已经和楚浩然说过晚上不用等我。刚来到门口便看到林晨斜倚着车,地上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在蜜色阳光下,英俊帅气的他更加有魅力。
“大小姐,终于等到你了。”林晨的眼睛弯成月牙。
我忍不住笑:“真是抱歉,忽悠了你这么多天。走吧大帅哥,话说你今天好像特别精神。”
林晨松了松领带,对我的话很受用:“一直都是如此,以前是你眼神不好。”
“说你胖还喘上了。”
在说说笑笑中氛围别样轻松,车子缓缓行驶前往目的地。其实就在公安局后面不远处家属大院,如果不是林晨下班顺路过来,直接走过去就好。
“还带着那么多礼物干嘛?第一次去啊!”林晨调侃起来。
虽然去过无数次,但那都是小时候。自从他出国我去了警校就再没去过,于情于理都应该带礼物。“反正没有你的。”
林晨撇嘴:“不请我吃饭也就罢了!礼物也不带我的,我的心好疼。”
我笑的脸有点酸:“你长心了么?还知道疼!”
站在他家门前我用双手揉着眼角和脸颊,真有点酸。房门应声而开,是林伯伯,亲切的迎着我进屋便看到林伯母。她眼眸泛着红,拉着我的手往屋里走;“你这孩子真是的,这么多年也不说过来看看伯母......”
我何尝不想来,只是没勇气罢了!不过我的情绪还好,超出自己的意外。不由的感叹时间真是残酷,当年想到就能泪崩的事情现在面对的当年的人竟然能保持平静。
吃饭时我眼前被堆成小山,林伯母不停的夹菜都是我小时候喜欢吃的,林伯父也让我多吃点。还说以后常来看看,他们都把我当成女儿般,也很担心。
欢快温馨的晚餐中我异常满足,太久没享受过这种家的感觉,让我很是留恋但知道不能。面对伯父和伯母的挽留我委婉拒绝,表示以后有时间就过来,反正距离并不远。
林晨送我出来时已经暮色降临,始终平静的我开始鼻子发酸,眼睛发涩。但林晨就在身边我紧紧咬着唇,不想让他担心。原本很好的气氛,若是多了泪水就压抑了。
“傻丫头,我把肩膀借给你。”
林晨的话在耳边响起,他好像总能看透我心里的想法。深吸一口气攥起拳头挥了挥:“在胡说八道就让你吃拳头。”
“你这么凶,小心嫁不出去。”林晨哈哈大笑。
“本小姐天生丽质,想娶的人排长队。”
林晨笑的更夸张:“你看,牛在天上飞。”
我:“......”
疯闹说笑间我们在小区内徘徊,好像突然间回到了小时候。也是如此追逐着打打闹闹,那个时候笑声是纯正无邪的,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偶尔也会摔倒受伤,林晨会帮忙清洗伤口,在贴上创口贴。最逗的是他怕我难过,买的创口贴都是可爱形状。总是笑着笑着就不觉得疼了,那个时候,真好!
林晨送我回到楼下,让我以后有时间多过去走走。想着林伯父和伯母那么热情完全把我当成女儿般!之前走神恍惚间觉得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还是小时候的模样。
“知道了,伯母做的饭那么好吃,你不说我也会去的。”
这个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或许是去林晨家的缘故,脑海中就像是开启了电影慢放功能。小时候一幕幕逐渐出现,原本以为忘记的事情却那么清晰可见。原来,我从未忘记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在半睡半醒之间,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最初还以为是在做梦,不过很快意识到是真的来电话了。
胡乱拿过手机接听,心脏还在加速跳动着。这种刚要睡着被吵醒还不如在睡梦中好,总觉得心脏要飞出来。
然而电话那边很快传来陌生的声音!我几乎是刹那间惊醒过来,答应了声跑到床下,快速换衣服洗漱。
刚刚的电话是古大娘打过来的,她说古大爷在医院想见我一面。之前我还时不时去几次,在姚林遇害调查这起案子之后就开始繁忙。不知道古大爷那边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要在医院见我?貌似古大娘的声音沙哑还有哽咽。
手忙脚乱的跑到楼下,这时才发现是凌晨三点多,怪不得大街上都没有什么车。焦急的四处张望,还好算是幸运,终于在五分钟后坐上车租车前往市医院。
路上我忍不住胡思乱想,头也在隐隐作疼。片刻后来到医院外,不知为何我心情开始矛盾。有希望,也有些许担忧。
怀着复杂的情绪来到目的地,那是一间抢救室。站在外面便听到身边有人在哽咽着,或者低沉啜泣。我站在门外,一时间不敢推开门。
“你是谁?怎么没见过你?”身边一位中年女子双眸红肿,正疑惑看着我。
就在我刚要开口时,不远处一位护士疾步靠近:“古鸣对吧?”她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有几瓶药剂。
与我说话的女子快速点头表示没错。
见到护士推门进去我也没在解释,跟在她身后。床上的古大爷仰头躺着,双眸直直盯着棚顶。古大娘一见我便快速站起身,原本她坐在床边的:“竹萱啊!你过来了。”
“大娘,这是怎么回事?”我不解,好好的怎么会如此,看起来似乎很严重?
古大娘叹了口气:“人老了,你大爷始终都是高血压,这突然脑干出血......”
心中泛起伤痛,不知不觉间被古大娘带着来到病床前。此时之前进来的护士已经离开,古大爷的目光也从天花板转移到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