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看去,已经后半夜,在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第二天一早,王景楠看我的眼神发生了变化,一脸的惊讶:“小灵堂,你说,你昨晚上背着我去哪了这大黑眼圈,这是被哪个女鬼给了阳气?”
“做了一晚上噩梦,你试试?”我没好气的说着。
落尘见状也吓了一跳:“你这是?”
“我没事,这是最近发生的事太多,有点失眠!”
王景楠看我在发呆,撇撇嘴,推测道:“估计呀,多半是抓鬼王之事给闹的,你说这催老也是的,你地府跑出来的鬼王,不管不顾的就把这事塞给了他,看把孩子吓的!”
哥们儿实在没工夫搭理他,对着落尘说道:“尘哥,你想想过,最近得罪过谁?
落尘摇了摇头,这下哥们儿就更郁闷了,合着就我自己得罪的人多呗!
昨晚的确有些失眠,想了半宿也没想明白,最近到底得罪谁了,非要置人于死地,这还不是最闹心的,更闹心的是,去特么哪抓鬼王,总不能上大街上逢人就问,你是鬼王吗?
这非得被当成精神病给关起来,再说,世界那么大,不可能所有鬼王都在武陵市呆着吧,万一人家心情好,出国旅游了呢?
哥们儿总不能买张机票去国外吧,而且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鬼需不需要签证呢?
接下来一个星期里,生活发生巨大的变化,几乎是昼伏夜出,天天晚上出去搜寻鬼王的痕迹,跟个游魂一样,每次罗盘定位到地址,赶过去时,鬼王早已消失,每次都晚一步,严重怀疑,这些家伙生前都是干侦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不过,也不是一无所获,起码,知道了对方的实力,一共有六只鬼王,实力都是相当牛逼,地府的普通鬼差,都不是对手,最重要的是,这六只鬼王,都在武陵市,并没有分散,而是聚集在一起,似乎在干一件大事。
此时,我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摸了摸自己消瘦的脸,再加上两个大黑眼圈,内心一阵郁闷。
王景楠走进来,看我一眼,吓了他一跳:“哎呀,妈呀,你这是咋了?盯着两个大黑眼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特么干夜场的少爷呢!”
“别bb,没人把你当哑巴!”
“啧啧啧...瞅瞅你这小暴脾气,还来劲了是不?不是我说你啊,人家晚上出去,都是赚钱的,你在瞅瞅你,一天天的往外跑,鬼王抓没抓到且不说,还把自己造的跟个流浪汉似的,俗话说的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天天这么玩命的找,鬼王没找到,自己先搭进去了!”
落尘赞成的说道:“他说的有道理,这么找下去不是办法,既然知道对方都在武陵市,那么就有办法对付,今天先休息,明天在商量对策。”
也许是太累了,躺在床上,直接睡了过去,直到小柯叫我起床,才知道,自己整整睡了两天。
刚坐起身,顿时感觉四肢酸软,此时,问道一股香喷喷的肉馅,大脑立刻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起身就往客厅走,一口气吃了是三个包子,才感觉恢复一些体力。
此时,屋里竟让刮起了阵阵阴风,吹的满屋的家具,噼啪作响,也不知道来此何人,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大约又过了三秒钟,阴风中走出一位瘦弱的老头,是的,你没听错,还是个老头,不过,和崔老五有些不同,人家穿的够时尚,够潮流,头戴大檐草帽,上身穿着红蓝相间的刺绣衬衫,下/身沙滩大裤衩,脚踩皮革凉鞋,一看就是山寨版海蜇(贼)王啊。
看的哥们儿一阵无语,这两天也不知道咋了,家里就跟公共场所一样,尤其是落尘的阵法跟个摆设一样,这群家伙,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落尘似乎看出哥们的想法:“法阵对这些阴神来说,的确如同虚设,不过,这样也好,省去了不少麻烦。”
我严重怀疑尘哥是故意留的后门!
此人刚显出身形,就破口大骂:“他奶娘的,冻死老子了,着化成人形也没啥好处,还不如老子那一身的皮毛,好用。”
这老头一出场,震慑四方,众人看的一脸懵哔,心说,这是个啥玩意?知道你去南方旅游,不知道的还以为着老头有精神病呢!
王景楠使劲的揉了揉眼睛,一看是自己家的大仙,赶紧迎了上去。
“哎呀,我去,太爷,您这是上哪旅游了,一身的海蛎子味,看您这身打扮,不会是去加勒比...”
“滚,小兔崽子,你一开口就知道没好话!”
胡太爷瞪了眼王景楠:“你家太爷穿的这么有品位,你懂个啥?”
“是...是...是,还是太爷有眼光!”王景楠被骂的一缩脖,连连称赞。
“太爷,您这一路舟车劳顿,肯定是累了,您快请坐!”
我伸手做了一个请坐的姿势,毕竟太爷上次帮了我不少,咱也不能怠慢。
又朝着身边默不作声装孙子的王景楠踢了一脚:“看啥呢,太爷第一次来,还不赶紧去烧水,泡点茉莉茶。”
一般来说,北方人,应该说北方老一辈的人,都很爱喝茉莉花茶,此茶虽入口苦涩,但是回味无穷,尤其是花茶进入喉咙的瞬间,那种淡雅的茶香充斥着味觉,余香不断。
王景楠抬眼愣愣的盯着我:“你竟说那废话,咱家有水壶吗?”
“...”
是的,的确没有,因为崔老五来的时候,正好把水壶给踢坏了,我咬着牙,低声说道:“你就不会去买一个吗?这还用我教你?”
王景楠恍然大悟,一拍脑门,抱着小柯往外走:“师父,你们先坐,我出去买点东西,马上回来,等我,等我啊!”
胡太爷一眼大一眼小的盯着王景楠出门的身影,一脸苦大仇深:“收了这么个玩意,真是造孽啊!”
“太爷,您也别生气,他这个人,就是心眼直,太实在,您也别跟他一般见识,在说了,他跟您这么多年,他是什么人,您心里肯定比我们清楚,是不?”
“嗯,很不错,你这小辈说话,太爷爱听,你说的也对,这孩子就是太实在了,不过啊,他能遇到你们这样的朋友,也算是福泽深厚了。”
这就跟自己长辈看别人家孩子和自家孩子一样,往往都喜欢当孩子面夸别人家的孩子又多优秀,背后夸自家孩子。
太爷抬头看了正在收拾桌子的落尘,叹了口气:“张家小子,你...”
张家小子,自认是落尘啊,他全名为张落尘,但是,尘哥似乎不太喜欢提及他的姓氏。
此时,也不知道胡太爷想说什么,话说一半,欲言又止,听的我直着急。
“太爷,咱俩认识?”
太爷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眼神中露出一丝复杂神色,似乎在追忆往昔,此时,他把手伸到后腰,掏出一杆又细又长的烟斗,和一包很难见到的火柴盒。
“太爷,好品味,现在卖火柴的可不多了!”
“小辈,一看你就是老烟枪!”
为啥这么说呢,因为这火柴和打火机不一样,火柴点燃的烟,抽的就是第一口的味,至于什么味道,就不多说了。
我赶紧划着火柴,弓着腰,把烟斗里的烟丝点燃,烟斗这东西不是一般人能用的,主要是太费劲,吹一口,吸两口,在啄一口大的,太爷吧嗒吧嗒嘴,抽的还挺来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