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十里,左转一百米,哎呀,再转一点!”
纪荀闭着双眼,气定神闲的坐着gps,耗子精一脸憋屈,但有苦不能言,只能任劳任怨的耗费着精力,任纪荀的小嘴摆布。
突然,纪荀睁开眼睛,重重的拍在了耗子精肩上,大喝一声“就是这里!”
耗子精被拍的一趔趄,当即就停了下来,原本它以为自己终于功成名就,可以退隐江湖了,结果…结果tm的就感觉眼前一黑,被撞出去了十余米,直接成了个雪人…
纪荀瞟了眼悲催的耗子精,扭头问身后的玄家弟子“你没事吧?还好我来得及时!”
“没…没事。”
那玄家弟子一脸茫然,他刚才以为自己死定了,已经做好了准备,可谁知眼前一花,就多出来一个,额…不对,应该是两个人。
不过就算他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也明白是眼前这个女孩子救了自己,他正打算说声谢谢,就叫于家的当家于子彤扶着尚家的三少爷尚青走了过来,对那女孩子说:
“你这是怎么来的?于子言呢?被你玩死了?”
“说来话长,还是先解决了眼前的事再说吧!”说着,纪荀看向正被一群人围着的王毅和洛婉,更准确的说,应该是耿裕民。
于子彤上上下下来回看了纪荀几遍,沉声解释:“现在情况不是很好,要说我们这么多人,收拾个耿裕民和王毅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洛齐天说什么也不让我们伤到洛婉,这样投鼠忌器,畏首畏尾的,实在有些困难。”
“洛婉…”纪荀皱起了眉,她和于子彤不一样,不是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人,她也不想伤到洛婉,但眼下的局势刻不容缓,耿裕民又躲在洛婉身体里不肯出来,实在是很难办。
另外,耿裕民手里可能还握有洛婉、馆长和耿嘉民(白鸣)的魂魄,纪荀实在不想让他们出事,可这样僵持下去,又不是办法。
“要我说,就应该直接为民除害,这样对谁都好。”于子彤声音冷冷的,没有任何感情。
“不行!”尚青厉声反驳,两人一时间拗了起来,谁也不肯妥协。
纪荀抿着嘴想了一会儿,然后把耗子精从雪里扒拉了出来,低声问:
“你能把人类的灵魂从身体里弄出来吗?”
耗子精一副已经被榨干的样子,哆哆嗦嗦的说:“本来是可以的…”
纪荀一听,瞬间就焉了,她站起身看了看于子彤和尚青,又看了看正在围着王毅和耿裕民的玄家高手,心想十有八九是指望不上他们了,这些人长时间被利益趋势,往往把最简单的事情搞得极其复杂,坚持着心里的利弊,不愿意抛开,根本无法客观的解决事情。
‘可是我能做什么呢?就算有足够的力量,可也没有用武之地,想要救所有人,就可能失去馆长他们,但如果不这么做,就有可能让更多的人受伤害…’
纪荀很是无奈,这一刻,她想如果于子言在就好了,他的话,一定能想出最好的办法,但是于子言…已经被她害惨了。
看着王毅和耿裕民在玄家众高手的‘簇拥’下,渐渐消失在玉虚峰和玉珠峰间,纪荀垂下了头,满腔热血仿佛顷刻间化为了乌有。
‘我果然,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别丧气!”曾野的声音突然传入纪荀耳中,但并没有让她提起多少精神。
“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小荀啊,你现在就放弃,是不是有些为时过早了!”岳飞的声音很温和,像是在安慰纪荀,但也像是在训斥,就是那种长辈对晚辈的训斥。
纪荀抬起头看着她的护身鬼和鬼王五人组,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感动“大家…”
“抗日八年都挺过来了,看现在这点小事把你们逼成什么样了?人类果然是退化了吗?”曹操叹了口气,随后神色一震,沉声道:
“其实想要把耿裕民从洛小姐身体里弄出来,也不是不可能。”
纪荀一听,精神顿时振奋了起来,急忙问:“怎么做?”
“嗯…只要…这样这样…然后再…”
六个鬼一个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了半天,纪荀原本眉头紧皱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笑意,她抬起手一巴掌拍在曹操的背上,赞扬道:
“不亏是乱世奸雄,真有你的,如果这次能成功,打赏你尽管说!我保准全部满足!”
说罢,纪荀也没有再耽搁,转身向玉珠峰和玉虚峰之间跑去。
当她再次看到那群人的时候,他们已经临近了一座人形冰雕,那冰雕看起来像是用冰雕成的,但其实不然,纪荀可以十分肯定那冰雕之中封着的,就是传说中的旱魃!
眼看着耿裕民拿着一堆乱七八糟的符纸,已经贴在冰雕身上,就要催动符纸了,纪荀心中一急,大喝了一声。
“老东西,看暗器!”
就是这一声大喝,成功吸引了耿裕民以及玄家众人的注意力,他们都下意识的看向纪荀,只有了解纪荀性格的于子彤和尚青没有看她,迅速绕到了冰雕旁,准备把上面的符纸撕了下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王毅这二傻子突然邪邪一笑,看向于子彤和尚青,嘴唇轻启,吐出了五个字。
“急急如律令!”
随着这五个字一吐出,冰雕上的符纸瞬间被催动,把于子彤和尚青两人掀出去十余米,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都四仰八叉的趴在了雪地里,摔得是七荤八素。
但更糟糕的却不只是这些,而是那冰雕!
纪荀由于距离远,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波及,所以率先定下了神,然后就被那冰雕的变化所吸引了。
只见在那些符纸被催动后,冰雕的周围就开始升腾气一股股水蒸气,然后上面的冰开始慢慢融化,最后显现出来一个了一位青衣女子,所有人一时间都有些懵了,包括耿裕民和王毅,他们也没想到旱魃居然还是个美人。
“原来旱魃和女魃真的是同一位…”曾野捋着胡子,暗自感叹,众人看向他,神色疑惑,就连耿裕民和二傻子王毅都情不自禁的想听个所以然。
曾野见状,顿时来了劲头,捋着胡子解说道:
“其实关于旱魃的存在与始出,有很多版本的传说,在我们那个时代,就比较盛行其中一种…”
原来啊,关于这旱魃和女魃的说法,一直以来都有两种,一种说旱魃是妖怪,袒身而行,神异经里面说的魃“南方有人长二三尺.袒身而目在顶上,走行如风,名曰魃,所见之国大旱,赤地千里”;而女魃则是神女,帮助皇帝战胜蚩尤的神女。
另一种说法就是曾野所述得,其实这一说法是很早之前的了,因为大多数人都不赞同,所以就没有传下来。
这另一种说法说得是它们本来就是同一个,只是大名和小名,别名和本名的区别,叫法不同而已。
其实这女魃的传说,和玊还有弋也是有些关系的。
相传,蚩尤一方的风神和雨师这俩臭不要脸的,联手击败了黄帝一方的应龙,并且一连胜了黄帝72战,把皇帝老儿气了呵吹胡子瞪眼。
于是,黄帝向天祈祷,旱神女魃就应愿而下,帮助黄帝击败了风神雨师这俩臭不要脸的,后来人家觉得来一趟凡间不容易,不如多做点事情,好让后世记住自己,于是就又帮助黄帝杀死了蚩尤和夸父等。
但真的一骚包,就骚包出事来了。
据《元阳志略》中记载,蚩尤的头被旱神女魃砍断之后,颈血飞天,形成封天之旗,使女魃应龙不得回天,为九黎族族人的撤退,争取了良机。
女魃不得回天,又因为逐鹿之战杀伐无数,于是渐渐失去了心智,变成了行尸走肉,而且女魃是旱神,走到哪里哪里就干旱,最后这倒霉孩子就漫无目的的徘徊在赤水之北,就是今天人们所说的北方,所以北方少雨。
在《山海经·大荒北经》中记载说: “有钟山者,有女子衣青衣,名曰赤水女子献。”
这女魃失去心智后,漫无目的的游荡,让人间民不聊生,农民伯伯最怕的就是干旱了,所以就算这女魃再怎么美丽动人,在农民伯伯的眼里也是面目可憎。
然后…就被传成了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