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金南又痛又怕,连正常呼吸都困难,颤颤巍巍去推她的手,“你、你别冲动,我身体可不好,要是被电出什么问题……”
“那就是皆大欢喜啊。”
宋晗玉的声线阴冷,就像死神的镰刀缓慢地贴上宋金南脖子上的动脉,稍一用力,就会血光四溅。
宋金南惊恐万状,“不、不要,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可是你的爸爸啊,你就算惩罚了我,让别人怎么看待你,怎么看待妈妈。阿玉,你冷静想想……”
“闭嘴!”
宋晗玉厉声喝止,紧紧咬着牙根,压抑翻涌而上的恶心,“别这样叫我。”
宋金南怎么有脸用她和李温宁的名声求情?!
但凡他有一点良心,烂赌嗜酒宋晗玉都能忍了,只是他毫无下限,为了一时欲念,三番四次企图跨过道德底线。
就是这种恬不知耻的男人,顶着父亲长辈的名头,亲手毁了孩子的童年、甚至是整个人生。
宋晗玉以前克服心理障碍,接触过长辈侵犯幼童的新闻选题。
大部分的女孩都不敢诉说自己的遭遇,拒绝采访,拒绝曝光作恶的人。
只因为罪魁祸首是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因为丑闻披露家人也会蒙羞。
可那些规劝女孩家丑不外扬的人,又何曾关心过她们承受了多大的创伤?
宋晗玉看着她们,就像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尽管她从未让宋金南得逞过,可是宋金南那一次次令人发指的行径已经在她的心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有一次宋晗玉结束采访,难以抑制地想起过去,浑身冷战,蹲在街边不停地干呕。
那种滋味,何其痛苦。
漫无边际的黑暗中,宋晗玉俯视宋金南,声音沉甸甸压下,“你根本不配当一个父亲,更不是一个好丈夫。”
她身子伏低,凝视宋金南的眼眸就像深不见底的深渊,尤为可怕,“如果你还想安稳的生活,那就听我的话,老实一点。否则,要么猥亵罪送你去吃牢饭,要么高利贷讨债讨走你的命。你选一个?”
宋金南在极度的恐惧中汗流浃背,“不、不,我都不选!我会听话,会听话!”
宋晗玉胸口大幅度起伏,抽身后退,甩手指向门口。
“滚出去!”
宋金南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房中只剩下宋晗玉一人。
她伫立在月光和黑暗的交界处一动不动,一只手牢牢攥着电击器,另一只手五指收拢,指甲掐入皮肉。
血色渐渐浸出,她却全然不知疼痛,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门口,眼泪毫无预兆滚落。
次日,宋晗玉浑浑噩噩去新闻社上班。
昨天从早到晚糟心事一个接一个,她头昏脑胀,写稿子时连连出错。
宋晗玉干脆推开键盘,闭上眼按摩太阳穴。
一静下来,她就听见娱乐组的记者在交头接耳。
“那个宋晗玉啊,听说是得罪了广告商雷总才被贬职调过来。”
“这不是把烫手山芋扔给我们吗?万一她再得罪人,岂不是要让我们娱乐组背锅负责?”
宋晗玉顿时头更疼了,正想戴上耳机,忽然听见一个人的抽气声。
“卧槽,社会组的主编许平南被辞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