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晗玉心中揪疼，摸出纸巾擦掉李温宁的眼泪，柔声问，“你把身份证放在哪里？我帮你找好不好？”
李温宁哭腔浓重地“嗯”一声。
宋晗玉扶着李温宁坐下，从她外套内袋中找到了身份证。
身份证上是好些年前的寸照，那时的李温宁气色尚佳，眉眼清亮，不是十分惊艳的五官，但胜在气质温雅，越看越漂亮。
然而，此时拿着身份证的李温宁哭红了双眼，目光呆滞，满面灰败，说不出的憔悴，与照片中的女人相比，差距甚大。
宋晗玉心疼拉住她的手，“妈……”
李温宁倏然抓紧宋晗玉，发出干涩的气音，“阿玉，你不要和席总离婚。”
“什么？”
宋晗玉讶然，不明白话题怎么跳到了自己身上。
李温宁还泪眼朦胧，声线却逐渐平稳，“你不是还要替那个混蛋还钱给席总吗？那笔钱可不少。只要不离婚，你还可以安心在席家当一个富太太，也不用操心怎么赚钱怎么还债。”
“妈，这是两码事。”宋晗玉面露无奈，“我当初嫁给席璟琛不是为了钱，现在提出离婚也不是为了这些。”
李温宁抹了一把脸，神态严肃与她对视，“我知道。妈妈看见过他跟其他女人的绯闻。你是为了这个想离婚，对吗？”
宋晗玉陷入沉默，没有否认。
“阿玉。”李温宁轻轻抚摸她的脑袋，音色带着哭后的沙哑，“席总这种男人花心是很正常的，但只要你是他法律认可的妻子，其他女人再怎么纠缠他也不会影响你的地位。”
“妈……”
宋晗玉从没想过会在李温宁口中听见这种话，整个人僵硬不动，好似一尊雕像。
李温宁只当她在认真倾听，越发语重心长，“抓住席总这个人才是最重要的事，只要他始终是你的丈夫，你的身后就永远有人撑腰。不然，你只有我这个软弱无能的妈妈，除了增加累赘，我帮不了你什么……”
宋晗玉到口的反驳一哽，握紧李温宁的手，“妈，不要胡思乱想了。你从来不是我的累赘。”
“是吗？”李温宁苦笑。
宋晗玉不想再谈这件事，拉着李温宁去洗了一个热水脸，哄着她继续吃饭。
下午，一辆宝蓝色路特斯轰鸣着停在了宋晗玉出租屋楼下，引来不少注目。
敲门声响起，宋晗玉一开门就被人抱了个满怀。
“你怎么一声不吭就出院了，我去找你，结果病房里只有一个二傻子。”程绮真的墨镜下红唇性感，嗓音却软软地跟宋晗玉撒娇。
宋晗玉怔了一会儿才想明白她口中的“二傻子”是赵文钦，顿时哭笑不得。
程绮真听见动静，从卧室出来，“是真真啊？”
“阿姨，好久不见！”程绮真当即取下墨镜，热情地扑上去抱了抱李温宁，“想我了没有呀？”
程绮真平时大大咧咧口无遮拦，但一面对长辈就活泼娇憨，把李温宁逗得笑逐颜笑。
二人寒暄几句，李温宁主动提出要睡下午觉，把外面的空间留给她们。
宋晗玉看着卧室门关上，转身去厨房洗水果。
程绮真换掉高跟鞋脱下外套，一身针织裙勾勒婀娜身材，蹑手蹑脚过来都像是踩着猫步，风情款款。
她紧张兮兮问，“我刚才是不是说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