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宋晗玉明知席璟琛没有真的残废,但是在席家人的眼中,那就是事实。
而席彦祥还是故意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任谁都会第一时间联想到席璟琛残废的腿。
稍一代入席璟琛的感受,宋晗玉的心脏就猛地抽搐作痛。
“攻击?不,这是教导。”席振辉作为席家幕后的掌舵人,一个眼神就压得人喘不上气,“我的孙子做错了事,我有责任教训他。”
宋晗玉的手在身后攥紧,强撑着没有让开。
突然,她的手被一团温暖包裹。
席璟琛轻轻牵住她,把她拉开。
宋晗玉微微拧眉,不过还是顺从他的力道退到一旁。
爷孙俩的视线隔空相撞。
脊背佝偻的席彦祥居高临下,声音透着隐怒,“难道我说的不对?璟琛,昨天你大伯特意组的酒局帮你扩人脉,结果客人还没招呼完,你就提前离席。要不是你大伯帮你收拾烂摊子,别说搭上人脉了,你恐怕得上那些人的黑名单。”
“嗯,爷爷说的对。”
席璟琛唇角噙着笑,微微低头一副认错模样。
只有在他身侧的宋晗玉能清楚看见那双半垂的眼眸有多么冷冽,犹如覆盖了一层冰霜。
宋晗玉环视一圈,其他人看戏的看戏,喝茶的喝茶,眼底除了漠然就是幸灾乐祸。
席璟琛有所顾忌,不能发作,也不便辩解,可宋晗玉不是。
她气极反笑,笑意不达眼底,温和的音色没漏出一点端倪,“大伯确实是劳苦功高,如今几乎撑着席氏的所有产业,是最顾全大局的人了。”
席璟琛撩眸看她,一瞬即逝的意外后,目光变得玩味。
蒋萍月母女倒是附和点头,娇声软语诉苦,抱怨席振辉为了这个家操了太多的心。
“大伯做什么事情都那么周全。”宋晗玉笑了笑,话锋一转,极为认真地锁定席振辉,“但是您为什么会给璟琛喝那么烈的酒,而且还是好几种品类不同的酒混合在一起。那种酒喝多了,说不定会休克,您不会不知道吧?”
席振辉从容的神色僵硬,拇指一压,“啪”一声合上打火机的盖子。
不过只是一瞬,他便目露疑惑和紧张,“服务员送来的都是我提前预定的酒,怎么会是混合的烈酒?璟琛,你喝着不对劲,怎么也不跟大伯说,我完全不知道啊!”
席璟琛指尖叩击扶手,淡笑着没说话。
宋晗玉也充耳不闻,将江曼白斟好的茶端起,施施然送到老爷子面前,“爷爷。”
席彦祥端详着表面乖巧的孙媳妇,最后还是接过茶盏闻了闻茶香,凝重的神情略微舒缓。
宋晗玉在这时展颜一笑。
她本就生得标志,笑起来眉目缱绻,姿容绝丽。
只不过,她的话和她的表情截然相反,十分尖锐。
“爷爷当然有资格教训晚辈。可是在教训璟琛之前,您了解过真正的前因后果吗?还是这些都不重要,不过是针对璟琛的一个借口?”
席振辉面色一沉,阴恻恻开口,“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针对自己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