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熙新闻社根本不接蒋萍月的电话。
等她抽出空去写字楼时,时间已晚,大楼一片空寂。
宋晗玉也不知是否为了躲避,根本没有回席家。
那股火气生生憋在蒋萍月的胸腔无处发泄,越烧越旺。
无可奈何之下,她和任语薇只有第二天一早赶去华熙新闻社。
一拨助理保镖开道,蒋萍月无视上班族或抱怨或好奇的眼神,气势腾腾走到了刷卡闸口。
任语薇戴着口罩,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蒋萍月扶了扶墨镜,睨向一旁的保安,勉强扯出一个还算端庄的笑容,“我和华熙的负责人有约,麻烦开门。”
保安被她这么大的阵仗吓得口齿不清,“这这这不合规矩,还是让您约的人下来接您吧。”
蒋萍月笑容一收,喊了一声助理的名字。
助理颔首,转身捏起一个旁观员工挂在脖子上的工作牌,另一只手递出一沓钞票,“借用一下,这些就归你。”
这操作让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保安缩在一旁不敢多嘴。
那员工只犹豫了一秒,就欣然点头。
只不过,他的手还没有碰到钞票,就被人一把攥住。
不知何时,从写字楼内部涌出了数个黑衣保镖。
领队把钞票砸回助理怀里,视线越过任语薇,径直落在蒋萍月身上,“蒋小姐,您是想见华熙社会部的主编吗?”
蒋萍月恍惚一瞬。
自从与席家联姻,她已经很久没有听人这么称呼自己了。
蒋萍月不动声色打量,黑衣保镖们都身着统一制服,领口上绣着一枚熟悉的家徽。
她定睛一看,瞳孔骤缩,“安城时家的人怎么会在这?”
任语薇难得见蒋萍月这种反应,既紧张又不安,默默抓住她的手。
领队耐人寻味地笑,答非所问,“他让我下来转告蒋小姐,昨天已经给过您的人答复,不必再多此一举见面了。”
蒋萍月浑身一震,想通前因后果,越发不可思议。
宋晗玉摘掉席家少夫人的身份,只是一个小小的记者,身后却有安城时家的人撑腰?!
她怎么会攀上这种关系!
领队抚了抚领口家徽,见蒋萍月一动不动,只有说出时允辰交代的另一句话,“还是说,您希望我在这里用另一个称呼喊您?”
说话间,他意味深长地扫视周围。
大厅里熙熙攘攘,越来越多的人围拢张望。
昨天的新闻闹得那么大,席大夫人早就成了人人唾骂的对象。
蒋萍月哪里敢让那领队继续说下去,偏偏安城时家的势力不容小觑,不允许她轻易动手。
蒋萍月咬牙切齿瞪了领队一眼,甩开任语薇的手,扭头就走。
任语薇不知所措,呆了霎那才急匆匆跟上,“妈,怎么就走了啊?”
天色阴沉,密布的乌云叠满苍穹,厚重得人喘不过气。
十一楼落地窗前,时允辰笔挺而立,俯瞰地面蒋萍月母女的小小身影移向路边车辆。
很快,那辆蓝色轿车和随行座驾就启动离开。
时允辰不紧不慢地喝着才磨好的咖啡,眉目含笑,一如既往的温柔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