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关键时刻,可不能让宋晗玉起了疑心。
火光电石间,喻君玲灵光一闪,以保护的姿态揽住宋晗玉,戒备地看向席璟琛,“还不是因为席总你。宴会上那么多人,你都敢肆意妄为,对云儿动手动脚。她住院之后,我们当然担心你会不知分寸来打扰她养病。”
一声冷哼溢出,她加重语气强调,“就像现在这样。”
席璟琛黑眸微眯,淡淡目光掠过喻君玲,落在宋晗玉身上,渐渐变得沉重。
宋晗玉熟稔地靠着喻君玲,微微蹙眉若有所思,显然信了那番话。
静默都变得煎熬。
席璟琛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呼吸,声音更是嘶哑至极,“我能和你单独谈谈吗?”
“不行!”
宋晗玉还没反应过来,喻君玲就代替她回答。
她茫然抬眸,在暗淡不清的光影中与席璟琛遥遥对视。
无需席璟琛发话,就有保镖逼近至喻君玲身边,恭敬但强硬道:“喻小姐,请您暂时离开。”
“凭什么?这是我们的病房。”喻君玲搂紧宋晗玉,横眉竖目瞪向席璟琛,“而且云儿根本没有答应和你单独谈话!”
席璟琛喉结轻滚,一瞬不瞬盯了宋晗玉半晌,并没有窥见否认的意图。
他做了一个手势,保镖立刻摸出刚才夺下的小刀,悄无声息抵在喻君玲后颈。
“请您暂时离开。”
保镖重复的声音所有人都能听见,但只有喻君玲能感受到冰凉锋利的刀刃贴上皮肤。
喻君玲微微一动,短发扫过刀面。
一缕断发悠悠飘下。
无声的威胁仅有宋晗玉一无所知,但她能感受到喻君玲抓住她的手越收越紧,甚至带来一丝疼痛。
而不远处的男人还笔挺伫立,一双黑眸深邃而真挚,充溢着许多她看不懂的情愫。
半晌,宋晗玉终于有了动作,倾身打开病房的顶灯。
冷光乍泄,照亮病房内每一个角落。
尽管保镖眼疾手快收起小刀,但是角度交错间,一抹寒光还是从宋晗玉视野中一闪而过。
喻君玲捂住后颈回头,恶狠狠剜了那保镖一眼就要起身去收拾他。
“君玲。”
宋晗玉却握住她的手不放,对她微微摇头。
喻君玲愣了愣,眼珠一转,气呼呼地坐下,“我今天算是长见识了,席总以多欺少、恃强凌弱的手段挺不错啊。”
“席先生。”宋晗玉再开口时声音果然冷了一分,清凌凌的眸光投向席璟琛,寒意刺骨,“我想我们没有单独谈话的必要。我住院也只是因为对酒精过敏,而不是您说所说的对榛子酥过敏。”
席璟琛剑眉蹙起,薄唇翕动,迟迟没有发出声音。
宋晗玉翘了翘唇角,笑容温婉如初,笑意却不达眼底,礼貌而疏离,“我很遗憾您妻子的遭遇。虽然我和她可能长得很像,让您产生了一些错误的认知,但是我真的不认识您。”
席璟琛身躯紧绷,肌肉都在这一瞬急剧战栗。
恍惚间,他熟悉到骨子里的女声如刀刺来,一如既往的温和,却又字字见血,“席先生,请您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了。我很困扰。”
顶灯明亮,清晰映照着席璟琛迅速失去血色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