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疼痛从手腕上传来,宋晗玉却仿佛失去了感知,盯着虚空中一点陷入彷徨。
“喻君玲,你在干什么?”
突然,男人严厉的嗓音落下。
下一刻,喻君玲的手就被人一把攥住,巨大的力气迫使她不得不松开宋晗玉。
宋晗玉循声看去,面上还有尚未散去的迷茫,“盛先生。”
盛明淮高大的身形站在她们后方,神情还算平静,唯有修长眉宇下一双眼睛透着寒光,令人望而生畏的肃穆感迎面扑来。
“盛、盛总。”喻君玲顿时变了脸色,收回手慌张后退一步,“我只是……”
然而,盛明淮根本不在意她的解释,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她噤声,同时俯身查看宋晗玉的手腕,“你没事吧?”
宋晗玉皮肤细腻,此时已经浮现出明显的红痕。
她随意摸了摸,不以为意摇头,“没事,盛先生是来找以安哥的吗?他不在家。”
话音未落,喻君玲猛地扭头瞪来,复杂的目光就像要洞穿宋晗玉的身体。
自从救下宋晗玉且得知她失忆之后,他们千方百计对她好,也不过是为了让她在潜移默化下成为他们的附庸。
然而,除了喻君玲依靠性别优势能被宋晗玉视为好友。
喻以安始终很难真正地亲近宋晗玉,就像有一层看不见的屏障隔阂在他们之间,让他难以摸清她的真实想法。
那永远礼貌又客气的称呼“喻先生”就是最明显的标志。
现在,宋晗玉竟然改了口。
喻君玲本该开心喻以安的计划进展顺利,可一颗心无限下沉,大脑都出现了片刻的空白。
“我不是来找他。”盛明淮抿了抿唇,低头看着自己和宋晗玉影子,面露愧色,“我是专门来找你,向你道歉。”
宋晗玉始料未及,错愕瞠目,“有什么需要道歉。”
盛明淮抬眸直视她,郑重其辞道:“当然有。就算昨天事发危急,我也没办法为自己找借口。是我们一家人邀请你过来,出事时却没有顾上你的安危,最后还将你一个人落在了酒楼。对不起。”
“这个啊……”
宋晗玉其实完全理解他们第一时间保护盛明熹的行为。
当时怅惘也罢,羡慕也好,总归是没有一丝半点的谴责。
她笑了笑,余光无意瞥过玻璃柜上的倒影。
盛明淮的个子很高,一丝不苟的发型和严谨的西装衬得他十分威严。
然而,他面朝席璟琛低着头,站得端正,态度诚恳,如同一个向家长认错的孩子。
宋晗玉后知后觉意识不对劲,站起身才开口,“没关系,又不是你们向我扔的硫酸瓶,怎么能怪你们。”
“不用帮我们辩解了。”盛明淮苦笑,侧身让开一步,露出后面拎着大包小包的两个助理,“小熹还在医院,我父母也不方便过来,他们就准备了一些礼物,让我一定要转交给你。”
宋晗玉看看他,又看看数不清的礼物,有些为难,“盛先生……”
“希望你能接受我们的道歉。”
盛明淮一句话就将宋晗玉的推拒堵了回去。
宋晗玉噎了几秒,无奈笑笑,只能请佣人帮她接过礼物,送回房间。
整个过程中,喻君玲都一言不发,目光尖锐刺向宋晗玉。
在宋晗玉看来时,她一敛眸,又将所有情绪收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