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喻君玲坐在喧嚣的酒吧内,悠然自得地托着一杯鸡尾酒。
酒液晃荡,隐隐荡漾出她心中愉悦。
看了一眼时间,喻君玲撩了撩短发,五官在绚烂迷离的灯光下透着性感,“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她身边的下属打开手机确认,谨慎回复道:“还没有传来消息,不过按照时间推算。他们应该抓到目标,进行下一步了。”
“是吗。”
笑意爬上喻君玲的嘴角,那双与宋晗玉相似的杏眸也宛如月牙,只是与宋晗玉那般的清丽温婉全然不同。
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脸上浮现淡淡的酡红,似醉非醉,煞是诱人。
前提是忽略她眼中熊熊燃烧的、令人心惊的妒火。
“这才是宋晗玉应有的结局嘛。”
喻君玲后仰倚着椅背,手指顺着颈线抚下,拉下衣领裸露香肩,引起此起彼伏的戏谑口哨声。
下属的神情都有些微妙,挪动一步,为她挡住大部分风流视线。
而喻君玲对周遭的一切置若罔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指尖顺着当初喻以安抚摸的轨迹一寸寸流连,最终狠狠掐在喻以安用雪茄烫出的那一团疤上。
酒吧中灯红酒绿,糜烂狂欢。
喻君玲不合时宜地想起那一次喻以安的警告,想起他对宋晗玉初露端倪的在意。
“哗啦——”
喻君玲手臂横扫,桌上杯子摔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
那些碎片好似径直扎进了她的眼底,疼痛之中,脑海中一幕幕闪现的全是喻以安对宋晗玉的疼爱呵护。
“你凭什么啊,宋晗玉。”
喻君玲魔怔般喃喃,手从肩头滑落,划出一道血痕。
属下瞥了一眼她锁骨上血肉模糊、已经看不出原貌的烫伤疤痕,顿时毛骨悚然,说话都结巴:“玲、玲小姐,万一喻总知道这件事,我们可就惨了。”
毕竟,喻以安的本意是派他们去保护宋晗玉。
而他们不仅出卖宋晗玉的行踪,还任由她被……
属下一个寒战,不敢再往下想。
“怕什么。”喻君玲不以为意,随手挑起领口,托腮望向舞台上如蛇缠绕钢管舞动的男男女女,“以安哥问起来,你们只用说跟丢了就行。就算有惩罚,有我拦着也不会真的把你们怎么样。到时候,我会给你们足够丰厚的补偿。”
更何况,等宋晗玉被那些人玷污之后,自然也会失去喻以安的喜爱。
喻君玲情不自禁笑出声,起身踩上那一片片还没收拾的杯子碎片,走向舞池。
她摆动曼妙身姿,短发甩过灯光,媚眼如丝,顷刻间惹来不少男性示好。
就是这样。
喻以安也该这样,眼里只能有她一个人。
喻君玲咧开笑容,神情痴狂。
……
稻合苑,人声隔着房门隐隐约约传来。
宋晗玉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
半掩的窗帘外星月交辉,玻璃窗上零零落落挂着雨珠。
家中熟悉的场景让她一阵恍惚,好几秒才想起昏迷之前的遭遇。
宋晗玉猛地坐起身掀开被子,身上依然穿着那条衬衣裙,裙摆已经脏了,却有些奇怪。
她捻起裙摆细看,上面虽然还有污渍,但已经淡得只剩下浅浅痕迹,明显是有人仔仔细细擦拭过。
而且她的小腿上贴了好几个创可贴。
疑云笼罩心头,宋晗玉轻轻摸上创可贴,下面的皮肤还有些疼。
估计是被歹徒抓住,挣扎时不小心留下的擦伤。
可是……
她究竟是怎么回到家里的?
谁救了她?
宋晗玉正不明所以,忽然听见卧室外传来大门关闭的声音。
她心中一紧,从床头包中摸出手机,警惕地打开卧室门。
客厅内空无一人,只有玄关处捕梦网的羽毛还在轻颤。
脊背莫名地发凉,宋晗玉快步上前,想将大门反锁。
然而,她碰到门锁时,动作猝然僵住。
已经反锁了。
屋里还有人。
正在这时,轻微的脚步声缓缓从她身后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