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痛苦至此,喻君玲都没有企图拉开掐在自己脖子上的大掌,双手垂在身侧,甚至没有抬起过一丝一毫。
喻以安眸光闪动,突然一甩手,松开她。
喻君玲就像一具失去支撑的傀儡,无力地摔在地上。
大量空气涌入喉咙,她应激地咳嗽干呕,面色瞬间转白,眼前一阵阵发黑。
喻以安面无表情发出一条消息。
紧接着大门就被敲响,三个人被推搡入内,踉跄地跪倒在喻以安面前,瑟缩成一团,大气都不敢出。
喻君玲刚缓和几分,朦胧视线中就出现自己的手下和那两个本该被灭口的保镖。
她额头渗出涔涔冷汗,被风一吹,冷得钻心。
“继续说。”喻以安坐在沙发上跷起长腿,从矮桌上捡起一支格格不入的棒棒糖,将糖纸摩挲得窸窣作响,似乎随时可能拆开,“不是什么?”
跪在旁边的三人不约而同抖如筛糠。
这一个多月以来,喻以安阴晴不定的性情其实稳定了很多。
至少他上一次吃棒棒糖,还是在游轮上用人做饵钓鲨鱼。
喻君玲颤抖着喘息几口,撑起身体朝他而跪,一脸视死如归,“我、我没有想要辩解,这一切确实是我安排的。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宋晗玉这种女人坏了以安哥你筹谋多年的大事。喻家以前的仇……”
“啪!”
棒棒糖被狠力掷出,擦过喻君玲的脸颊带起发丝,在落地窗上敲出一击脆响。
喻君玲痉挛般一抖,脸上被照片刮出的红痕上横向添了一道血线,形成一个诡异的叉。
她咽了咽口水,望向端坐于沙发高高在上的喻以安。
笑意再度回到了男人的唇角,却是喻君玲比曾经见过的更加阴郁危险。
喻以安身体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眼眸在璀璨阳光中泛起瘆人的色泽。
“我让你姓喻,并不意味你就是真正的喻家人。君玲,你要有点自知之明啊,你没有资格干涉我的决定。从现在开始,你手中的所有权限交给程特助。”
“以安哥!”
喻君玲惊惶失声,整个人都扑上前,想要抓住喻以安的手。
喻以安轻巧挥开她的手,起身走向办公室深处,修长的轮廓变得晦暗不清,迫人的气势却浓郁得如有实质,“喻君玲,你要是不会反省改正,就别再来见我。”
烈日当空。
赫兹集团总裁办的氛围微妙,众人都止不住窃窃私语。
直到总裁办公室的大门开启,程特助带着一队人将三个形容狼狈的男人架出来。
在场的人顿时噤声,面面相觑。
忽然,有人发出一声惊呼,尽管捂着嘴竭力压抑,但更多的人都开始躁动。
那一队人的末尾,是失魂落魄走出来的喻君玲。
不久前,喻君玲还意气风发,气焰嚣张。
而现在,她也不知道遭遇了什么,一身价值不菲的大牌服装皱皱巴巴,短发凌乱地糊在脸上,隐约可见皮肤上的斑斑血痕,脖颈上那一圈掐痕更是触目惊心。
这狼狈不堪的模样毫无遮掩地印在数人眼中。
“扑哧。”
极其轻微的笑藏在人群之内,正如火星迸溅落进一堆枯草,火势暴涨,瞬间便成燎原之势。
“都是为公司打工,也就喻君玲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以喻家千金自居,一天天有恃无恐的。”
“真是搞笑。她把老板当成亲哥哥自我感动,还不是落个惨淡收场。”
“啧,什么亲哥哥。她是把自己当成童养媳啦……咳咳咳!”
话音未落,员工就猛然对上喻君玲阴恻恻的视线,当即吓得岔了气,连连咳嗽。
下一秒,对视就被一副健壮的身躯强行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