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手心触到的温度逐渐升高,陈苏苏缓缓开口:“你很热吗?”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压着贺庭的手臂的手指节不动声色摩挲着。
相触的皮肤传来对方的温度,暧昧的气息顿时在空气中弥漫,煽动着彼此的悸动。
贺庭浑身僵硬,喉结滚动一下,他干涩道:“我……我确实……”
凝望近在咫尺的陈苏苏,目光交织,仿佛两条渭径分明的溪流,却又保持着悬而未决的旖旎,贺庭只觉一股压抑许久的躁动几乎要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算了!”陈苏苏松开贺庭,掀了被子又躺回床上,她闭着眼睛道:“我困了,你也早些去洗漱吧。”
说完,陈苏苏又蒙上被子,徒留贺庭一人躺在被子上发愣。
“陈苏苏!”贺庭猛地坐起来,用力扯了陈苏苏盖在脸上的被子,陈苏苏眼疾手快又把被子拉上,在被子里含糊道:“明天还要上班,我要睡了。”
贺庭:“……”
唇瓣动了动,贺庭无奈叹气,转而又被自己气笑。
枉他自认聪明,怎么就被陈苏苏给耍了。
发觉身上愈发燥热,贺庭扯了扯领口,拿了浴袍去浴室冲冷水澡。
听到水声,陈苏苏这才敢把被子拉下来。
她就是一时头脑发热,手脚不听使唤,突然色心大发,就对贺庭动手动脚了。
回过味来,她自己都觉得惊讶。
真是魔怔了,陈苏苏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闭上眼强迫自己入睡,却发现脑子反倒更清醒了,她索性去拿手机。
未接电话又多了几十个,还有何舒和陈软软打的。
“疯了吧。”陈苏苏无语,到阳台上回拨陈震威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传来何舒暴怒的声音:“陈苏苏你耳朵是聋了吗?!听到电话不接,还关机!玩儿失踪呢!”
陈苏苏无奈,压低声音回道:“我耳朵要是真聋了,那也是被你吼聋的。”
“少在这耍嘴皮子!你赶紧给我滚回来!”何舒气得太阳穴直突突的疼,想倒杯水来喝,发现家里连个杯子都没有,全被田酥父母给砸了,她刻薄道:“明天早上我起来后,你若是还没回帝都,我就让你妈见阎王爷去!”
陈苏苏心下一惊,不给陈苏苏开口机会,何舒直接把电话挂断。
“气死我了!”何舒用力把手机往床上一扔,不小心砸到了陈震威。
“我的手机你也要砸了吗!”陈震威阴沉着脸拿回手机,拒绝了陈苏苏回拨过来的电话,他怒声道:“给田酥他爸打电话过去,让他在机场蹲守,等陈苏苏出来直接带走,不用过问我们。”
闻言,何舒刮了陈震威一眼,嘲讽道:“哟,陈苏苏的电话你不让我接,这时候你倒是叫我打了,坏人专让我来当,你就躲在我背后当个和事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
心思被刺中,陈震威冷瞪何舒一眼,一言不发。
“又开始装死了,我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个窝囊废,自从跟了你,我受了多少委屈!”何舒指着陈震威,骂得浑身颤抖。
平日里受的气她暂且不说,光是今天,让田家的人打上门了,陈震威连报警都不敢,平白受了这份气!
“姓陈的,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真就让田家的人把陈苏苏带走?”何舒冷静下来,想到关键问题,着急道:“陈苏苏若是死了,谁给我家软软和贺庭牵线?我家软软还怎么嫁给贺庭啊!”
“你给我闭嘴!”陈震威压着怒火,冷怒道:“你当田家的人都是傻子吗?若是闹出人命,他们也不好收场。”
何舒犹疑,田家人今天打上门的架势,活像是要宰了陈苏苏,她疑惑道:“那田酥她爸非要抓陈苏苏是想做什么?”
“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陈震威皱着眉头,开口道:“田家的人要陈苏苏的人,顶多就是想亲自教训她一番,或者要求陈苏苏给田酥当面下跪道歉,不会真要了她性命,至于会不会缺胳膊少腿就不好说了。”
沉思片刻,他又道:“苏苏她妈妈那儿你多看着点,不要让任何不相关的人靠近,记住,一定要是自己人。若是没了黄画秋这个要挟,我们要拿捏陈苏苏就难了。”
“我知道。”何舒重重点头,眼中尽是恶毒,不由畅想道:“等陈苏苏回来后,我们就先稳住她,让她对我们心存感激,把我们当成唯一的靠山,到时,要拿捏她还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