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一口气,陈苏苏也懒得再遮遮掩掩,大大方方喊了一句:“盛大哥,好久不见,真没想到会在这里再见到你。”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你来这里是做什么?”盛椿问得随意,脸上的笑意看得人如沐春风。
贺庭看得却觉刺眼。
他今天就不应该邀请盛椿来这里,现在好了,还让人家久别重逢了。
陈苏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她来这里就只是长见识,实在没什么可信度。
毕竟,乔可声称和她一起点了十一只鸭子。
“来这里还能是做什么,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乔可霎时间跟炸毛的兔子一般,狠狠龇牙,已然把盛椿当做了敌人。
苏苏可以不和她哥在一起,但是,她也绝对不允许有人挖她哥的墙脚。
“也是。”盛椿似是认真在反思,他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确实是我明知故问了,我自罚三杯。”
那么高度数的一杯白酒下肚,以盛椿的酒量,肯定得醉,看他还要再倒,陈苏苏拿走桌上的酒,“盛大哥,这酒……你还是别喝多的好。”
盛椿愣了一下,旋即笑着点了点头,“听苏苏的,不喝了。”
两个人眼神直来直去,没有丝毫避讳,贺庭在一旁酸得牙都软了。
乔可看出来两人之间不简单,她对着那些自觉在角落站着的鸭子扬声道:“你们也别傻站着了,要有点眼力见,还不快过来给盛总倒酒。”
“不必了,我自己会倒。”盛椿开口拒绝,但那些鸭子都太热情,争相给他倒酒,声音又软,他没好发作。
感觉气氛有些压抑,陈苏苏起身去洗手间。
她和盛椿早在她读大学时就认识了,她那时候在酒吧打工,盛椿抑郁不得志,经常在酒吧买醉,点了她跳舞,但也不看她跳舞,就只闷头喝酒。
后来,盛椿每次来都点陈苏苏。
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陈苏苏终于忍不住,问他为什么每次都点她。
盛椿很直白的说:“因为你跳的难看,眼神坚定得跟要赴死似的,你不适合干这一行。”
他说她不适合干这一行,可她依旧在酒吧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来也还是每次都点她。
直到她毕业,准备不做了,盛椿跟她说:“陈苏苏,跳了几年了,你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既然毕业了,就去奔向更美好的前程吧,祝你好运。”
这让陈苏苏觉得很有挫败感,她做任何事情,只要她认真做了,总能做好,唯独跳舞,她怎么学都只学了个表面功夫。
也因此,她从未再跳过舞,她自己也不确定是因为挫败,还是因为真的不感兴趣。
原本以为,那段时光,会被她自己一个人埋葬,却没想到,在帝都,她和他竟又在类似的场合相见。
在洗手间待了一会儿,陈苏苏出去。
刚到门口,眼前一暗,视线被高大的身影挡住,鼻尖传来洗衣液的清香味道,陈苏苏闻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