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年年,又,又做春梦!

嗡嗡嗡——

早晨8点多,桌上的手机响起。

贺佩玖有些疲倦,刚阖眼一会儿,捻了捻眼窝才接通。

“喂——”坐了一晚,嗓子沙哑干涩。

“七爷您好,我是姜夙,请问您知道年年在哪儿吗,我一直联系不上她,打电话去满庭芳祥叔说年年回了宁城。”

此时的姜夙正在赶往机场的路上。

国外有时差,加上谈判时一直是关机状态,他是在国外当地凌晨回到酒店才看见消息。

谁都没联系,第一时间只找姜年。

贺佩玖的目光落在怀里小姑娘苍白的脸上,俯身又轻啄一口。

后半夜温度降下来些,她就呓语得少了,睡觉也乖觉几分,就是蹙着的秀眉一直蹙着。

“姜年昨晚高烧,我陪着她在姜家老宅。”

“发高烧!”

“年年她吃药很困难,七爷您……多担待些。”最后几个字,姜夙咬得很轻,完全可以脑补出劝姜年吃药的画面。

又是担忧又是心疼。

“我知道,强灌的,江见月跟我一起,打了点滴现在温度已经降下来。”

“那就好,那就好。我现在正往机场赶,还得有劳七爷多照拂,姜家的事您不用插手,等我回来解决。”

“年年,就一切拜托七爷了。”

“好。”

他在床上搂着姜年坐了整晚,隔一小时测一次体温。

好在一夜的折腾总算是退烧。

连绵的阴雨在昨晚后半夜才消停,随着气温的回暖,今日是个明艳的明艳天。

就似他初来宁城那一日。

接近午时,姜年才醒过来,高烧退去后全是疲惫。

温暖的被窝,温暖的怀抱,还打着暖气,发汗不止一次,醒来时整个人黏黏糊糊,好像裹着一层挣脱不开的茧。

“醒了,是不是很难受。”耳边传来声音,沙哑暗沉,温暖又苏得心颤。

视野刚刚清明的一瞬,瞳仁里就倒映着贺佩玖的脸。

淡薄的光晕之中柔和温暖。

好看,勾人还耀眼。

“七爷?”她稍稍动了动,才反应过来是倚靠在他怀里,有力强劲的心跳从后背传来。

姿势亲密惹火,温度相互交融。

“七爷,我……”

姜年很迷惑,想要说点什么,可昨晚发生的事原本破碎不堪,此刻又一点点的在拼凑起来。

客厅时,在清理腿上的伤,她被抱在怀里,后来迷迷瞪瞪的,身体,脑子都像着了火……

好像是发高烧了,有人强行灌药来着。

她此时的模样就好像一只在山涧森林里走失的小鹿,四处奔走想要找到出去的路,但一切都是徒劳,最终还是在原地打转。

贺佩玖这颗吊着的心平缓落地,手掌覆上额头,嗓音沙哑却不影响如旧勾人。

“烧退了,你昨晚发高烧,一直说些胡话。不愿吃药,不愿去医院,挣扎反抗一刻不停歇。”

“你当时打着点滴,腿上又有伤,怕你伤着才抱着你。”

随着他的话,昨晚那些破碎的片段越来越清晰。

“我昨晚……说什么胡话了?”

他低声笑着,指尖耐心的捋着她耳边的碎发,略微靠近,吹了口湿濡的热风。

“你说,想我了。”

姜年身体一阵轻颤,面红耳赤,张嘴想要反驳。

可好似想到什么,忽然摸上自己嘴唇……

约莫发烧时,好像又做了‘春梦’来着,梦里经历的一切好像比上次来得还要真实。

接吻之时,攥着他腰间衣服的触感,好像如今还停留在指尖上。

所以她不仅说浑话,还再次做了可耻的梦!

她居然在生病的时候,说想他,还又一次在梦里把人给‘轻薄’了?

这脑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难道自己是真的疯了!

遇见贺佩玖以后好似出了故障,时不时抽风,有毛病!

“七爷,那,那些话是我胡说的!”

“反正我是信了。”他神色自若,下一秒,岔开话题,“是不是想喝水?”

贺佩玖故作不明白,她这个摸唇深思的动作,依旧抱着她把温水的水端来。

“江见月说,生病了要多喝水。”

“我,我自己来。”她哪儿在还敢在靠怀里,往旁边挪了挪拉开距离,接过水杯一口气喝了一杯。

着急,慌乱,急切。

想着怎么去解释那些浑话。

贺佩玖端得淡定惯了,自然的接过空水杯,指腹还蹭了下她湿润的嘴角。

这才从床上下来,一个姿势坐了整晚有些乏。

舒展两下筋骨,他抬眼的一瞬,姜年就躲避目光,揪着被褥慌乱紧张。

贺佩玖得意的勾唇,“高烧刚退,吃些清淡的怎么样。”

“好。”姜年不敢看他,觉得自己太龌蹉了,总是在梦里轻薄人。

而且感觉太真实,只要一看他就会想起那些香艳,暧昧,令人耳红心跳的片段来。

他看破不说破。

逗媳妇这几件事,只怕这辈子都不会腻。

又勾了下唇,揉搓两下指腹,食髓知味后……又想欺负她。

不过,感冒刚好,还是放过她吧。

“那你再休息会儿,做好了叫你。”

“嗯。”

“嗯?”

人都离开有一会儿,姜年才反应过来。

刚刚他说什么,‘做’好了?

七爷还会下厨——

贺七爷当然不会下厨,不过熬点清粥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以他这般的性子实在不愿在厨房多停留,但现在有了媳妇,为了媳妇下厨未尝不可。

二楼客房。

整个卧室窗帘紧闭,黑漆漆的一片。

一阵悉索的响动,大床上忽的冒出一个圆滚滚黑啾啾的脑袋,整个人埋在黑色被褥之中,乍一看像个不知从哪儿爬出来的鬼。

某人奋力在床上摸索,捞过滚到某个犄角的手机,屏幕倏地亮起差点没闪瞎他的狗眼。

11:36分。

“靠!”

午餐时间有人觅食很正常,不过是哪个二货把锅碗瓢盆撞得叮当作响,他在二楼蒙着被褥睡觉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陪着贺御那厮在国外奔波这么几日,好不容易回国,还得屁颠屁颠的跟来宁城做私人医生,这些就算了,只是想舒舒服服睡个懒觉怎么就这么困难!

几分钟后,某人顶着鸡窝头冲下楼直接冲到厨房。

一股子柴米油盐的味道。

“贺御,你搞毛啊!”

江见月要气炸了,这从不下厨的人,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居然能跑来厨房,穿着一身满是皱着的衬衣在厨房做东西!

有人说恋爱会变,这话他信,可没人说恋爱会把一个人变成麻烦精!

麻烦他,折磨他,甚至要把他逼疯!

贺佩玖瞥他眼,“欲求不满?脸色怎么这样难看。”

“见月,你是时候找个女朋友,憋得太久对身体不好。”

一个普通人对一个脑神经科年轻教授说教?

江小爷头险些给笑掉。

贺御这货是有不炫耀,不屠狗,不秀恩爱要死病吗?

从不洗手作羹汤的人这会儿下厨?

如今这世道外卖这么方面,喊个专业厨子做的粥它是不香还是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