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夜,星光璀璨,微风袭来静谧而美好。
只是此刻的姜家,正在进行一场对决。
“姜,姜年,你好恶毒,居然把这种脏水泼我妈身上!”姜瑟瑟踉跄的起身,揪着梅若华的胳膊暗暗用力。
谋害,杀人?
这种罪名一旦染上就是万劫不复。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跟这个女人联合起来搞我,七爷对我另眼相待你们看不过眼,心里嫉妒,所以找这么个男人来做局,现在你更是丧心病狂。”
“你妈会死是因为该死,你早年丧母也是活该!”
“瑟瑟!”梅若华拽着姜瑟瑟,“你闭嘴!”
“我为什么要闭嘴,姜年把这种脏水往你身上泼,事情传出去你还怎么见人。还有你……”她推搡把,冲到男人面前,赤红着眼跟要杀了他一样,“谁给你钱陷害我的,谁给的钱!昨晚跟我在一起的明明是七爷,怎么可能是你!”
姜瑟瑟很急迫,只要能够证明昨晚和她春风一度的是贺佩玖,所有的事都可以迎刃而解。
什么姜家,姜年统统不用放在眼里。
“我有证据,我有七爷的袖口,是在我床上找到的,我可以证明!”姜瑟瑟心慌意乱,捡起地上的手袋,倒出所有东西在地面扒拉。
“看,这就是证据!”她手里捏着一枚精致的袖口,黑色晶石在灯晕下闪着光,她冲到姜年面前炫耀着,“看见了吗,这是七爷的袖口,这能证明昨晚跟我……”
“跟你什么,吧啦吧啦有完没完!”
离得不远的傅云谏抬手打掉那枚袖口,对着她就是一脚,“我特妈还想问我袖口哪儿去了,原来是你给偷了!”
“这对袖口我最喜欢,成年时家里人送的极有纪念意义。昨晚要不是看在姜小姐面子上,谁特妈招待你。是老子给你脸了,好吃好喝的请你,事后偷老子东西。”
“一个劲儿的YY我小叔叔,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这种货色我小叔叔怎么瞧得上。”
“姜瑟瑟,偷老子东西这事另外跟你算,在敢提我小叔叔一句,割了你舌头!”
傅云谏一顿操作猛如虎,骂完后特爽的长吁口。
“姜瑟瑟是脑子有毛病,总不要脸碰瓷七爷,拿着一枚傅五爷的袖口,还跟这自我催眠。”
“说真的,要说七爷看上姜年我还能信,毕竟人家资本在哪儿摆着。要说七爷碰过姜瑟瑟,除非世界末日,这种货色我看着就恶心。”
“今晚这出戏可有趣了。女儿做梦都想着攀高枝,还跟母亲的前夫搞上,母亲就更别提还是杀人凶手,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
姜瑟瑟对那些评论置若罔闻,跪在地上一直再找那枚袖口。
梅若华斜睨着她,内心翻江倒海。
扶不起的阿斗,怎么就养了这么个废物。
“姜年。”她深吸口,理了理刚刚拉扯间弄乱的鬓角,“我知道,你母亲过世没多久我嫁到姜家,对年幼的你来讲是个冲击。”
“但你的母亲的死跟我没关系,是她生下你体质孱弱,加上产后抑郁郁郁而终。你母亲过世时你七岁,我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下毒这么多年没被发现,姜年你真的误会我……”
“那是因为你用姜年的性命要威胁夫人!”
声音来自宾客之中,就在梅若华附近,一个女人从人群里出来,穿着姜家佣人的衣服,面色有些暗黄,约莫40左右。
“夫人发现了,但你用姜年的性命威胁。最后的半年时间,你除了继续下毒,还在精神上一直折磨夫人。”中年妇女铿锵有力,一字一句。
梅若华眯眼打量着她,回头冲姜年冷笑,“你随便找个人出来就想坐实我下毒?为了赶走我们母女,你还真是煞费苦心。”
“她不是随便找的。十多年你不认得也正常,这位阿姨是当初姜家女佣照顾我母亲的。在我母亲过世后当天,工资都没要直接离开并消失。”姜年解释,不惊不燥,一切都在她安排和计划内。
“这个人我们找了很久。许是我母亲保佑,两年前在一个小城市里找到她,还没等我哥问什么,她先把当年的事讲出来。除了这些,还咬出另外一个关键人物——”
“快点走!”门外传来一声喝叱。
众人回头,就瞧见保镖推搡着一个中年男人进来,男人长得很滑头刻薄,对襟黑衣白裤有几分做派。
男人没敢反抗,被推搡到梅若华面前,两人目光相抵都徒然瞳孔发颤。
“这个人很眼熟吧,应该说是你的老搭档了。”姜年轻轻的一句,意味深长的盯着梅若华。
“不管你做了多少准备,戴着多少面具,我都会一一扒下来,让众人看看你最丑陋,恶心,丧尽天良的一面!”
“小七,这个人是?”姜怀远只觉得这男人有些眼熟,见过,但不熟悉。
“他叫赵阳,是个误人性命的庸医。早年出了医疗事故,改名换姓后来到宁城改做中医,骗了不少钱财。”
“当年谋害我母亲的那些毒药,就是赵阳替梅若华找来的。”
“他!”姜怀远心中一怔,几步迈过去对着赵阳就是一拳头,“害我妻子我杀了你!”
赵阳就是个到处骗钱的混混,身上背着人命案,胆小如鼠,就差生活在下水道里,突然被带到这种地方早就吓得魂不附体,又挨了一拳当即就吓傻了。
抱着头躲姜怀远的毒打,嘴里嚷嚷着,“跟我没关系,都是梅若华拿钱让我办事。她没告诉我是做什么,真不知道她是拿来杀人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找过你,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梅若华跟他对呛,急着撇清关系。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收了多少钱来陷害我,但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冤枉我!”
“他冤枉你了?”姜夙问了句,把姜怀远拖到一旁,“小姨,麻烦你看着下。”
云慕姿乜斜身侧,冷冷一句,“这时候演好人,早干什么去了?”
姜怀远面色本就不好,因为这话更是面色惨白。
攥着一双拳头,呼吸急促,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梅若华身上。
差不多是20年了,他身边居然藏着这么个恶兽!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傅云谏踹了赵阳脚,特潇洒的单手抄在口袋,“小爷在这儿,你尽管说,没人敢伤你。”
赵阳爬起来,口鼻渗血,颧骨抽着疼,横眼看梅若华啐了口,“梅若华你这小贱人没想到你这么心狠手辣,让我给你找的药居然是拿去害人的!”
“我是鬼迷心窍才跟你同流合污,你要是心里坦荡敢不敢指着你女儿发誓,要是我污蔑你一句,你女儿死于非命!”
拿姜瑟瑟赌咒发誓?
梅若华当然是不敢的,扑上来就给赵阳一巴掌,“你这个畜生,我女儿跟你无仇无怨,你敢诅咒她!”
赵阳也不是吃素的,狠狠的还了一拳,打得梅若华身形直颤,“我畜生?畜生的是你,你害人性命的时候没告诉我,这会把我拖下水,你还敢打我,梅若华你做的那个腌臜事别以为没人晓得。”
“你这万人骑的贱货,你当初是怎么被赶出村子的,就是你不要脸勾引村里人,被人家婆娘发现捉奸在床,扒光了衣服在村子里跟畜生一样的溜。”
“你了不起,不学好又勾搭上拉村里人包工头,陪整个施工队伍睡觉,最后鲤跃龙门来到大城市,居然嫁到有钱人家里。”
“老天爷真是瞎了眼,让你过了这么久的好日子。”
“现在你好日子到头了!”
……
这番话,让全场瞬间寂静无声。
梅若华此刻忽然怔立不动,脸色青白交错,在昂贵的护肤品,妆容人掩饰不了逐渐扭曲的面容。
“咦,好脏啊。”傅云谏后退两步,还特体贴的招呼着姜年,“小……姜小姐,你也后退两步,这么脏别沾上什么病。”
傅云谏一阵心惊,差点嘴瓢叫出‘小婶婶’了。
这要是叫错,今儿绝壁活不了!
“你口口声声不认识他,这些照片又是怎么回事?”姜夙身后放着一个漂亮的礼盒,都以为是他送给姜年的礼物。
但不料想,从盒子里拿出来的竟然是一叠监控照片。
赵阳的是骗子,时常到处换店,东躲西藏,梅若华找他见面也是经常换地点,但不妨碍百密一疏总有纰漏。
一叠照片砸向梅若华,都是她单独与赵阳碰头的画面。
“看,这就是证据!”赵阳嘚瑟起来,指着照片,“你继续嘴硬反驳啊,药是我提供的我承认,但我真的不知道她是做什么。”
“我就是向天借胆也不敢杀人!”
有宾客嗤之以鼻的骂他,“真不要脸,背着人命案还有什么你不敢的!”
“事情拆穿在这儿装好人,一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两个贱人凑一堆,真能搞事情!”
……
“梅若华,你……”姜怀远又准备冲过去,云慕姿拦了下。
“你害死肖姨是为嫁进姜家,为的是你。你害我妹妹姜年谋财,为的是姜瑟瑟。算起来你也真是个好母亲,事事为你们母女着想,肖姨跟姜年就该死吗!”姜夙轻声细语的问了句。
“姜年自己身体差跟我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姜夙笑得邪肆,眼神突然森冷,“那你野儿子是替谁卖命,又是谁让他五一小长假跑来姜家投毒!”
“什么野儿子!投毒一事跟我没关,那些人求财,是姜年自己倒霉在家,你们两兄妹准备得真够齐全,什么锅都想让我背!”
“以为找了个背着人命案的庸医来指证我,拿着些照片就是证据,我跟他是老乡见个面犯什么法!”
梅若华这会儿是彻底不装什么姜夫人了,事情都找这一步,再不反击就只能被摁死。
“不到黄河心不死,我让你死的痛快!你是不是以为你野儿子没有被捉到,以为他已经逃之夭夭,你就可以高枕无忧?”
“天网恢恢,梅若华。肖姨在天有灵,保佑着姜年,也盯着你!”姜夙眯着眼眸,宛如一把利刃直接戳在梅若华胸口。
又一阵响动,又有一个男人推搡到梅若华面前,那人贼眉鼠眼,眉毛上少了一边。
几乎是当场,姜年就认出他。
“这不就是你的野儿子,也是他五一来姜家投毒,谋杀姜年!”
“他们可不是来求财的,姜年那天为什么在家你心里最清楚,你在她吃的点心里加了安眠药,她本就性子喜静这种情况下怎么出门,都是你预谋的!”
“这件事我能证明。”郁阅川站出来,眼神直射而来,“我以名誉担保,血液检测里分析出有安眠药成分,警局那边有记录随时可以查证。”
姜夙又是一声冷笑,“梅若华你盘算得很好,就连家里的司机都是安排进来的野男人,他作为你的好帮手,盯着我爸爸一举一动。”
“你是算好了那天只有姜年在家,你是下了死心思要在姜年成年前——”
“杀了她!”
接二连三的人证出现,让梅若华心中方寸大乱。
但只有人证,没有物证。
她还有绝地翻盘的机会。
梅若华一个转身,反而盯着姜夙,“说了这么多,证据呢?你们两兄妹真不错,做了这么个局害我,什么野男人,野儿子,又是老乡,又是女佣的。”
“证据呢姜夙,我就问你证据在哪儿!”
“你要什么证据?”姜夙挑眉看她,双眸深沉如渊,“我问你想要什么证据!”
梅若华被噎了下,头皮一这发麻。
不会的,这么多年过去,不可能有证据!
“你要杀人的证据是吗,没关系,我给你!”姜夙又去身后的盒子拿了东西,厚厚一叠也不知道是什么。
“这份是肖姨的尸检报告,毒物检测报告。这份是你对姜年下毒,她血液检测报告,还有多年来姜年身上各种外伤报告!”
厚厚的一叠,再次砸向梅若华的脸。
“当年肖姨过世时我还在国外留学,是郁叔叔通知我死亡另有隐情,尸检报告是我回来悄悄做的没有任何人知道,当时没人怀疑你,因为你那时表面上有善待姜年。”
“肖姨过世我就没在出国,同几个同学扑在创业上。在那一段时间里,姜瑟瑟不止一次以各种意外谋害姜年,你也在姜年吃食里下毒想要如法炮制。这种情况持续有两年多,在我回来以后才消停。”
姜夙深吸口,捏了捏有些滚烫的眼窝,“姜年能活下来是她命大,是郁叔叔暗中帮助!”
“郁叔叔让姜年装着有癔症。后来几年姜年一直住在老宅,也是郁叔叔的帮助私下在慢慢调理,药都有三分毒性,何况是整日吃着有毒食品。”
“那段时间,她几乎夜不能寐,睡觉必须有我守着,就是吃饭,喝水也必须在我尝一口之后才敢吃。那时的她不过十岁左右,身子弱,心里防备强,PTSD很严重。”
他偏头看了眼姜年,心里生生的剜着一样疼。
“这些年要不是她一直装有癔症,处处谨慎小心,如履薄冰根本活不下来。我讲这些不是需要你们同情,我妹妹如今很好,根本不需要这玩意。我说这些无法是想表达,梅若华连畜生都不如,处心积虑谋害肖姨,残忍到连一个年幼丧母的孩子都不放过。”
‘咚——’的一声,姜怀远双腿一软,跌倒在地。
旁人听了这些心中都极为受创,何况是他这个做父亲的。
妻子被害死,连女儿整日都活在惊恐危险之中,而他一直没有发现?
“哈哈,哈哈哈……”丧心病狂的梅若华此时竟然大笑起来,“这些算什么证据,算什么证据?”
“是你母亲命不好,死得早这也能怪我?是你自己躲停尸间一晚害病也能怪我,早知道你们兄妹这样狠辣,就不该管你让你早死!”
姜年的表情很平淡,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就轻轻说了一句。
“好一个命不好。”她脚下移动,来到梅若华面前抬手便是一巴掌。
“你……”
姜年又给她第二巴掌。
“小贱人你敢动手!”梅若华爆喝声,高高的扬起手掌。
只得眨眼功夫,姜年抽出头上的发簪,抵着梅若华的脖颈,很锋利仅仅是挨着也能感受到疼痛。
梅若华目呲欲裂,扬起手的那巴掌没敢落下,咬着牙齿,整个身子有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惊惧颤抖。
下一秒,脖颈上的发簪再度抵了抵,传来丝惊心的痛感。
心下震惊之余,就听姜年不温不冷的一句,“怕死?梅若华怕死是好事,但今天你要能从我眼皮下全身而退,这发簪不在你身上就必定在我身上!”
“你到底要干什么!”她嘶吼一句,被姜年的眼神磨疯了。
“杀人偿命,血债血偿!”
“梅若华,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这话你可听得懂?”她眸色冷涩,裹着凛冽的朔风,“刚刚的视频你应该仔细看看,除了在酒店,【尽欢】包厢里跟你女儿苟合的是谁。”
一石激起千层浪,有的宾客已经在窃窃私语。
“我的天,在包厢里骑姜瑟瑟的好像是这个吧。”
“对,就是这个‘野儿子’。”
“如果是那他,那不是……”
……
贺佩玖坐不住,蹭的弹起,捏着拳头的手背青筋冒起。
“姜年!”
“年年!”
“小七!”
就在这短暂的僵持中,梅若华胳膊猛的被人攥着,一扭身就挨了姜怀远超大力度的一拳。
她刚刚被姜年打了两巴掌,也挨了赵阳一拳,火烧火辣的疼,如今不留余力的一拳头下来无疑是雪上加霜,口鼻立刻冒出腥气的血气,脑袋也一阵混沌。
梅若华这时才反应过来,仰起头来看着他们。
“好,好手段,你们兄妹俩当真了不起!”她狂笑着,抚了把凌乱的发丝,“我当初就应该弄死你,不该留你这个祸害。姜年!”
姜怀远憋到这一刻已经憋到头,二次扑过来对一个女人下死手,“你这个蛇蝎女人,害我妻子,害我女儿,我要你在这儿偿命!”
场面很混乱,姜夙,郁阅川在帮着拉扯,梅若华虽被一拳打的昏沉,人的求生本能再让她下意识躲避还手。
就连云慕姿都有些看不下去,围上去帮忙。
“贺御。”明新岁提醒句。
打架这边风头很盛,所有人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
他注意力也被分散,马上去寻找姜年,视线中,就见她捂着左侧腹部,指缝在渗血,踉跄几步撞着花瓶。
“年年!”
贺佩玖似一道疾风卷过,赶到姜年身边时,她白色的裙子上已经染了大片血迹。
“姜年。”“年年。”“小七!”
这时候哪儿还管梅若华,众人围拢过来,姜夙登时暴怒,眸子染着猩红跳起来环视圈锁着还拿着水果刀的姜瑟瑟。
“姜瑟瑟,你敢伤我妹妹。”
姜瑟瑟也是傻愣着,被怒吼一声回过神来,赶忙丢了刀,跌跌撞撞的后退,“不是我,不是我,是姜年自己撞过来。”
“不是,是她自己刺伤自己跟我没关系!”
“你胡说,明明是你拿着水果刀,拦着劝架的姜年,要不是姜年躲得快,这一刀你就捅进她身体!”
“我可以作证人,亲眼看到姜瑟瑟意图谋杀!”来的宾客中有个小姑娘站出来,义正言辞的指证姜瑟瑟‘意图抹杀’。
姜夙疾步冲过来,掐着姜瑟瑟脖颈往地面一个爆摔!
“姜先生!”有个女人出面拦住姜夙,摇摇头,“这件事警方已经接手,希望你暂时冷静下,杀了她对你并无任何好处。”
“我之前答应你的事做到了,余下的工作是我的。不管是姜年的母亲,还是姜年,我都会查得水落石出,还枉死跟受害者一个公道。”
这个女人就是五一期间接手投毒的案的秦警官。
虽然是个女生,却有不可忽视的魄力。
“当务之急是陪姜年去医院,你说呢?”她拍拍姜夙的肩。
姜家的风波算是落幕,困了姜年十年的枷锁在今日化成粉末。
……
医院病房,除了郁阅川一家都是自家人。
姜怀远无颜面对两兄妹,在病房陪了会儿就出来,没走两步蹲靠在墙壁边捂着眼睛开始落泪。
十年了,自己女儿水深火热十年一直没发现。
他还如此信任梅若华,事无巨细都教给她去办,要不是姜夙护着,这个女儿只怕也是……
娶了三个妻子,唯一爱的就是姜年母亲。
心爱的女人没保护好,心爱的女儿也遭此劫难,全都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失职。
有一晌,郁阅川从病房出来,望着对面白色的墙面喟叹声。
“我陪你去喝两杯,姜年是皮外伤,养一养就没事。”
“两个孩子有这能力,怀远,也是你的福气啊。”
很多事依靠不了别人,得先学会自救。
在姜家这一切事件中,除了梅若华母女哪个都是受害者,没有资格去责怪谁。
姜怀远做的事,在他的角度也不过是想给孩子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