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七哥当真了……”
这话就飘在耳边,像晚来的夜风徐徐缓慢,却在他舌尖上绕来绕去,吐出来时裹着厮磨的暧昧。
无边的风流又野欲。
发酸的小腿登时无力,叫贺佩玖提着稳稳的抱在怀里,惊惧心颤还未散去又听他低低的笑声。
“吓着了?跟你说笑,看你日后还敢挑逗我。”
姜年心里憋闷,愠怒的拱出小脑袋,一双瑞凤眼染着冷月和无端的风情嗔软的瞪他。
她都做好准备,准时随时叫姥姥了!
这人居然拿这事吓唬她,要不要这么恶趣味!
“你这人真的蔫坏!”她小脸不悦,嗓音软糯,裹着埋怨的娇嗔。
“不是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饶是接吻无数次,姜年也受不住这般厮磨,身子难受,脑袋还迷迷糊糊的。
贺佩玖也是适可而止,把她摁在怀里,两人剧烈的心跳相互交叠着鼓动,姜年差点窒息了,此时贴在他脖颈急急的喘着气儿。
“你,你怎么这么会折磨人。”她心里憋闷,问出疑惑好久的问题。
什么没谈过恋爱,比电视剧里演员演得还厉害。
“遇见你,很多事就无师自通了。”他轻轻笑着,温暖的手掌贴到后背,轻拍着帮她顺气,只是没拍两下就停住……
空的!
瞥了眼穿着的睡裙,联想到刚才关灯,怕是准备睡了。
又闷声笑起来,垂首啄了口脸颊。
“去车上坐坐,我有礼物给你。”
“什么东西还不能拿进来。”她小声嘀咕句,还是随他脚步移动。
“惊喜。”
只是姜年很好奇,带她去车上,约莫是要翻出去,可内院周围全是长着刺的爬藤月季,藤蔓缠绕,密密麻麻,似布满的荆棘。
要她爬,可是强人所难。
“我们怎么出去。”她猫着身子贴上来,十指紧扣,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掌心都捂出一层细汗。
生怕忽然背后冒出个人,把他们俩发现了。
“上次修剪花枝,发现个常年未用的门。”
“只是缠着藤蔓,得屈身出去,我给你托着慢些别刺到皮肤。”
姜年蹲在小铁门前,颇是埋怨的和愠怒。
感情上次表现时已经踩点好了,今晚才敢这么大胆的从小门进内院,要是在放肆些岂不是要爬闺床偷香啥的。
“你那是什么眼神?”贺佩玖笑着,俯身啄了口额角,“快出去,慢些。”
姜年没办法,猫着身子挪动很小心,贺佩玖护得紧倒也没碰到刺,只是出来以后半腰高的绿化带登时傻眼了。
这是哪儿,她又在干什么!
半夜不睡觉穿着睡衣,什么鬼兴致,出来看惊喜?
真是被他勾引得脑袋昏聩了。
后面一阵悉悉索索,贺佩玖钻出来,随手掸了两下衬衣从,背后贴上来,拦腰把人抱起。
“搂着我,你穿着睡裙,别刮破腿。”
“那你还诱惑我出来,点都踩好了证明你早有预谋!上次让我留宿被姥姥逮个正着,这次要是在被发现,没人救得了你。”她挑着眉,跟他絮絮叨叨的抱怨。
那次被发现,她心里惊恐好久,杯弓蛇影了都,前几次姜夙的电话都没敢接。
后来没见什么动静才放心下去,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回想起来还怕得紧。
贺佩玖笑着,凝着她生动可爱的小脸。
“不是你说想我了,自然以为你想跟我多呆一会儿。”
“就算这样你也不能乱来!”她正色道。
“我不方便半夜进屋,只好带你到车上坐会儿,就在家门口你以为七哥能做什么?”贺佩玖笑的促狭,在她欲抓狂时凑上来又啄了口。
“附近没酒店,车上……也不是不可以,等你什么时候有兴趣,七哥带你体验下。”
“你——”
姜年气结,她觉得贺佩玖在开车,可是没有证据。
嘴上讲不过,反而被他闹的面红耳赤。
“说了别点火,你现在可成年了,但凡挑逗过度七哥都不会纵着你。”他面色倏地消沉,轮廓融在冷月中,肃冷清贵,眼神却火热昏沉。
姜年就好就收,不敢在闹下去,上了车就往左侧缩。
贺佩玖躬身坐进来,‘嘭——’的一下带上门,抬手就打开顶灯。
椅背后方有个黑色的丝绒盒子,长方形没有很大,盒子右下角有个金色Logo,还没看清是什么盒子已经打卡。
“手腕伸过来。”
“手链啊。”姜年说了句,没看清形状,手链已经套在手腕,微凉的温度激得身子抖了下。
昏黄的光晕下,手链闪着鬼魅的光晕。
“这是——”她仰头,有些惊愕,“蓝宝石?”
扣好手链,贺佩玖勾唇,细细打量会儿。
“很漂亮,我就知道这颜色衬你。”
“喜欢吗。”他欺身而来,托着手背吻得很虔诚,薄唇在手背上轻轻蹭着,掀起眼帘,眸色缱绻炙热的深凝着她,“本想送你戒指又觉得唐突了些,你戴着你小姨送的项链也不好争抢。”
“今年生日七哥先送你手链,等关系公开确定下来,七哥在送你戒指把你圈着。”
“宝贝,生日快乐,以后往年七哥都陪你,好吗?”
姜年怔怔的点头,一阵眼热,扑进他怀里。
“七哥——”
“嗯?”贺佩玖心情大好,搂紧怀里的姑娘,脸颊蹭着她又黑又滑的长发,总觉得小姑娘身上哪儿都香喷喷的。
实在让他忍不住想咬两口。
“突然发现好喜欢你,你怎么就跟长在我心尖一样。万一你哪天不要我了……”
“你说什么?”
两人距离拉开些许,他昏黑的眸色裹了抹冷色。
小姑娘眨巴着眼,瑞凤眼透亮清澈,染了少许水色,漾着迷离的春波。
“我说万一哪天你不要我了——”她咬着唇,声音到后面越来越小。
感情一事本就离奇复杂,不管谁先动心,只要泥足深陷都不是赢家。
贺佩玖有多好她晓得,自己刚满是十八,大学生涯才起步,往后的事变数太多谁都说不准。
比自己优秀的人比比皆是,出挑着不计其数。
而她……
“这些浑话以后不许讲。七哥都没担心你不要我,怎的生出这种心思,你以后再敢胡思乱想这些东西,我就……”
他箍在细腰的手臂用力,姜年一下就落在他怀里,各种信手拈来的厮磨,让她身子软得没有一点劲儿。
有着风雨欲来的猛烈惹火。
舌尖被咬破,口腔里充斥着淡淡的血腥气,轻微的疼痛让她神智转醒一刻,好像察觉到不对劲儿——
反应不要太明显吧!
不敢在想下去,脸色瞬间血红。
微弱的透射灯光里,贺佩玖掀开眼帘,火焰般的眸色盯着她。
“这么不专心?”
她身子一抖,嘴唇又被咬了下,失神的一瞬他又吻上来,粗粝的指腹慢慢蹭着耳垂。
她身子抖得不行,像是从身体的某处点了火,一路从里到外的烧来。
忍不住哼唧嘤咛……
贺佩玖半边身子就酥麻刺痒,高温凶猛的熏烧着他。
小姑娘在他怀里依附着,小手不安分乱抓。
煽风点火,火上浇油。
“年年——”
他按着点火的小手,滚烫的唇寻都耳畔,粗重的喘息。
“年年,你闹的七哥身上疼。”
“别再乱动,就这样抱一会儿。”
贺佩玖的心跳也快得破表,身上闷出一层稠腻的薄汗,倒流的血液这阵还在叫嚣着。
他哪儿受得了小姑娘这样厮磨,若不是仅存着一丝理智,她身上的睡裙早被蹂躏坏了。
姜年那一刻也是昏聩迷离了。
听的他在耳旁挤出的这句话,羞怯得都没脸抬头。
夜里两点多,她才狗狗祟祟回到家,以最快和最轻柔的动作回到房间,关上门那刻心里长吁口。
偷偷笑着,摸上还滚烫的唇,娇羞的钻进浴室。
她身上也是捂了层黏糊的热汗。
贺庒这个可怜蛋,在对面路牙上喂蚊子,烟烧了整整一盒,嗓子都抽得生疼嘶哑才被叫上车。
“爷,那家人已经动身了,明天的飞机到海城。”
后座的人低垂眼眸,在跟姜年发微信。
“到了海城把人盯住。”
“好的。”
他从后视镜扫了眼,实在没搞懂,刚在车里腻歪将近月1小时,这才分开多久又在微信传情。
谈恋爱不用睡觉么,他都快困死了。
自家爷自从谈恋爱,人性是有的,就是太色令智昏。
这种搁古代,绝壁是个因色误国的昏君!
第二日,又是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昨晚睡得晚,两人微信聊到凌晨快四点才睡,今天她生日没起来练舞,睡到中午11点才醒。
洗漱番,换好衣服下楼。
姥姥跟冯阿姨都封了个大红包给她,盛情难却也就没有推辞。
姜夙跟郁佼人已经在路上,午餐时间正好能到。
“昨晚睡得不好,黑眼圈都出来了。”姥姥在帮她收拾行礼,偏头看她眼,心疼的不行。
姜年在旁边递衣服,揉了揉眼圈,“在追一部网剧,很好看,睡得有些晚。”
“你这手链……”
递东西过来时,手链实在太吸睛。
全钻的蓝宝石,在骄阳中闪着夺目的光辉。
“这是他送的生日礼物,昨天拖快递送来的。”她甜甜一笑,抚了下。
昨天确实收了不少包裹,这样讲不会引起怀疑。
“快递?你生日他不来?”
“要啊,会晚一些,所以提前邮过来。”她打着马虎眼,可不讲昨晚半夜从内院出去私会时得到的。
看她笑的一脸灿烂,姥姥就没在多问,收拾得差不多时姜夙跟郁佼人就到了。
闺蜜一到,整个房子都咋呼起来,热闹的不行。
“好像胖了些。”姜夙说着,惹来妹妹一个冷眼,却还是亲昵的扑过来抱着他,“好久不见,都想你了,哥。”
姜夙闷声低笑,吻了吻她发心,“生日快乐,年年。”
“谢谢。”
看着姜年,他这心里也是感受颇深。
小时候肖阿姨还在世,她就是个小跟屁虫,做什么都喜欢黏着他,也喜欢欺负他,以为会得到长辈撑腰,殊不知肖阿姨总是教育她。
后来姜年就不耍这些小心思,一个劲儿的黏他,撒娇,讨好,什么招儿都来。
姜夙第一次当哥哥,对软萌的妹妹喜欢不行,自是什么都宠着。
可是,一转眼妹妹都成年。
马上就念大学,以后还会谈恋爱,嫁人什么的……
想想都觉得心里憋闷得很。
旁边郁佼人瞅了眼姜夙的表情,移步过来挡着他,拿着精致的礼盒,推着姜年,已经迫不及待,“快走,去试试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上去就知道,成年礼,我可一点不敢马虎。”
楼上卧室。
郁佼人两手各拿一个,扬了扬下巴,“选一边吧。”
“那就这个。”姜年无奈,一边是亲哥送的,一边是闺蜜送的,两条裙子风格迥异。
姜夙送的是公主裙,觉得妹妹就算是成年了也是他心中的公主。
闺蜜送的是件定制版旗袍,呕心沥血,历时2个多月亲自设计,可谓是用心良苦。
“我就知道,你穿旗袍美腻了!”郁佼人在外等着,姜年换好出来那刻蹭的跳起来,“姐妹说真的,我觉得自己设计天赋极高。穿在你身上的效果跟我幻想得一模一样!”
“衣服很好看,是不是短了点。”她悻悻笑着,不断扯着裙摆,“还是高开叉,七哥不喜欢我穿这种。”
姜年心底有点虚,为穿衣服的事儿,贺佩玖已经给过教训,更是不敢去轻易触及底线。
“怕什么,今天你生日,怎么也得给面子不是。”郁佼人躬身在弄裙摆,起身之际瞥到手腕。
“哇撒,这是水晶还是宝石这么亮。”
“蓝宝石,七哥送的。”瞥了眼,心里比蜜还甜。
她家七哥真的很会。
郁佼人眼睛都看直了,一晌才频频咋舌,“有钱的主行事就是不一般,七爷多久到的。”
“昨晚。”
“所以你半夜偷摸出去跟七爷私会了?”
“什么私会,就在外面见了面。”被闺蜜眼神盯得不自在,急忙转移话题,“这盒子是什么。”
“高跟鞋。”郁佼人跟过来,认真的安利,“年宝,你现在已经成年了,女孩子都需要一双属于自己的高跟鞋。”
“既能体现你的知性优雅,更能将你衬托得风情妩媚。”
“你穿上试试,我已经替你处理过应该不会磨脚。”
要说闺蜜为了姜年的成年礼,真的是用尽了心思,且不说她对姜夙什么感情,单方面就一直把姜年当做妹妹看待,总觉得这小姑娘需要温暖,照顾,和真心实意的疼爱。
现在转眼已经成年,就想把自己认为最好的给姜年。
姜年瞧着闺蜜满脸认真,虽觉得自己像闺蜜手中的洋娃娃,要怎么倒腾就怎么倒腾,不过心里还是甜滋滋的。
有个这样好的闺蜜兼嫂嫂,是一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