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磨蹭好一会儿,是姜夙上来催她们下楼,两人才一前一后的出来。
“你怎么没穿我送的裙子。”姜夙很直接,居然想跟自己媳妇儿在妹妹面前争宠。
也是没谁了。
“……”
郁佼人抱着胳膊,抖着腿,痞得很,“我都说了你选的裙子太隆重,这种场合年宝穿不出来。”
“以后有机会,会穿的。”
姜夙睨着小得意的媳妇儿,又瞅瞅满脸无奈的妹妹。
说实话,心底还真有两分吃味。
他本就是个直男,为了选这条裙子找多少人做了参考,出谋划策,总觉得自己挑的妹妹一定会喜欢。
哪儿料想输给自己媳妇儿,吃味又不甘啊。
姜年装死不说话,只是机械性的附和点头,感觉这时说什么都不对,保持沉默方为上策。
“吃饭了,你们仨在上面干什么呢。”姥姥在下面催促,现在这些孩子,吃饭都不积极。
姜年咧着嘴,笑得尴尬又憋屈,戳了戳姜夙的胳膊。
“哥,你送的裙子我很喜欢,我觉得可以用在以后表演的时候。谢谢你一番心意,我一定珍重起来。”
姜夙挑眉,“你哥我就那么小气?你生日开心最重要。反正在哥的心里,你不管多大都是我心目中的小公主。”
“啧啧啧,酸得很,欺负我没哥哥似的。”郁佼人在旁边被酸的不行,每次看见姜夙疼妹妹就特别羡慕,贼希望自己也有个哥哥疼爱。
她是独生女,父母偏宠正常,也想有个兄弟姐妹陪伴。
“你是我嫂嫂,我是你妹妹,疼我也是一样。”
“你想得倒是美。”郁佼人晒她眼,下一秒就咯咯的笑起来,“走吧,妹妹,嫂嫂疼你就是。”
……
餐桌上,姥姥定了个蛋糕,众人也非常正式的唱了生日歌。
吹蜡烛,许愿,分蛋糕,小酌一杯都是流程。
“这件旗袍很好看,记得你小时候就嚷嚷着你母亲的旗袍好看,非得哭闹着要,后来给你定制了,喜欢得不得了,穿着到处拍照。”
“时间过得真快,你这一转眼都成年了。”
姥姥看着姜年,眼里装着溢满的疼爱。
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她自始至终都把姜年母女当亲生女儿和亲外孙在疼爱,当年肖母过世,姥姥在海城精神受创险些没能熬过来。
姜夙吃着蛋糕,偏头看一眼,“就算成年也是个小姑娘。”
“在你眼里,只怕年年结婚生了孩子,也还是需要你照顾的小姑娘。”姥姥打趣句,拍拍他胳膊,“你啊,也别太把年年当个孩子。她本就聪明伶俐,现在又成年了很多事都会慢慢经历。”
“作为哥哥照顾妹妹是应该的,但也不能逼迫得太紧。年年有自己的人生,你也有自己的路要走。”
“年纪不小了姜夙,是时候带个女朋友回家了。”
他这年龄被催婚得不少,家里会催,在公司结了婚的员工,或者年长些的长辈也会变相催。
其实若不是要等个没到结婚年纪的姑娘,私心里婚事是想早些定下来的。
“知道了姥姥,我会抓紧进程。”姜夙难得的乖顺,敛眸时瞥了眼对面脸颊微微泛红的郁佼人,勾了下唇。
姜年吃着蛋糕,瞥着两人的眉来眼去……
照这个速度下去,姜家应该很快就要办喜事。
“你跟佼人……”自姥姥撞破贺佩玖跟姜年恋爱的事儿,现在的眼力见是越来越厉害。
两人眉来眼去那眼神明显得不能在明显。
“你这孩子,这事还瞒着我,怎么不早说!”姥姥给气得,狠拍了下姜夙的胳膊,最后还用力掐了下。
“我一直都很喜欢佼人,你找了这么好的姑娘还藏着掖着这算什么事,难不成是想玩玩没当真。”
“我是认真的姥姥。”姜夙开口,正色严肃,“预计今年过年带回家,暂时还没落实所以没有告诉您。”
“怎么,是佼人不愿意?佼人啊,你老实告诉姥姥,是不是瞧不上咱们姜夙,是不是素日给你甩脸子惹你不高兴,有什么委屈尽管跟姥姥说,我自然是替你做主的。”
突如其来关系曝光等于变向见家长,在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时候。
咋咋呼呼的郁佼人此时也怂了。
姜年则是认真吃瓜,还在微信里跟贺佩玖直播来着。
只是贺七爷对旁人的事不上心,姥姥连他跟姜年恋爱都能接受,姜夙同郁佼人在一起更是不会有半个字。
只会觉得姜夙捡到宝,找了个不错的媳妇儿。
【几时出门,想你,想快点见到你。】
姜年咬着勺子,心里比蜜甜,【应该会晚一些,古先生的秀展我们会按时到的。】
【中午吃了什么。】
她拍了张照片发过去,讨论着中午的菜色过于丰富。
姥姥得知姜夙恋爱,加上姜年生日觉得双喜临门,特别高兴一直拉着他们俩说话。
正巧姜年就得了闲,一边吃饭一边跟贺佩玖微信。
午餐后,为了罚姜夙,洗碗的事儿落到他身上,姜年跟冯阿姨收拾好餐桌她就进来帮忙。
“刚刚再跟谁发微信,笑得那么高兴。”姜夙睨着他,眼神锋利,自那一晚梦见姜年恋爱,心里总有点别样的感觉。
“你要是恋爱了第一时间告诉我,现在这个社会,什么男人都有,你涉世不深我怕你被人骗。”
姜年笑着打马虎眼,垂着眼不敢看他,“哪儿有的事你别瞎想,我最近在追一部网剧,粉了距离的女三,加了后援会,偶尔会在里面发言。”
“你粉了明星?”
“对啊,那小姐姐特别漂亮,古装扮相特别美,演技不错,人设也非常讨喜。”
姜夙抿抿唇不再说话。
暗忖妹妹现在变化真大,不过他也是乐见其成的。
连世欢都说,姜年现在心境变化很大,逐渐开朗这对抑郁症来讲是好事。
“你粉谁这都不打紧,反正你记得,遇到喜欢的人也不是什么大事,但若是恋爱一定跟我讲。”
“女孩子恋爱了特别冲动,心软,耳根子也软,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自己,千万别信男人嘴里那一套。”
“哥也是男人,还能猜不透男人在想什么。”
姜年乐了,一偏头娇俏道,“那哥你在跟佼人恋爱的时候想得什么啊?”
“你这丫头……”他一眼横过来。
男人遇到喜欢的女人,恋爱接触,还能想些什么,无非就是那些三两破事。
看见姜夙吃瘪,姜年乐疯,嘻嘻哈哈的笑着跑出厨房。
哥哥说的话虽然很有道理,可她家七哥不是这种人,非常的正人君子,就是偶尔讲些逗她的浑话罢了。
当然在之后的时间,她深切的体会到当初哥哥讲的话全部是真的!
男人嘴里的话真的不能信。
她家七哥嘴里的话,更是不能信!
因为信了悲催的只有她。
……
傍晚,七点多。
燕京酒店。
贺佩玖他们一行人先到,在VIP休息室小聚。
贺庒来门口迎的人,见到姜年眼前一亮,特别是手腕的手链贼吸睛,又联想到自家爷那对袖扣。
实在无语的很,这东西也要做成情侣,要不要这么秀!
VIP休息室,有一段时间人没这么齐,大家聊天的气氛很好,没多久贺佩玖手机就开始震动。
【七爷,姜小姐,郁小姐,您大舅哥到了。】
【今天姜小姐超级好看,穿过酒店客厅一直有男人盯着再看。】
【七爷,居然有男人上前打招呼……不过被您大舅哥一招KO,那眼神跟要把人生吞活剥一样。】
【话题扯到您身上,你大舅哥夸了您。】
贺佩玖捏着手机,舌尖抵着腮帮。
姜夙夸他无非是客套,要真知道关系,可能会把他生吞活剥了。
还有他媳妇儿,几时不漂亮?
叩叩叩——
贺庒推门,进屋就闪身到一旁。
姜年跟郁佼人挽着手先进来,姜夙随后。
‘砰——’
礼炮忽然炸开,把刚进屋的三人吓得一哆嗦。
“生日快乐,姜小姐!”傅云谏跟燕怀澜充当工具人,第一次玩这个觉得还挺有趣。
傅云谏更是偏头看向贺佩玖,一副快夸我的模样。
只是小叔现在眼里根本没他,就一门心思盯着刚进屋的姜年。
“生日快乐,年年,成年礼很重要哦~”世欢迎上来,给了她一个拥抱,拉开身形才拖着她的手,“你今天真漂亮,这就是佼人给你设计的旗袍?”
“是,佼人设计的。”她解释着,眼神往贺佩玖那边扫了眼,挽唇明艳浅笑,只得片刻就移开目光。
他的眼神……
炙热又滚烫,就这样对视一刻,背脊就闷出层薄汗。
这样盯着,是喜欢这身衣服还是不喜欢啊。
这会儿秀展没开始,外面热的慌就都留在包厢里,姜夙除去跟贺佩玖熟一些,别的人就只是寻常寒暄。
不过这一次,明新岁倒是坐过来,贺佩玖独占一张单人沙发,姜夙跟明新岁顺边聊着本月初国外带来一波利好行情。
姜夙做金融的,这波利好直接让他在京城接了两笔大单子,加上早前国外谈拢的一单,可以这样讲,未来两年就是不在接触任何项目,公司也能盈利很大一笔。
他们俩聊得起劲儿,贺佩玖比素日沉默寡言,心绪很是不好的一直揉搓着指尖。
昏暗炙热的眼风一直不动声色的盯着小姑娘。
细长的腿,高跟鞋,贴身旗袍……
叫他看得实在难以忍受。
想欺负她,弄到哭那种。
……
秀展前10分钟,古原白的助理来到包厢,邀请众人可以入场了。
秉着女士优先的原则,三个女生亲昵的靠一起走在最前面,不知聊的什么气氛一直很不错。
世欢居中,左右手臂各被挽着,从背影来看三人身姿都是极好,姜年穿的旗袍身形被勾勒得更纤细婀娜。
纤细的腿和胳膊都露出来,白晃晃的极为晃眼招摇。
秀展在西海,跟之前某公司举办的海边派对位置差不多,古原白的秀展更加高端,就是户外也能靠金钱打造一片格格不入的奢华宴场出来。
他们一行人从侧面进,全程有保镖护着,同记者区域隔离开,座位区更是有保镖守着,清净,视野也极好。
一排位置没标名字,都是随意坐。
明新岁跟姜夙聊得很投缘就坐到一起,姜夙左手边是郁佼人,顺过去是姜年,然后是世欢……
坐下不到一刻,世欢就跟姜年换位置。
然后她就坐到贺佩玖身边,余光打量他两眼,正襟危坐很是乖巧。
古原白的助理送了手册过来,闲着无事众人都在翻阅。
姜年看得认真,古原白对秀展的每一样东西都要求坐到精致,就是这手册也是精致到可以收藏得地步。
姜夙在这儿她也不敢暴露,收敛得小心翼翼。
“背脊挺得这么直,上课呢?”耳旁忽的被吹了口热气,偏头,贺佩玖俯身正盯着她,他是侧坐着,叠着腿斜靠着椅背,手臂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
外面燥热,他衬衣纽扣松了两颗,露出的皮肤白如玉,凸起的喉结,锁骨都分外性感。
邪佞野欲,夺人眼球。
黑发被风吹得有些乱,紧挨着眉骨之间,掩不住那双深潭眸。
素日看她都是温润轻柔,纠缠着深情缱绻,要么就是在亲热的时候,裹着沙发里炽热难掩的灼热滚烫。
不像现在这般,眸色昏黑,无端的平静,却又裹挟着冷焰,甚至还有些许阴鸷的锋利。
像是气到骨子里,喜怒不形于色,却极致到一个眼神就能将其溺毙索命。
刚刚走动吹干的薄汗,这会儿又被捂出来。
姜年讪讪笑着,嗓子眼干得不行,“我觉得靠着椅背挺热。”
贺佩玖勾唇,透骨的慵懒。
好像困住猎物,露出极致的玩味。
接触这么久,姜年第一次见他这种表情,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噼里啪啦的炸个不停。
她有种感觉,七哥可能会打她。
“穿这么少还热?”果不其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这件旗袍是好看,纯白色,红色花枝重工绣花,没袖子,短,高开叉,稍稍不注意就可能春光乍泄。
郁佼人对她身形很熟悉,几乎是贴着肌肤定制,把她身形的每一寸都曼妙的勾勒出来。
衣服是两层的薄纱重叠,锁骨附近全是蕾丝,胸倒是没露却紧贴着边缘而过。
雾里看花的朦胧感,越能勾起人躁动的欲望。
穿给他看无妨,从酒店一路过来,多少不怀好意的目光是盯着他的小姑娘。
说得再直白些,只怕有些下贱的已经在脑子里胡乱YY。
他的人……
多看一眼都是在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