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在这种脑子差点被脸上的温度蒸熟了的时候,微巳也还维持着些许理智。
他......他是那么好哄的人吗?一个吻怎么能够?
于是大白狼就被掉色小灰兔染上了黑色,目光灼灼的看着对方,期待着再接再厉。
小灰兔却是耳朵一抖,下不去嘴了。
襄离刚才那一副“普天之下就没有老子泡不到的人”的气势迅速的偃旗息鼓。
舔了舔嘴唇,刚才那一吻过后的热度还没有消退,叫人回味绵长,。
起来那感觉实在是奇妙,就好像是把人按进了蜂蜜里一样,分明头脸都在里面呼吸困难,滋味却是甜美。
讲道理襄离是这样的感觉有些喜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微巳那明晃晃变得亮晶晶的眼神,她却直觉有些不妙。怎么感觉忽然到了个个,她原本信心满满的掌控全局,现在却好像处于劣势,成了被人随意拿捏的那个。
大白狼自己是尝到了甜头,于是愈发的得寸进尺。他尚且不会如何小灰兔的烹饪方法,却竟然自己无师自通,知道了怎么吃来的更美味一些。
可是他偏偏又不野蛮行动,只用那隐忍克制却满是期待的眼神看着襄离。
襄离目瞪口呆,过分了吧,你这吃就算了,怎么还让兔子自己凑上去给你咬呢?
偏偏兔子还拒绝不了那令她整个人小鹿乱撞的眼神,她爱极了这样温柔而忍让的眼神,看到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揉到了魂魄骨子里。
这回微巳倒是不用她垫脚了,颀长身影倾压过来,在那无人小巷子里投下一片阴影。微风徐过,发丝吹拂,露出俊雅面庞上的半开白合的嘴唇,上有还残留着方才一吻过后的潋滟水光,淡色里还夹杂了几缕艳,仿佛是那脸上的红蔓延而来的根系。
他讨吻的时候总是把天权君的那本破书奉为圭臬,讲究什么见鬼的天时地利人和,如今“借题发挥”,心里是难免的心虚,于是乎那眼睫自欺欺人的半垂着,好像在做什么错事一样。
呼吸骤然交.缠在一起,这一次的吻更加叫人心动,以柔克刚,竞相追逐,好像是游鱼与水的契合,又好像是溪流跟石块的碰撞。身体贴近着,相拥着,影子也识时务的何在一处,拖下长尾,仿佛因为晚来风急而披上的斗篷。
影子都这么识时务,有的人却连影子都不如。
如果玉衡君听到这句话一定要大声喊冤,不管她的事啊,她都屏气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多喘几口了,却被那几个不长眼的倒霉蛋拖累下水。
什么叫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她现在算是深有体会了!
刚从秋屏那里落荒而逃的士卒也哭丧着脸,他们也不想的啊,而且他们看到的只有那么一丁点点点,四舍五入就是没有啊,谁知道他们因为害怕特地找了一条僻静的小路,却见到了这种事情......其实也没看见啥,离得老远,他们除了一团衣裳的颜色什么都没看见,为什么就要被天璇君追杀啊!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玉衡君的原因啊。
拜他们所赐,看见就看见呗,就不能跟她一样安静的围观,非要一嗓子嗷出来。拜托......你们这几个人什么嗓门心里没有一点数吗?不是破锣就是炮仗,耳朵聋了才听不见,更何况微巳非但没聋,旁边还有一个视觉听觉都很敏锐的鲛人......
这下好了,他们一嗓子出来不要紧,对方是谁?那可是天璇君!微巳在听见声音的那一刹那便当机立断的发了剑气,剑气如梭飞来,朝着玉衡君的面门而去,后面还跟着襄离紧跟其后的麻痹幻术。
呵,夫唱妇随还怪有默契的,就是顺序不太对劲。先给她的花容月貌破了相再施加幻术,能不能换一换前后??!
不对......她为什么要被破相?好歹大家都是齐名的北邑七君,要是她这么轻易的就被天璇君给打成猪头那说出去的还不让人笑掉大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玉衡君名头徒有虚名,十分的水,保不齐还以为她是花钱买来的呢!
为了自己岌岌可危的面子,玉衡君在此时爆发出了强大的敏捷反应,腰身一弯便从赤豹身上翻了下来,躲过了那凌厉剑气,随即袍子下长腿一伸,动作熟练的把赤豹踹了出去。
赤豹:??!
它还没有反应回来怎么回事,甚至正在伸着懒腰,就被玉衡君这个无良的女人一脚踹了出去。
襄离的麻痹幻术后发而至,好巧不巧的就落在了那赤豹的身上。
赤豹只觉得眼前一团银粉炸开,四条腿便不听使唤了,软趴趴的瘫倒在地。
“......”它明白了,它就是个挡箭牌。
玉衡君歉意地看了它一眼,小红对不起,大难临头各自飞,既然我沉我就先飞了。
某个无良的女人死里逃生后,屁滚尿流的召来白鹰,让它抓起自己腾空而起。
“拔高拔高,再快一些!!!快快快!”此时玉衡君已经看到了微巳追过来了,他脸色阴沉,好像一副欲.求不满的暴躁模样。玉衡君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她毫不怀疑自己如果被抓到,被他活活凌迟。
还好白鹰在拔高起飞的方面极其有天赋,瞬息之间扶摇而上,直冲云霄,这才保住了自家主人一条狗命。
“???”被无情献祭的赤豹目光凄凉而悲愤,等一等女人,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玉衡君面不改色的擦了擦鼻子,怎么会打喷嚏呢,一定是高空太冷了,毕竟高处不胜寒嘛,至于微巳和赤豹?对不起,真英雄从来都不会回头看身后的。
可是她是脚底抹油了,留下的几个背锅的就在原地瑟瑟发抖。
要知道微巳现在的脸色极其难看,手中剑气不出,周身都是噼里啪啦的雷光电火。
他们苦着脸解释他们啥都没看见,可是说出来自己都觉得说服力很是低下,于是乎只能老老实实的承担一切,被微巳一甩手扔到山上挖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