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偷药

“好,”林素瑶浅笑,在阿佩的搀扶下缓缓离开。

席间,南海老君拉着堪比长白山的脸,闷头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韶漓斟满酒,走了过去。

南海老君掀了掀眼皮,冷哼一声,“北帝君还真是春风满面。”

“过奖,”韶漓举杯示意,不等南海老君拿起酒杯回应,先行仰头喝尽杯中的酒水,说道:“老君随意。”

轻抿一口,南海老君慢悠悠的说道:“帝君娶了新妻,可不能忘了自己的侧妃,况且彻儿有孕在身,需要多照顾。”

“茵儿跟她多年,侍候着我也放心。”

整个席间,南海都是拉着脸度过的,不与人交谈,喝着闷酒。众仙见这架势,心知肚明不敢上前自讨没趣。

瑄缨院,明彻将冒着热气的茶杯推到对面,说道:“吃完茶就走吧,一会宴席散了,你就不好走了。”

明邢咂了咂嘴,吊儿郎当的说道:“我就是怕韶漓当着众仙的面打我。”

“那个东帝君我看也不怎么靠谱,”明彻看着手腕上的手链,低声说道:“而且我还觉得她有些疯癫,不太正常。”

“哦?”明邢挑眉,“怎么个不正常法?”

“我也不知道,总之就是不太正常。”

“近些年来东帝君露面次数越来越少了,许多仙家都有些不满,妹子……不如我们……”明邢挑眉,用舌头打了个响。

瞬间会意的明彻指尖敲了敲杯沿,犹豫道:“哥,我知道你还惦记着帝君的位子,当初大哥不也说过,那不是你能坐上的。”

“哼,”明邢不满,“你只管好好在这呆着,哥的事不用你烦心。”

“行了,”明彻推了推明邢的手臂,“快走吧你。”

茵儿将明邢送出长栾殿,回来便把门关上。

“娘娘……要不我们……今日动手?”

明彻抬手在林素瑶的脑袋打了一下,“长不长脑子你,就是动手也要等林素瑶不在长栾殿。”

茵儿揉了揉脑袋,委屈的哦了一声。

“不过……”明彻看着窗外,说道:“今日他们都忙,是你进药阁的好时机。”

“是,娘娘。”

坐到床上的林素瑶闷哼一声,阿佩闻声搀着手臂的手一抖,“怎么了上神?”

“没事,”林素瑶摇了摇头。

若不是抹着红唇,此时的林素瑶一定是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天色渐晚,殿外,灯火通明。

烛光下,阿佩倒杯茶水,“累了一天了,喝点水吧。”

“嗯……”抬起手臂,林素瑶吃痛一声。

“上神?”

一旁的飞荷心急如焚,也不敢吱声,抬眼悄悄的看着林素瑶有些不知所措。

许是看出了端倪,阿佩沉声问道:“飞荷?到底怎么回事?”

浓重的血腥味在屋内蔓延,林素瑶虚弱的喘了口气,“先别告诉阿漓。”

脱下外衫,手臂肩膀上触目惊心的伤口让阿佩心头一惊,嗓音都变了调,“天,你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飞荷连忙掏出帕子捂住肩膀最大的伤口,哭腔道:“昨夜一群影子偷袭,上神受了伤,又怕误了吉时只好吃药抑制疼痛。”

阿佩有些手足无措,将只穿着抹胸长裙的林素瑶裹好,“我去拿药。”

距离药阁也不是很远,阿佩快速走着脚下生风。

“阿佩姑娘,阿佩姑娘。”

心急如焚的阿佩转过头,看着追上来的茵儿,有些不耐烦,“什么事?”

茵儿硬着头皮说道:“娘娘的安胎药吃的差不多了,奴婢想去药阁再取一些。”

“走吧,”横竖顺路,阿佩也没有多想。

抬手在虚空画了繁复的花纹,抬手拍在门上,紧闭的房门应声而开。

阿佩率先走进阁内,一排排的架子上放着各种真贵的药材以及成品药。茵儿四处看了看,趁着阿佩仔细找药时悄悄的拿起一个黑色的大肚瓷瓶,藏进袖中。

抬头看着仔细包好药材的茵儿,阿佩催促道:“快一些。”

茵儿便随意的卷了卷握在手里,“好了,阿佩姑娘。”

无暇顾及有些反常的茵儿,锁上门,匆匆离开。

飞荷看着院门口探头探脑的人,被昨晚那么一下瞬间提高警惕,鼓着腮帮子悄悄的走了过去。

“嘿,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是不是素瑶回来了啊!”靠着墙的卫伶韵嘀咕着,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转身决定进去看看。

“嘭——”

卫伶韵只觉得眼前一黑……

飞荷颤颤巍巍的收回拳头,探头仔细一看,抽了一口凉气,“啊啊啊啊,伶韵我不是故意的。”

“嗯……”卫伶韵捂着眼睛无力的呻吟。

“怎么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南帝君会不会打死我呜呜呜呜……”飞荷蹲在地上抱着膝盖。

前院,敬酒的韶漓余光扫见一名侍女从后院方向的走来,与眼前的仙家寒暄两句便迎了上去。

那侍女低声说了两句,只见韶漓脸色一变,将酒杯塞到侍女的手中,匆匆离开。

远处,天尊若有所思的看着韶漓离开的背影,放下筷子朗声道:“大家该吃吃该喝喝,好好尝尝食神的手艺,新婚嘛,大家理解一下。”

“唉,好说好说。”

众仙纷纷附和,横竖只是吃喝,这新郎官在不在都一样。远处,简容与卿十四对视一眼,放下筷子起身跟上,坐在房顶啃着鸡腿的重明也擦了擦手,看了眼一动不动的颜梦妡,思索片刻,没动。

韶漓赶到的时候,林素瑶已经上好药,穿上外衫呆呆的坐在床里,卫伶韵坐在床边,乌青着一只眼啃着大桃子唾沫横飞的讲着什么。

绕过迎上来的阿佩,一把将卫伶韵拎起,坐下,“让我看看伤到哪了。”

“没事的,”林素瑶抬手挡住韶漓的手,笑道:“皮外伤,已经上完药了。”

韶漓侧头,见阿佩点了点头才稍稍放心。

“怎么回事?”

站在一旁的飞荷早就忍不住,闻言,夸大其词的讲着昨晚发生的事。

卫伶韵腆着肚子将桃核扔到一边,抹了抹嘴,“北帝君,不是我多嘴,素瑶这一直被人暗算着,你就从没怀疑过吗?”

“怀疑什么?”

“到底是什么人要害素瑶,甚至是置她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