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他却食言了

是啊。说是要替白姑娘守着主子,你说他和白姑娘能一样吗?”花眠开始唠叨,“还要吃饭。”

花眠对慕清林一贯是满满的嫌弃,有花墨寒在的时候还会收敛,如今没人管着了,便又开启了嫌弃的模式。不过花眠在心底还是很尊敬这位送他去历练,给他指了路的人的,只不过好着面子,嘴上说不出来。

慕清林显然也是明白,所以时不时的就逗逗他。再说,慕清林生性随性,对于花眠的失礼也从不在乎。

见他又这个样子,云橙忍不住想笑,“那还不快去?慕上神若是等急了想要打你,我可拦不住。”

之前有一次,花眠对于慕清林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害得慕清林空等了好长时间,然后气急败坏的慕清林就要揍花眠一顿让他好好长长记性,幸亏有花墨寒拦着。如今花墨寒昏迷不醒,魔界还真没有能拦住慕清林的人。

这么一提,花眠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茬,于是对云橙道,“夫人,那我等会儿再来找你。”

他可不是怕了慕清林,他是怕自己万一重伤不起,夫人独自管着整个魔教太累。

待花眠走后,云橙在原地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径直朝花眠出来的地方走去。

慕清林正在屋里翻来覆去的想谁的可能性最大的时候,忽然便听到了敲门声,“进来。”

这个时候能过来找自己,还能敲门的也只有云橙了。

进来的也果然是云橙。

“慕上神。”

慕清林对于云橙的性子也是见怪不怪了,曾经他也一度怀疑花眠的性格怎么会和云橙凑到一起。不过后来他想明白了,因为花眠以前好像也是这个样子……

“你找我有事?”慕清林这人一向是你是什么性格的人,我就什么态度对你,尤其是对方还是个女人。

当然,这个原则对于花墨寒和服下绝情丹后的云子冰那是不存在的。

“属下想问慕上神究竟为何而来。”云橙开门见山,她不是花眠,因为对教主的崇敬,因为对慕清林的感激而相信他说的话。慕清林今日匆匆前来,绝对是有事。

如今教主昏迷不醒,主子又不在,有些事绝对不能糊里糊涂的过去。

慕清林眯眼,他倒是没想到云橙会如此直白。不过这理由他是不能说的,且不说如若说了,自己在她心中也会成为怀疑对象,就说这三个人中,有两个人与她关系非常,一个是她的丈夫,一个是她的主子、恩人。谁能保证她不会偏袒那个人,为其通风报信?

慕清林笑笑,“为照顾我未来的师妹夫而来。”

慕清林突然觉得悲伤,自己从前过得多潇洒,多随性啊。看看现在这日子过的,真是有够费脑子的。得担忧着那边的冰儿,还得关心着这边的花墨寒,想着谁是内鬼,还得提防着这些身边人……

真是天差地别啊!

“慕上神一向对白姑娘宠爱非常,如今她为教主身陷危险之中,你能放心在这里等着?”

“师妹的安危我自然是担忧的。”慕清林笑,“至于我能不能在这里安心等着就是慕某自己的事了。”

“这的确是上身自己的事儿,可如今上神身处魔界,那,便也是我魔教的事。”云橙寸步不让。

慕清林微皱眉,云橙若一直这么不依不饶的打破砂锅问到底,自己倒也不是不能应付,只不过会不会越编越离谱啊?

耳朵动了动,慕清林突然笑了,带了平时说话独有的调侃,“若是不放心,你可以一天十二个时辰派人看着我,我保证没意见。”

云橙本就有这个意思,其余人她不放心,

刚要说话,就听见有人推门的声音,随即便听到花眠道,“我有意见。”

“我的饭呢?”慕清林一看到花眠就开始催。

“已经吩咐了。”花眠敷衍完,就开始对着云橙可怜巴巴道,“夫人,你守着他一个光棍做什么?有那时间还不如看看我。”

云橙开始扶额,她要怎么和花眠说啊。

“行了啊。”慕清林开始轰人,“这还有个光棍呢,你俩要腻歪出去腻歪。”

花眠二话不说就拉着云橙出去了。

全天监视这件事便也这么不了了之了。

不过,云橙向来是个谨慎的人,对慕清林的行为既然有所怀疑便不会松懈。于是,接下来的几天,云橙几乎是隔一段时间就往花墨寒的卧房跑一趟,导致花眠最近的脸色越来越黑,看他的眼睛越来越绿……

慕清林无辜的摸摸鼻子,他真的是啥也没打算干的。

和云老聊了一会儿,花墨寒看看天色差不多了,便站起身,“今日差不多了,还是再来探望你。”

云老有些不情愿,他还想和花墨寒下两盘棋的。不过,云老也知道花墨寒不能离开的时间太长,想想以后有的是机会也就没有再言语。

云老站起身,“走吧,去看看两个小家伙玩的怎么样。”

花墨寒侧身跟上。

屋子里,彩娘躺在床上,身上还包着个小被子,咿咿呀呀的叫着。

云橙在一旁深情复杂的看着她。

云橙和云桥是亲兄妹,两人自幼变成了孤儿,是云桥一路的护持,维护,她才能活到今天。可以说没有云桥,她也不会有如今的生活。

自小,两个人因为被人欺负几斤饿死的时候,是云桥去偷了两个包子,被人打的半死才活了命。

那时候她抱着云桥流血的胳膊哭的撕心裂肺,连包子都吃不下了。云桥便告诉她,有哥哥在,永远都会护着她。

他永远会在她的前面为她遮风挡雨。

整个童年好像也都是这么过来的,直到两个人遇到了云暮凡。

从两个孤儿到教主的左右护法,两个人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自不必说。每一次也都是云桥挡在她身前,一直履行他曾经说过的话。

生活好转了,他们再也不用为生活所迫,为下一顿有没有吃的,会不会饿死而担忧发愁

她甚至想过,这辈子就算是一生不嫁,她也要尽全力去报答自己的哥哥。他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哥,没有之一。

可是,他却食言了。

他爱上了一个凡间的女子,向主子请求可以卸下护法之职。他走的坚决狠心,毫不留恋,将她一个人丢在了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一个人挡在她身前,笑着对她说,有哥哥在,你逞什么能?

后来,他回来了。

魔教生乱,主子急忙赶回来,却险些落入圈套,他以死报答了主子的提携之恩,临走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唯一的一句话是,好好报答主子。

走了那么多年,跟了那女子几世,是为情。临危之时毫不犹豫赶回来,不惜丢掉性命,是为恩。

那她呢?

他们兄妹二人相依为命那么多年,他就对自己没有半分不舍吗?

再之后,云老抱回了一个女婴,说是云桥的女儿。那女子生时难产,身边又没有旁人,挣扎着生下后便离世了。

云橙看着那孩子安安静静睡的模样,因为太小,还看不出长得像谁,可她莫名的便觉得会像哥哥。

娶妻生子是人之常情,她不怪他,可是为何要走的那般决绝?为了主子送死她不怪他,可是为何一直到走,都不曾留一句话给她这个多年不曾见过的妹妹?

也是因此,这么多年,她对彩娘一直冷冷淡淡的,就仿佛是个与她没有任何关系的人。

可是如今,她乖巧的躺在床上,张开的容貌如她想象一般似云桥,她突然便怔了怔。

这么多年自己到底是在纠结什么?是怪云桥的不守诺言,还是怪他竟然敢留下她一人先行离去?

他是她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了。

彩娘啊啊的一直在叫,她还不会说话,只能叫唤。

这一叫将云橙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看了看,发现是那个大柠檬又滚到一旁了,伸手将他拿起来就要往彩娘身上放。

“姐姐啊,不要啊!”花生止不住的哀嚎。

这是什么和自己一起玩啊,这明明就是玩自己。

那个小混蛋抓到自己就要往嘴里送,虽然说她没有牙咬起来不疼呗,可是都是口水啊。

在花哥哥身边待了也挺久了,他也是有洁癖的好不好。

花生奋力挣扎,自我求救,成功的逃离了几次,回回都被云橙抓了回来。

这是帮凶啊,使不得的。

花生一看软的不行便开始找外援,扯着嗓子开始喊,“花哥哥,救命啊!”

声音来的太突然,彩娘直接便被这个大嗓门子吼得开始哭,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痛不欲生,高低顿挫的。

一时间屋子里二重奏此起彼也起,谁也不让谁。

花墨寒和云老到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个画面。

花生一看到花墨寒立马便不喊了,纵身一跃就要往花墨寒怀里跳。只不过,他忘了,连他这种轻微洁癖的都受不了满身的口水,洁癖的花墨寒怎么可能受得了?

于是满心欢喜的花生直接跳到了花墨寒变出的水桶里,“洗干净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