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你…。”浓稠的鲜血止不住的从老者口中喷涌而出,原本一染无尘的白衣已经破碎不堪,沾满了污秽和血,昭示着变天的沉闷,“水岳,你,你想造反吗?!”老者颤抖的双手掩盖不住心里的凄凉,终是命,逃不掉了吗?
“哈哈哈!水一老头,如今,我也不怕你知道,是!我不服气!”名唤水岳的老者原本大笑的脸顿时风云变幻,有着说不清的痛楚,不甘,愤怒……“凭什么?你要等那丫头回来?我告诉你了,她死了!肉身都毁的那么彻底,你到底还在期待什么?什么命定之人?什么不能反抗?真是天真!你若是要守护,便去下面守护个够!”说完不再言语,终是再给了水一一掌,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人,笑着往外走去,哼,自己便是不信,什么狗屁天命所归,自己才应该是那站在高处俯视之人,何必屈尊!
“师傅?!师傅,”一少年颤抖着身子从床底爬出来,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满身是血的老者,撤去身上老者施加的结界,扑倒在怀里,不可控制的哭诉着,叫喊着,怎么会这样?一向来待人和蔼可亲的四长老竟出手杀了自己的师傅,而前一刻还在和自己讲诉法力的师傅,抚养自己长大的师傅,竟然…。
“易寒,男子汉,不,不哭!”老者吃力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也不知道自己当初救了他,是福是祸,而她…。“易寒,听,听为师,说,你,你定要去,去找到她,她,她是我们的希望,你,你可愿跟随她,完成,师傅的心愿?”老者原本浑浊的眼神发出丝丝期盼的光芒,抓着水易寒的手缩紧,带着垂死之人独有的气力,似是回光返照,“我,我愿意。”水易寒,看着老者的眼睛,止不住的眼睛喷涌而出,“啪!啪!”老者拼尽全力与水易寒掌心相对,输送着自己余有的内力,在水易寒慌神的时候,将自身的内丹逼出,送进了他的体内,“师傅,你…。”感觉自己体内一阵不平的翻涌,“拿着,这是‘寻灵石’,它会助你,去吧……”完成了一切,老者笑着松开了手,淡若凡尘,轻似鸿羽,终归是年轻人的天下,该让他们自己去闯,至于选择如何,结果如何,也是该他们自己承担的……
冷清的大堂内,众人愁眉不语,如今,局势动荡,四下不安,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不小的打算,一阵阴风吹过,“嘭,”轻微的声音却犹如响亮的洪钟,击叩到了每个人的心里,长生烛,灭了!
“这,怎么会这样?水一他?!发生什么事了?”水天心下一阵不安,起身便往外冲,却被拦了下来,“二长老这是怎么了?这般惊慌!”水岳笑着走进来,冷虐的看着脸上变幻莫测的在座之人,“若是因为水一长生烛熄灭一事,就别担心了,他已经死了,你去了也于事无补!”转头看向一脸诧异的水天,笑得得意。
“是你?!”水天因愤怒,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水岳不置可否,微微挑了挑眉,“二长老又何必追究是谁呢?现在的结果不是最重要的吗?”目光一一扫过表情各不相同的其他几位长老,“如今,局势动荡,他却因为一句不知所谓的天命,苦等了那么多年,直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在座的,有谁敢说不惧怕事情一旦发生的后果?他死了,我们才能放弃他的执念,寻求开拓的新天地,而不是现在这般,苟延残喘!”
寂若无声,不得不说,他们也是怕的。一句天命所归,水一便执着了那么多年,可是那个人在哪里?可寻的下落?更何况,显示的还是一个女子,这让他们本就不满,可惜,顾及水一的实力,而更是因为不想受到禁令的反噬。
“七位长老不得出手互相伤害,不然会遭天谴,这些祖令,难道你也忘了吗?”水天虽是不愿承认,但水岳说的也正是他们忧心的,更何况,现在的情况,内忧外患,而水一还不认清现实,难不成真要族灭吗?更何况也显示了那人身灭心死,竟还如此作为,着实可气!
“哈哈哈!若是真有天谴,就让它来吧,我水岳又岂会怕区区的不得好死?!”随即拿出了“万年流苏”,又是让在座的人一惊,想不到,他的心思如此之深,不由得一阵后怕,纷纷噤声,就连水天也不再言语。
“万年流苏”本就是他们世代相传的法宝,一直由水一代为保管,与“寒魅之心”相结合,法力无穷,便是新一代狐王的象征,如今,水岳已取得一物,再加上多年的韬光养晦,更是让人心惊,在座之人,有谁不算计,可有谁比得上他的能忍和心计,躲不过,说不清,道不明。
相府
“小姐,都是落儿不好,是落儿无能,害了小姐…呜呜呜…。”落儿自听到水潋清遇害的消息,便不停的懊恼,现如今看到水潋清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便一直唠叨着道歉,责怪自己,一直说到现在,“好了,落儿,我没被杀死,倒是要被你啰嗦死了。”水潋清抬手揉着自己的脑袋,落儿管家婆的气质越发的浓郁了,真是受不了,“小姐,你不要怪我罗嗦啊,我可是天天担心受怕,要是,要是小姐你这次…。我可怎么办啊…。”讲着讲着落儿又要哭起来了。“好了,打住!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去吧。”“是。”
看着落儿远去的身影,又想到自己当初睁眼发现身处兰王府,久蓝奕晨靠在床头睡着,脸上有几分憔悴,皱着不安的眉头,那一幕,自己心中涌现出不知名的感觉,又是气恼,又是无奈,还有点心疼……还有明月看自己的眼神,久蓝奕晨衣不解带的照顾了自己两天,还找人假扮自己呆在相府怕让人怀疑,可是,这一切,却又不曾说起,云淡风轻,被他的一笔‘醒了就好’
匆匆带过。久蓝奕晨,你到底是谁?有何目的?你这样,我又该怎么办?
另一处,红衣女子笑着将手边看完的纸张于烛火中消除,嘴角微微的上扬,几分探究,几分苦涩,她可能有异,让自己去查探一番,却是为了惩罚自己的不尽心,没有了这个月的解药,呵呵,真是狠心,一丝一毫都不会心软,可是对她,你有心软吗?世人皆道你温和,却不知,温和,亦是无情!转而一笑,释然,偏偏自己看不开,化不了。
兰王府
“查到是谁了吗?”久蓝奕晨负手而立,没有人知道,自己看到她时的心慌,她醒来,心计亦是心安,有人不安份,那便该是学会承担责任了吧!“是,‘暗府’的杀手,陆清明…。”
呵呵终是忍不住要动手了吗?感到了危机,还是,另有所图?“做的仔细点。”清冷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情绪,但明月知道,主子这次是有点生气的了。“清风回来了吗?”久蓝奕晨转身看着明月,那么多天,应该是打听到了的,怎么还没有回来!
“额,他在回来的路上了。”察觉到明月语气里的不对劲,不由得转了转眼神,“…他受伤了,所以耽搁了一些时日。”明月察觉到久蓝奕晨身上瞬转的气息,便知,瞒不过主子,索性干脆的招了,清风啊,你可别怪我啊,不是我不替你隐瞒,是主子不是我能瞒得了的啊。明月眉毛突跳,在心里暗暗的叹气。“下去吧。”良久的沉默,不同寻常的气场让明月一阵心惊,以为久蓝奕晨定会追问,或是叫他去暗房因为自己的欺瞒,却没想到久蓝奕晨只是淡淡的叫他退下,不由得纳闷,这主子,真的是越来越看不透了,但还是恭敬的回答了,“是。”
久蓝奕晨看着明月屈身退出去,目光深远,受伤了,说明谈判不成功,那…。不过更让他奇怪的是,清风的身手自己很清楚,他怎么会受伤呢?那人应该是伤不了他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