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恨她,哪怕她打得他遍体鳞伤,哪怕她语言恶毒的告诉他,都是因为他,她才失去了一切。
都是因为那个女人的孩子比他早出生,都是因为恶毒女人的陷害……她失去了一切,甚至娘家的人也获罪受到牵连。
老父亲的死和母亲重病瘫痪的身子,在这阴暗的冷宫里,还有她被禁锢的自由,她永远无法再次见到阳光和自由的折磨,彻底的将她击溃了。
她的仇恨,汇成无数痛苦的回忆,宣泄在了这冰冷个宫殿,和慕容修云小小的身子上。
他从四岁便懂得了忍耐,懂得了痛苦……也明白了什么才是不见天日的煎熬,什么才是世界上最深最暗的绝望和痛苦。
母后的一切,在这整整的八年里,全数如同深深的烙印一般的印刻在了他的心里,他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没有了表情,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感觉不到了痛苦。
一切的一切,都被那小小的稚嫩的脸庞用一种深沉的冰冷掩埋了起来。
他恨他的父皇,恨他的兄弟姐妹,恨造成了他和他母后一声悲哀的女人,也恨这个世界,可是他唯一不恨的,是他的母后,那个灌输给了他痛苦和仇恨的母后,也给过他爱。
哪怕那样的卑微,可是在那冷宫里,那是唯一一丝温暖。
母后正常时,是很宠溺他的,当他每天对着窗户看着外面的世界时,那时他想知道冷宫里唯一一副挂在墙上有些破烂的画上那梅花究竟是如何的?
那是他偏执得疯狂,几乎无时无刻的在想着那一件事情。
仿佛那便是他的希望之光一般,只要看到了那梅花艳红的颜色,便能看到他的自由和阳光一般。
那天他永远记得……当他从黑暗和冰冷中醒来时,没有母后在身边。
宫殿不大,到处都没有了她的身影……
那种害怕和孤寂的感觉几乎彻底的将八岁的他打败了,他吓坏了,缩在墙角里一直不曾动弹过,不敢想象在这冷宫的日子里,若是没有了母亲偶尔给予的温暖,他还能不能活下去?
当他的母后湿淋淋的被丢进来时,小太监们不屑的责怪道:“竟然还想跑,这不是不要命了?大冬天的掉下寒池,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他们只是说说,从来都只说不动,丢下湿淋淋的冰冷的母后,便关山了那沉重的石门。
慕容修云轻轻的爬过去时,远远的就能感受到她身体上散发出来的冰寒,她像没有了任何气息一般的躺在地上,冰冷得如同冰雕。
“母后?”慕容修云轻轻的伸出手去,第一次在她母后温暖的脸庞上感受到了那种蚀心的冰寒。
他吓坏了,他才八岁……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却飞快的行动了起来,甚至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为仅有的被子和能取暖的东西都盖在了她的身上。
他拆毁了宫殿里唯一的椅子和破烂的书桌等,用仅剩的一点蜡烛点燃了,在她的身边升起了火。
他不恨她,哪怕她打得他遍体鳞伤,哪怕她语言恶毒的告诉他,都是因为他,她才失去了一切。
都是因为那个女人的孩子比他早出生,都是因为恶毒女人的陷害……她失去了一切,甚至娘家的人也获罪受到牵连。
老父亲的死和母亲重病瘫痪的身子,在这阴暗的冷宫里,还有她被禁锢的自由,她永远无法再次见到阳光和自由的折磨,彻底的将她击溃了。
她的仇恨,汇成无数痛苦的回忆,宣泄在了这冰冷个宫殿,和慕容修云小小的身子上。
他从四岁便懂得了忍耐,懂得了痛苦……也明白了什么才是不见天日的煎熬,什么才是世界上最深最暗的绝望和痛苦。
母后的一切,在这整整的八年里,全数如同深深的烙印一般的印刻在了他的心里,他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没有了表情,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感觉不到了痛苦。
一切的一切,都被那小小的稚嫩的脸庞用一种深沉的冰冷掩埋了起来。
他恨他的父皇,恨他的兄弟姐妹,恨造成了他和他母后一声悲哀的女人,也恨这个世界,可是他唯一不恨的,是他的母后,那个灌输给了他痛苦和仇恨的母后,也给过他爱。
哪怕那样的卑微,可是在那冷宫里,那是唯一一丝温暖。
母后正常时,是很宠溺他的,当他每天对着窗户看着外面的世界时,那时他想知道冷宫里唯一一副挂在墙上有些破烂的画上那梅花究竟是如何的?
那是他偏执得疯狂,几乎无时无刻的在想着那一件事情。
仿佛那便是他的希望之光一般,只要看到了那梅花艳红的颜色,便能看到他的自由和阳光一般。
那天他永远记得……当他从黑暗和冰冷中醒来时,没有母后在身边。
宫殿不大,到处都没有了她的身影……
那种害怕和孤寂的感觉几乎彻底的将八岁的他打败了,他吓坏了,缩在墙角里一直不曾动弹过,不敢想象在这冷宫的日子里,若是没有了母亲偶尔给予的温暖,他还能不能活下去?
当他的母后湿淋淋的被丢进来时,小太监们不屑的责怪道:“竟然还想跑,这不是不要命了?大冬天的掉下寒池,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他们只是说说,从来都只说不动,丢下湿淋淋的冰冷的母后,便关山了那沉重的石门。
慕容修云轻轻的爬过去时,远远的就能感受到她身体上散发出来的冰寒,她像没有了任何气息一般的躺在地上,冰冷得如同冰雕。
“母后?”慕容修云轻轻的伸出手去,第一次在她母后温暖的脸庞上感受到了那种蚀心的冰寒。
他吓坏了,他才八岁……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却飞快的行动了起来,甚至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为仅有的被子和能取暖的东西都盖在了她的身上。
他拆毁了宫殿里唯一的椅子和破烂的书桌等,用仅剩的一点蜡烛点燃了,在她的身边升起了火。
他不知道漫长的等待了多久,因为人在绝望时,时间总是过得异常的慢。
当他的母后终于动了时,他明白了什么是喜悦,明白了什么是绝望的深渊里亮起的光明。
“给……给你……”母亲的手微微移动,从薄薄的被子下探出了手来。
手里,是一根树枝,一根光秃秃的树枝,零散的只有两片花瓣摇摇欲坠的挂在上面,当她这样一动时,那两片花瓣也掉落了。
“梅……梅花……”
微弱的声音,还有她难得的微笑,叫慕容修云愣在了原地,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梅花,或者说见到梅花的花瓣,那树枝和冷宫外那些枯槁的树枝没有区别,什么都没有,光秃秃的。
可是却叫慕容修云看到了怒放的红梅,他真的看到了,那样美丽的梅花。
那是他最后一次落泪,从八岁的那一刻,眼泪从他的脸颊边掉落后……他再也没有流过眼泪。
他的母后因为那一场重病去世了,那代表着他自由和阳光的梅花果然是真的,只是付出代价的是他母后的生命。
母后病死后,他便从冷宫被接了出来,成为一个不受宠,甚至处处遭人欺凌的九王爷。
那些过往慕容修云仿佛忘记了,但是却又好像在内心哪个深沉的角落里狠狠的记得,记得所有的事情,欺辱,嘲笑,殴打……一切他仿佛都记得。
如今,已经快二十年了,他早已经忘记了流泪是什么样的感觉,可是当他陷入这一片冰冷和黑暗时,那些记忆如同梦一般一点点的浮现起来。
他不要,不要沉浸在这些痛苦之中,那些黑暗冰冷的过往,早已经不存在了。
慕容修云挣扎着,却无法睁开双眼……身体的冰冷叫他无法动弹,这样无助的感觉他很不喜欢,但是却那样的熟悉,他总有一种感觉,就是哪一天当他这样再次沉浸在冰寒和黑暗之中时……
他也许,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黑暗中他仿佛感受到了自己自嘲的笑容,然后看到了一双含泪的眼睛,楚楚可怜的仰头看着他。
那是一个弱小的身子,在她的眼睛里没有光芒,只有绝望的深渊,深沉得叫人看不到底,那是一种比死亡还可怕的绝望,那一双小小的黑眸。
再抬头看到他的那一刻,瞬间变得如同繁星一样的闪烁,如同满月一般的光辉……
仿佛他是她的太阳,是她的一切。
“我叫锦瑟,你呢?”
小小的声音,没有恐惧,那双眼睛澄明的看着他,有一种无处可逃的感觉,他幽幽的应了一声,“慕容修云。”
慕容修云忙摇头,挣扎着猛然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我叫锦瑟。”
“锦瑟。”
当他猛然睁开眼睛时,有些昏暗的竹屋里一股药的苦味弥漫着,屋子里温度很高,他冰冷的身子感受到了。
一边的角落的空地上摆着一口铜制的大缸,里面的水还热腾腾的散发着各种苦涩的药味,慕容修云的鼻尖似乎都被这苦涩的味道充满了。
他幽幽的起身,回忆一点点的清晰。
他没有穿衣服,完美的身体曲线,一点也看不出穿着衣服时那高挑得有些清瘦的感觉,他的身体很结实,却浑身都是苦涩的药味。
“醒了?”清竺的声音响起时,他幽幽的从床边的另一侧爬了起来。
衣衫有些凌乱,歪斜着露出他精致的锁骨和结实的胸肌轮廓,他的头发披散着,慵懒的搭在肩上,揉了揉迷蒙的睡眼,双眼还有些疼痛。
几乎一夜没睡,在天亮时不知不觉的扑倒在慕容修云的身边睡着了,感觉才睡着而已,就被他吵醒了。
慕容修云转眼淡淡的看了从身边起身的清竺,没有丝毫的表情,从一边拿过自己的衣衫穿好,才冷冷的道:“一醒来就看到身边睡着的人是你,可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清竺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幽幽的道:“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感谢?这就一张床,难道你还想自己的恩人睡在地上,更何况,哪怕是你想要以身相许……本大爷,也没这个兴趣。”
清竺的话换来慕容修云一个冰冷的眼神,他倒是根本无所谓的伸了个懒腰。
慕容修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快速的系好了自己的衣衫,眯了眯眼睛,看向窗外道:“已经天亮了,我该回去拿走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下次不要再忘了时辰了,冬日快过去了,可不要让自己好不容易得到了这个天下,却没命消受了。”清竺拉了拉自己歪斜的衣衫,看着慕容修云大步的离开了茅屋。
他走到门前,又顿了顿身影,没有回头,外面的雪光将他的身影衬托得高大神圣,他轻声道:“谢了。”
说罢,大步离开了茅屋。
“各取所需而已。”清竺懒洋洋的笑了起来,但是没人听到他这一句话。
清竺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瓷瓶。瓶子不算小,还有他温热的体温一般。
起身打开了一边的柜子,柜子里有一个玉盒,那白玉的盒子仿佛冰块一般,有些冰冷的气息,
小心的打开玉盒,里面整齐的摆放着无数这样的瓷瓶,将手里瓷瓶放在了玉盒里,看着那玉盒已经快要装满了,清竺满意的笑了起来,爱惜的轻柔的抚摸着玉盒冰冷光滑的边缘,笑了起来。
“快了……再生之血,马上就够了。”
夜里热闹了一天的南陵皇宫,当天亮时,越发的热闹了。
文武百官整齐的进宫,宫娥太监们都是正装出席,侍卫们摆列整齐,威严肃穆。
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可是……却找不到了最关键的人物,皇宫里几乎都找遍了,可是还是没找到慕容修云,登基的时辰快到了。各位负责登基大典的大臣急得满头大汗。
“什么?他还没回来?”锦瑟焦急的起身,看着眼前来禀报的香雪。
香雪点了点头,小声道:“隐说昨日忙着登基的事宜,只知道公子最后来的是甘泉宫,以为他要在此就寝,便没有再留意……如今才发现公子踪迹全无,隐已经出动了所有人手去寻找,可是一无所获,所以让属下来问问姑娘,是不是知道主子的下落?”
昨夜,甘泉宫的人手几乎都被调走了,只有晴雨一个人留守在此。
锦瑟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想起了慕容修云昨夜突然的焦急离开,还有他冰寒的体温,突然觉得她是不是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可是究竟是什么?
“晴雨,昨夜有留意公子的去向吗?”锦瑟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了。
然而晴雨摇了摇头,慕容修云的行踪向来不是她们能管的,更何况他昨夜走得那样焦急,根本无法捕捉。
锦瑟只觉得浑身无力,一下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后悔的低喃道:“昨夜我应该跟上去的!”
明明她感受到了不对劲,可是为什么,却没有跟上去呢?
“我要去找他!”锦瑟猛然起身,就往门外走去。
“姑娘不可啊!”香雪急忙拦住了她的去路,晴雨也心有灵犀的急忙劝阻道:“姑娘您如今的身份还是纳兰府的罪人啊,纳兰府已经因为谋反早昨夜被彻底清理了,你若现在出去,主子又不在,出了什么差错可如何是好!”
是的,慕容修云叫她在这里等着,等着他安排一切。
可是她等不了,无法什么也不做的在这里等他。
登基大典对他来说,也许是这辈子最重要的事情了,他受了那么多罪,隐忍了那久……为的就是这一刻,他不可能迟到的,更不可能不出现!
唯一的可能,便是他出了什么意外了!一定是出了意外,叫他无法准时出现!
一想到这个可能,锦瑟就无法再冷静的思考什么。
她一把甩开了香雪和晴雨,冷声道:“这皇宫还困不住我,若是公子出事了,你我留在这里又还有什么意义?”
说罢,锦瑟坚决的出了门,一路疾驰着朝慕容修云昨夜消失的方向找去。
皇宫的每一个角落,都是整齐的御林军和侍卫们焦急的寻找的身影,锦瑟隐匿着身影穿梭在皇宫里,焦急的寻找着,她不敢想,任何一丝他遭受到意外的可能她都不敢去想。
明明一切都已经成功了,所有的人都以为木已成舟了,到底还有什么事情能绊住他的脚步?
慕容追风还关押在死牢,是谁……阻拦了他?
锦瑟猛然想到那个神秘的银面人,关于这个人,慕容修云没有过多的告诉她什么,她也不敢去问,毕竟她害怕……害怕知道关于那银面人的一切。
但是慕容修云告诉过她,那个人已经离开了南陵的!
难道是他……
锦瑟的心一阵阵的揪紧,几乎无法呼吸,脸色苍白一片,穿着单薄的在雪地里快速穿梭着,树枝上的雪因为她的掠过而落了她一身,几乎浑身都打湿了,她显得狼狈不已。
正要出宫的时候,猛然听到交接的侍卫们呼喊道:“皇上回来了,回来了!”
说罢,所有搜查的侍卫们都往着一个方向而去!
听到他们的话,锦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但是吊着的心却怎么也放不下来,他有没有受伤?他究竟出什么事了?
她想见到他,必须见到他平安无事,她才能安心。
快速的穿越过侍卫们的方向,她比谁都更快的朝着他所在的地方而去。
当她远远的看到他的身影在庭院里时,她高兴坏了!他平安无事,就那样好好的站在院子里,还是那一身月白色的衣裳,脸色有些苍白,但是却还是完好无损的他,甚至看不出来受了伤。
他正和一个将军一般的人说着什么,那人听完后,快速的离开!
顿时花园里没有别人了,锦瑟的心雀跃了起来,几乎想也没想便开口喊道:“公……”
“九郎!”
突如其来的兴奋喊声,打断了锦瑟的话语,她甚至连声音都还没有发出来,就被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