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怎么样?”锦瑟突然转头,笑着问道。
慕容追风仿佛猛然回过神来,锦瑟的脸那样的近,就在他的眼前,他好像看到了曾经在竹林里时,她天真无邪的笑容。随性洒脱的笑容,快乐柔和的眼睛,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
“人生就是要了无遗憾,我陪你一起!走遍人世繁华,看尽日出日落。”一点也不觉得矫情,慕容追风的话就这样痴痴的说了出来,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
这是一个坚定的承诺。
锦瑟一愣,捂着嘴又笑了起来,也许是真的开心,也许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升腾起来的感动,她除了笑,都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别的表情。
“我说的是真的!”慕容追风看锦瑟又笑他,急忙补充道,“虽然……是有点什么,但是真的是认真的。”
“那……”锦瑟抿唇,不笑了,可是眉眼还是欢欣的,她抬眼看向慕容追风,伸出了手,勾起了小指,“慕容追风,我们约好了!”
勾手指?
慕容追风一愣,看着锦瑟漂亮的指头都在他的身前,他释然一笑,伸出大掌,小指勾住了锦瑟的小指,两指交缠,夕阳落幕,满山霞光将两个人的身影定格。
“约好了!”慕容追风坚定的眼睛散发出来的光芒,比落日的霞光还要美。
锦瑟点头,慕容追风却不放开她的手指,继续那样认真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道:“锦瑟,我不叫慕容追风,我复姓北棠,单名一个风字,我是北境皇朝第十六代孙,排名第二,轩阳王——北棠风。”
他突然这样认真的说出来,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锦瑟还有诧异得有些回不过神来,喃喃自语道:“北……北棠风?”
“嗯!”重重的点头,慕容追风郑重的道:“是我北棠风与你约定的,慕容追风……从此再不存在了,就如同你我的过去,全部都埋葬了。”
北棠风,北棠风。
锦瑟在心里默默的念了好几遍,她长了长嘴,一直以来她总是连名带姓的叫他——慕容追风。
如今他不再是慕容追风了,而她,也不再是纳兰锦了,如他所说,他们的过往,全部都应该埋葬了。
“我是锦瑟,”沉默了许久,锦瑟开口,再一次重复了自己的介绍,“锦瑟,是真名,我父亲给我取的,锦瑟无端五十弦,一玄一柱思华年,父亲说……我随没有随他的姓,但名字却与他此生最重要的人息息相关,是他这一生,对那个人的思念。”
她知道,父亲爱的不是母亲,连她也觉得,父亲不该爱母亲。
因为父亲那样的优秀,哪怕清苦,哪怕青衣麻布,却总有一种温文尔雅的气质,一点不输给锦瑟见过的所有人。
而母亲……锦瑟不得不承认,那只是一个市井小女人,那样普通,锦瑟总觉得和她仿佛隔着什么,从来也没有很亲近过,父亲在时母亲对她也是极好的,只是没想到,父亲一走,她便将自己的亲生女儿给卖了。
“你说怎么样?”锦瑟突然转头,笑着问道。
慕容追风仿佛猛然回过神来,锦瑟的脸那样的近,就在他的眼前,他好像看到了曾经在竹林里时,她天真无邪的笑容。随性洒脱的笑容,快乐柔和的眼睛,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
“人生就是要了无遗憾,我陪你一起!走遍人世繁华,看尽日出日落。”一点也不觉得矫情,慕容追风的话就这样痴痴的说了出来,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
这是一个坚定的承诺。
锦瑟一愣,捂着嘴又笑了起来,也许是真的开心,也许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升腾起来的感动,她除了笑,都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别的表情。
“我说的是真的!”慕容追风看锦瑟又笑他,急忙补充道,“虽然……是有点什么,但是真的是认真的。”
“那……”锦瑟抿唇,不笑了,可是眉眼还是欢欣的,她抬眼看向慕容追风,伸出了手,勾起了小指,“慕容追风,我们约好了!”
勾手指?
慕容追风一愣,看着锦瑟漂亮的指头都在他的身前,他释然一笑,伸出大掌,小指勾住了锦瑟的小指,两指交缠,夕阳落幕,满山霞光将两个人的身影定格。
“约好了!”慕容追风坚定的眼睛散发出来的光芒,比落日的霞光还要美。
锦瑟点头,慕容追风却不放开她的手指,继续那样认真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道:“锦瑟,我不叫慕容追风,我复姓北棠,单名一个风字,我是北境皇朝第十六代孙,排名第二,轩阳王——北棠风。”
他突然这样认真的说出来,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锦瑟还有诧异得有些回不过神来,喃喃自语道:“北……北棠风?”
“嗯!”重重的点头,慕容追风郑重的道:“是我北棠风与你约定的,慕容追风……从此再不存在了,就如同你我的过去,全部都埋葬了。”
北棠风,北棠风。
锦瑟在心里默默的念了好几遍,她长了长嘴,一直以来她总是连名带姓的叫他——慕容追风。
如今他不再是慕容追风了,而她,也不再是纳兰锦了,如他所说,他们的过往,全部都应该埋葬了。
“我是锦瑟,”沉默了许久,锦瑟开口,再一次重复了自己的介绍,“锦瑟,是真名,我父亲给我取的,锦瑟无端五十弦,一玄一柱思华年,父亲说……我随没有随他的姓,但名字却与他此生最重要的人息息相关,是他这一生,对那个人的思念。”
她知道,父亲爱的不是母亲,连她也觉得,父亲不该爱母亲。
因为父亲那样的优秀,哪怕清苦,哪怕青衣麻布,却总有一种温文尔雅的气质,一点不输给锦瑟见过的所有人。
而母亲……锦瑟不得不承认,那只是一个市井小女人,那样普通,锦瑟总觉得和她仿佛隔着什么,从来也没有很亲近过,父亲在时母亲对她也是极好的,只是没想到,父亲一走,她便将自己的亲生女儿给卖了。
而哪怕是如此,锦瑟如今心里竟也没有多怨恨,仿佛没有那种切心的悲痛一般。
有时她也觉得很奇怪。只是不知道自己这个名字的由来,父亲每日青灯之下思念的人,又是什么样的?
一定,是个很优秀的女人吧?
锦瑟笑了起来,有些悲伤,没有看慕容追风,但是她知道,他耐心的等待着听她说下去,垂了眸,锦瑟道:“父亲坠崖身亡,母亲便将我卖了……后来,你也该猜到了。”
其他的,锦瑟竟是一点也不想提起,因为那已经是她心里的禁忌了!
关于父亲的坠崖,关于家里毁灭一切的大火……关于那个细雨蒙蒙的清晨,她遇到的那个改变了她命运的魔鬼。
再也不想提起了。
“我知道……”慕容追风伸手握住了锦瑟有些冰凉的手,又起风了,天色已晚,又在江心,高处的风有些冰寒。
他知道锦瑟该是不想下去,脱下了自己的外衫披在了她的身上,他才笑道:“有的事情,你也许猜到大半,但一定不明白……”
锦瑟抬头,便看到慕容追风的眸子在有些昏暗的天光下,显得那样的深沉。
他的母亲是苏凝郡主,父亲乃是当朝宰相,三朝为官,苏凝的爷爷更是曾被先帝封侯进爵。
她确实是当时北境皇朝太子的未婚妻子,两人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及笄之年时便已死定终生,那时他们的婚期早已经定下,在北境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一队金童玉女。
可是南陵的入侵打破了一切,北境战败,苏凝被当时慕容修云的父皇南帝强行带走和亲,更是强迫北境每年进贡,成为了南陵的附属国。
当时先帝病危去世,太子登基为帝,却永远失去了自己最爱的人。
苏凝在南陵时虽然南帝对他极其宠爱,但她却是抵死不从,几次寻死未果,还发现身怀有孕,当时为苏凝诊病的太医乃是太医院院首,那人心地善良,未免苏凝一尸两命,将此事隐瞒了下来,只告诉了苏凝一人,希望能阻止她寻死。
为了生下自己爱人的孩子,苏凝放下了自尊和一切,接受了南帝。
南帝对苏凝的回心转意更是欣喜若狂,后来苏凝宣布有孕,为了自己的孩子,苏凝争宠夺权,因为在后宫,想要生下皇子是很困难的,哪怕南帝护着她,她也需要足够强大才能保护自己的孩子。
苏凝有意后位,南帝便有意废除当时的赫连皇后,只是赫连皇后温柔谦卑,大方得体,早在南陵竖立下母仪天下的形象,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错处可抓。
眼看产期越来越近,苏凝为了自己的孩子,便下毒陷害赫连皇后,那时……南帝早已经色迷心窍,废后之心也早已经生根发芽,连调查也没有,便定了赫连皇后的罪。
赫连皇后被打入冷宫,苏凝产下一卵双胞子,南帝大喜,封苏凝为后,更许长子慕容尚宇太子之位。
那时一直帮苏凝隐瞒的太医院院首,知道大错铸成,可是当时他与苏凝从北境带来的贴身丫头锦柔情愫暗生,苏凝为了留下北境的血脉,还未生产前便逼迫那院首为他寻来一男婴,待她生产后将自己的孩子换走,带回北境。
以此为条件,将锦柔嫁给了那太医院院首。
只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苏凝竟产下了双生子,能换的孩子只有一个。
苏凝毅然决定将长子带回北境,所以慕容尚宇……并不是苏凝的亲生儿子,而是太医院首从民间买来的一个青楼女子产下的孩子。
而苏凝的长子北棠冽被秘密送回了北境,北帝痛失爱妻,又有了孩子继承皇位,自那以后未宠幸过任何一个妃嫔,只给北境这一代留下了两个孩子,更是尽力培养北棠冽登基为帝。
苏凝虽成功抱住了北境的皇室血脉,但是却终于郁郁寡欢,仇恨早已经侵蚀了她的内心,对爱人的四年,对家乡的怀念,叫她终日不得安眠,痛苦如斯。
她每天看着南帝,便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杀了他,毁了南陵的一切。
她放纵慕容尚宇,将他宠溺成为一个什么都不会的纨绔子弟,而对慕容追风严格训练,她要慕容尚宇成为皇帝,要这南陵的江山败落在一个青楼女子的私生子手中。
她培养慕容追风,将她的仇恨,她的不甘全数倾注在了慕容追风的身上,要他暗自掌控南陵的一切,等待北棠冽带领北境大军压境之时,为自己的国家出一份力,让北境的铁骑,踏平南陵疆土。
一切便这样延续了下来,苏凝眼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日的长大,似乎一切都在随着她的计划行走,倍感欣慰。但终于还是抵不过心魔的折磨,郁郁而终,死前将她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慕容追风的身上。
慕容追风从来没有过选择权,他留了下来,便该承受这一切,母亲悲凉的眼睛,忿恨不甘的声音,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慕容追风,让他再没有过一次……哪怕是一秒,放松过对自己的要求。
本来一切都该是这样进行着的,慕容追风因为自己的母亲做过的事情,当时对倍受欺凌的慕容修云怀有愧疚,将他从冷宫里放了出来,并且再没有生出要迫害南陵唯一一个皇子的心。
却没想到……最终,这个冷宫里长大的皇子,早已经被南陵遗忘的男人,却保住了南陵的江山。
“就是……这样……”幽幽的叹了一声,慕容追风的手有些僵硬,这夜晚的风竟有些凉,吹得他浑身僵硬。
锦瑟安静的坐在一边,什么也没有说,虽然她是猜到了大概,却没想到之间竟有那么多曲折的故事,有那么多……叫人心酸,却又无能为力的事情。
仿佛一切,都是命运吧,缓缓推动着所有的人,每一个人,都身不由已。
“北棠风。”锦瑟又叫了一声,看到慕容追风抬起眼看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她歪了歪脑袋,思考了一会儿,喃喃道:“叫起来怪怪的……”
看着漫天的繁星,锦瑟转眼又笑了起来,一把抓住了慕容追风的手,笑道:“决定了,以后就叫你阿风!”
(以下慕容追风改名为北棠风,哼哼,大家懂的。)
“啊?”北棠风呆愣着,看着锦瑟晶亮的眼睛,仿佛那天空中漫天的繁星都倒映在了她的眼里,那样的美丽。
“不好吗?你喜欢别人连名带姓的叫你?听起来好凶的。”锦瑟对刚才北棠风说的那些往事,只字未提,叫慕容追风有些意外,但是他仿佛也突然体会到了她的用心良苦。
一个人,要将自己的过往挖出来,再一次清晰的讲诉出来,是很困难的事情。
既然他说了,她知道了,那么便够了。
何必苦苦追问,一切又还有什么意义?
北棠风笑了起来,“你怎么叫都行!”
锦瑟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看着满天星斗,叹道:“唉,快到北境了吧?你大哥……那个什么北境王,会不会放过我?”
提起来,锦瑟心里还有些疙瘩,毕竟当年的事情还没有证实,那年锦瑟撞上的马车是不是北棠冽的?那个人的脸,在锦瑟的脑袋里一片模糊,什么都想不起来。
依稀……只记得,一片昏暗之中,耳边滴答的雨声,还有……两个人暧昧交缠的身影。
还有那总是模模糊糊的,那低沉的嗓音,锦瑟好几次仿佛要回忆起一些什么来时,又仿佛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好像记得那个人的声音,但是又好像……是她的梦,是假的。
“啊!”锦瑟忙摇了摇头,烦乱的叫了一声。
这些事情不是早就忘记了,为何此刻又突然想起来了,更何况……那个男人,还不一定是北棠冽呢,他也许,不过是刚好那时候在那个地方!
然后可以打听到了她的事情呢?
一定是的!一定是!
“没事的,他不会对你如何的!”北棠风看着锦瑟突然烦乱的模样,想到再过两日便是北境的都城了,他们的归期早已经禀报给了北棠冽,到时他怕是会带着……那个女人,早早便在码头等着了吧?
她还在等着你回去娶她呢。
脑海里猛然响起了北棠冽的话来,北棠风原本轻松的笑容便沉重了起来。
“可是……我总觉得,他不会轻易放过我!”锦瑟忧心忡忡,看着北棠风也有些沉重的脸,她不由得更担心了。
那个男人太危险了,若不是北棠风执意要回去一段时间,也许她根本不会去北境的,只是她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他,更不能叫他为难。
“我……锦瑟……我……”北棠风欲言又止,咬了咬唇,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出这件事情来。
若是锦瑟知道了,会不会就此不理他了?会不会……就这样决裂的走了?
北棠风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便是锦瑟若是知道了,一定……会离开他。
可是……瞒不住了。
“不如,我们不要回去了!”北棠风眼睛突然一亮,一把抓住了锦瑟的手,“我们离开吧!不去北境了!”
“为什么?”虽然锦瑟也想,但是之前北棠风还一定要回去的,北境有太多人想见他,想知道他真的安好。
还有他在南陵忍辱负重那么久,难道就没想念过自己的家乡?
“你不是说,还想回去,给你父皇上一柱香吗?”锦瑟不想因为自己这点莫名其妙的情绪影响了北棠风。
他与他亲生父亲,一面都没有见过……他的母亲郁郁而终,父亲不也是常年郁病,在苏凝去世不久后便丢下十四岁的北棠冽登基为少年皇帝撒手人寰。
慕容追风,该是很想回去见自己父亲一面的吧?哪怕……只是墓碑。
北棠风一愣,听了锦瑟的话,却又怎么能不叫他动心呢?一生为能尽孝,连去他的墓前奉上一柱清香,难道也不做吗?
“没关系的,我刚才只是随口说说,我不怕你大哥!他既然和你一起来救过我,便不会对我如何的!”锦瑟看北棠风脸色不好,忙安慰道:“更何况,我不是说过要去每一个地方看一看日出日落吗?北境也在其中啊!我们就先去北境吧!”
北棠风有些木讷的点了点头,看着锦瑟撑着笑容安慰他,他有些不忍心,只能将自己的担忧全数压了回去。
点了点头,北棠风轻轻一叹,“希望,一切是我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