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也不是很冷……阿嚏!”还没说完话,锦瑟已经冷得一颤,打了个喷嚏。
北棠风的脸在闪电偶尔一下的照耀下,显得越发的阴霾沉重,“我去升火!”
将破庙里的破烂供桌几下拆了,身上的火折子也早被淋湿了,捡了几个石头,北棠风吃力的打着火,小心翼翼的在这一小团破庙里唯一干爽的地方点燃了火堆。
火堆的光亮温暖的照亮了整个破庙,锦瑟缩在角落里不停的颤抖着,哪怕升了火,可早已经湿透了的冰凉身子,也不会很快就暖和起来的。
破庙里被照亮了,北棠风快速的将自己身上的几件单衣都脱了下来……
“你干什么啊?”锦瑟忙制止了他的动作,眼看着他身上就剩下一件内衫了,湿淋淋的贴在身上,那强壮结实的身子一览无遗。
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了他健壮的胸肌,他疑惑的转头看锦瑟,看她有些惊慌的避开了他的眼睛,他才笑道:“你以为我干什么?当然是弄干衣服了!”
说着,已经快速从一边用木枝将衣服一件件的撑了起来放在了火堆旁边烘烤。
所幸北境还没有到夏日,因为早晚冰凉,所以北棠风脸上外衫内衫,穿了四件衣服,如今只要将这两件烘干了,就可以将锦瑟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了。
看着他的动作那样的利落,仿佛这些事情一点都难不倒他,而且他总是第一时间就能想到这些事情。
一点也不像一个娇生惯养的王爷,他本该是养尊处优的人上人,哪怕再优秀,这些粗活也该是接触不到的,但是因为他不一样的童年和命运,他仿佛什么都会。
就如同当初慕容尚宇跟锦瑟说的那样,从小苏凝对北棠风的教育就很严格,他几乎什么都会……也许在皇宫里,年幼的他从来没有将自己当成一个皇子,也没有享受过皇子该有的奢侈生活吧?
锦瑟不由得微微一叹,原来在南陵人人崇敬,爱戴的六王爷……竟然有着这样悲凉的童年,他与她一样,也许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
“怎么了?”北棠风的声音响起时,他有力的双臂已经将锦瑟死死的抱在了怀里。
他就在她的身边,将她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她身上的衣服还是湿淋淋的,可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连内衫都脱掉晾了起来,上身赤br裸着,结实健壮的身体就将锦瑟紧紧的包围了起来……
他身上一点也不冷,反而很温暖,仿佛那些有力的肌肉都在散发着热量一般。
“你……你会着凉的!”锦瑟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正要挣扎,却已经被他死死的禁锢住了。
“不要动,我不会有事的!倒是你,身体那么虚弱,现在没有衣服给你换,你若一个人坐在这里,一定会受寒的……”北棠风幽幽叹了一声,却没有一点要放开锦瑟的意思。
他接着道:“待会儿我的衣服干了,你就可以将湿衣服都换下来了!都怪我……出来时也没有注意天气。”
“没事的,也不是很冷……阿嚏!”还没说完话,锦瑟已经冷得一颤,打了个喷嚏。
北棠风的脸在闪电偶尔一下的照耀下,显得越发的阴霾沉重,“我去升火!”
将破庙里的破烂供桌几下拆了,身上的火折子也早被淋湿了,捡了几个石头,北棠风吃力的打着火,小心翼翼的在这一小团破庙里唯一干爽的地方点燃了火堆。
火堆的光亮温暖的照亮了整个破庙,锦瑟缩在角落里不停的颤抖着,哪怕升了火,可早已经湿透了的冰凉身子,也不会很快就暖和起来的。
破庙里被照亮了,北棠风快速的将自己身上的几件单衣都脱了下来……
“你干什么啊?”锦瑟忙制止了他的动作,眼看着他身上就剩下一件内衫了,湿淋淋的贴在身上,那强壮结实的身子一览无遗。
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了他健壮的胸肌,他疑惑的转头看锦瑟,看她有些惊慌的避开了他的眼睛,他才笑道:“你以为我干什么?当然是弄干衣服了!”
说着,已经快速从一边用木枝将衣服一件件的撑了起来放在了火堆旁边烘烤。
所幸北境还没有到夏日,因为早晚冰凉,所以北棠风脸上外衫内衫,穿了四件衣服,如今只要将这两件烘干了,就可以将锦瑟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了。
看着他的动作那样的利落,仿佛这些事情一点都难不倒他,而且他总是第一时间就能想到这些事情。
一点也不像一个娇生惯养的王爷,他本该是养尊处优的人上人,哪怕再优秀,这些粗活也该是接触不到的,但是因为他不一样的童年和命运,他仿佛什么都会。
就如同当初慕容尚宇跟锦瑟说的那样,从小苏凝对北棠风的教育就很严格,他几乎什么都会……也许在皇宫里,年幼的他从来没有将自己当成一个皇子,也没有享受过皇子该有的奢侈生活吧?
锦瑟不由得微微一叹,原来在南陵人人崇敬,爱戴的六王爷……竟然有着这样悲凉的童年,他与她一样,也许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
“怎么了?”北棠风的声音响起时,他有力的双臂已经将锦瑟死死的抱在了怀里。
他就在她的身边,将她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她身上的衣服还是湿淋淋的,可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连内衫都脱掉晾了起来,上身赤br裸着,结实健壮的身体就将锦瑟紧紧的包围了起来……
他身上一点也不冷,反而很温暖,仿佛那些有力的肌肉都在散发着热量一般。
“你……你会着凉的!”锦瑟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正要挣扎,却已经被他死死的禁锢住了。
“不要动,我不会有事的!倒是你,身体那么虚弱,现在没有衣服给你换,你若一个人坐在这里,一定会受寒的……”北棠风幽幽叹了一声,却没有一点要放开锦瑟的意思。
他接着道:“待会儿我的衣服干了,你就可以将湿衣服都换下来了!都怪我……出来时也没有注意天气。”
“这怎么能怪你!”锦瑟也不挣扎了,因为真的很温暖,她现在越来越没用了,害怕一个人,害怕黑暗……也害怕冰冷。
只是本能的想寻求温暖,而他的怀抱这样温暖,有力……总让锦瑟觉得安心,她不怕他会做什么别的事情,因为她知道,如今的北棠风……不会做什么的。
锦瑟的身体放松了下来,她卷缩成一团,小小的缩在了北棠风的怀里,靠在了他的胸膛上,他的心跳越发的清晰了,有节奏的擂动着,叫锦瑟的脸一阵发烫。
“日出是看不到了,我只希望你不要生病。”北棠风幽幽一叹,还是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
锦瑟摇了摇头,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她觉得没有那么冷了,哪怕身上的衣衫还是湿淋淋的冰冷,可是仿佛已经不冷了……起码她不再颤抖了,那样安静的躺在了北棠风的怀里。
“都不重要……”锦瑟低声喃喃的道:“那些罪是我犯下的,可我……不会因为愧疚就被打败的,也许我杀的人还要多,我也很怕……但是我想,有你在的话,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锦瑟勾了勾唇角,“下次如果我再这样,你一定……要第一时间阻止我!”
“不会再有下次了。”北棠风坚决的否定了锦瑟的建议,将她抱得更紧了。
他不会让那种情况再发生第二次,他不会让锦瑟再次发狂……因为他害怕,下次若他不能将她唤醒,那么后果……该是多么的恐怖。
锦瑟也不说话了,只有暴雨拍打着破庙的声音,巨大的雷声滚滚的从天上滚过,仿佛离他们很近很近……
破庙里火堆越少越旺,木材噼里啪啦的作响,终于也温暖了起来……
锦瑟的脑袋有些昏沉,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明明才睡醒……此刻却又觉得眼帘沉重得很。
迷迷糊糊间,北棠风却突然开口了,声音很轻,但是却异常的认真,他的声音清晰的合着他的心跳传入了锦瑟的耳朵,“我……我有一件事情没有告诉你。”
“什么?”锦瑟揉了揉眼睛,强打起了精神,她没有去看北棠风,可是似乎从他的心跳里都听出来了他的纠结和挣扎,于是她忙道:“不想说就不要说了,没关系的……”
“不,我早该说了的!”北棠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跳也越发的沉重了,“那个上官闵敏,你有印象吗?来接我的那个女孩子。”
锦瑟点了点头,哪怕脑袋昏沉,觉得困倦得很,却也还是‘嗯’了一声,安静的准备听他说出来。
“我父皇未去世前,早已经和我母后暗中通信,将我和皇兄的亲事都订下来了,我……与上官闵敏,在很小的时候,便已经有婚约了。”终于说了出来,北棠风觉得自己似乎轻松了一些,可是心里却还是异常的在意。
他悄悄的低眼看怀中的锦瑟,她眉眼松解,仿佛没有很吃惊,只是微微勾了勾唇角,笑道:“虽然不知道你们有婚约,可是我看到她的第一眼,我便知道……她喜欢你。”
是的,那种喜欢那样的明目张胆,因为上官闵敏看到北棠风的那一刻,她眼中的喜悦几乎比阳光都还要明媚。
“我不会和她成亲的!”北棠风急忙解释道:“我与她只见过一次,她与使臣一起去南陵时……不过才是个十岁的小姑娘,一直以来,在我心里,她就是那样小的一个孩子……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可是,悔婚的话……北棠冽,会同意吗?”毕竟北棠冽现在是北境的皇帝,婚事是先帝订下的,他作为皇帝……当然有责任也有义务将此事完美的做好。
“我不管!”北棠风深深的吸气,仿佛早已经下定了决心,“明日,我便去父皇母后的皇陵……我在那里陪他们三日,然后我们便离开北境吧!”
锦瑟有些讶异的抬起头来,“可是……能就这样走掉吗?”
“只要我想,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北棠风看着锦瑟的眼睛,坚决的道。
锦瑟低下头,有些犹豫,仿佛北棠冽那双威严冰冷的眼睛就隐在暗处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一般,她有些害怕的抓住了北棠风的胳膊,小声道:“我不想,因为我……害得你兄弟二人相隔天涯,毕竟你们好不容易……才团聚的。”
从出生后,就被分开的两兄弟,如今……他们是这个世界上彼此唯一的亲人了。
北棠风想说什么,却一下顿在了嘴边,他不知道如何开口……叫她知道,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
“怎么了?”锦瑟发觉北棠风突然的沉默,仰起头来,看到他的脸有那么一刻,有些哀伤。
“我……”北棠风张了张嘴,看着锦瑟窝在他怀里时,扬起眼睛看着他,她的眼神对他来说,是多大的诱br惑,她不知道……而他,只能这样抱着她,什么也不能做。
哪怕他此刻多想亲吻她的眼睛,亲吻她的唇……
可是他不能,他害怕,害怕好不容易拉近的关系,会因为他不能克制而毁于一旦,他害怕上次竹屋里的事情再次发生,当他以为靠近她时,拥有了她时……
她错愕的眼睛,惊愕的表情,甚至……悲伤冰冷的眼睛,那一切的一切,叫他想起来,便无法接受。
他不能……再那样对待她,因为他害怕,会再一次的将她吓走。
狠狠的闭上了眼睛,北棠风最终,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锦瑟不知道为何,他突然变成了这样,但是因为他的不安,他的退缩和逃避,叫锦瑟感觉到了不安……而不安和惊恐,是她现在最害怕,也最不能接受的感觉。
她死死的挽住了他的脖子,她害怕自己的不安会将她引入那条地狱之路,她这一刻猛然发觉,北棠风一直以来的重要性……
若不是他在身边,她也许早已经崩溃了!若不是他,她早已经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溺死在江水之中……
若不是他,她早已经癫狂,成为一个见人就杀的女魔头……
“北棠风……”锦瑟颤抖着叫了他的名字,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脖颈,“你不要这样,我害怕……我害怕你这样……你……你不会丢下我吧?你……你是不是……怕我没用,怕我……”
“你胡说!”北棠风猛然打断了锦瑟的话,她颤抖的声音,惊恐的语气叫他一下从悲伤和不安中惊醒。
他明明知道,现在的她,不是以前那个坚强的锦瑟!
现在的她,浑身伤痕,连心也是鲜血淋淋,她不自信,她不坚强……她害怕一切不安定的因素,如今的她,也许在心里早已经将自己判定为了微小的尘埃……而他是她此刻唯一可以依靠可以依附的人,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动摇?怎么可以在她的面前表现出不安?
“我没有!我没有嫌弃你!你不是没用,我只是……我只是……”北棠风试图着说出来,可是发现无论如何,他仿佛无法在锦瑟的面前,将他此刻心里翻滚了无数次的话说出来。
“只是……如何?”锦瑟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她的眼睛是无助的,她其实很讨厌这样弱小,不自信,甚至卑微的自己。
可是她……无法控制,她再也捡不回自己的自信了,她也许再也回不到当初……不再是那个淡漠一切的锦瑟了……连她都讨厌这样的自己,为什么她却要北棠风接受这样的她?
“只是……”北棠风再一次欲言又止,锦瑟还没等他再试图说一次,就已经打断了他的话,摇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
锦瑟的手突然从北棠风的脖颈上滑开,她轻轻的扳开了北棠风的手臂,从他的怀里站了起来,背上的低着头,看着自己泥泞的鞋子,“那你不用勉强自己说什么,我都知道的……我,我根本……根本……配不上你。”
是的,她终于说出来了。
她一直都明白,她根本……配不上这样完美的北棠风。
她只是,一个被人欺骗了一生的傻瓜,用自己肮脏的身体换取利益,用自己鲜血淋淋的双手杀人……从没有干净过,一直肮脏到了灵魂。
闭眼,锦瑟只觉得心仿佛被掏空了,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她……在她的心里,一直住着一个卑微的自己,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了不起,也许街上随便的一个女子,都比她强……
她到底拥有什么?有什么珍贵的?什么都没有……她什么都没有……
锦瑟摇晃着脚步一步步的往后退去,北棠风似乎还没有从她刚才说的话中回过神来,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震惊的看着她……因为他没有发觉,这么多天了,他竟是没有发觉,锦瑟已经自卑到了这样的程度?
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全盘否定了自己的价值?恨不得将自己从这个世界上抹掉?
“不是的!”北棠风突然站了起来,不知道为何,他的胸膛里心脏猛烈火热的跳动着,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他要说出来……一直一直,隐藏在心里,根本连想也不敢想的话,他要说出来!
“不是你说的这样!”北棠风一把抓住了后退的锦瑟,锦瑟仓惶的抬头看他,他坚定的道:“我只是不敢……一直不敢告诉你!但是现在,我要告诉你,你不是你刚才说的那样,起码在我的心里……不是那样的,在我的心里……比任何人都重要……都尊贵……”
“我?”锦瑟不可置信的看着北棠风,此刻雨似乎下得更大了,闪电猛然照亮了天地,从破陋的门窗照亮进来的光也一样照亮了北棠风的脸。
北棠风深深吸气,抓着锦瑟的手,不由分说的往外走去,外面下着大雨,闪电连连,雷声滚滚……而他就那样拉着她走了出来,脚步坚定,根本容不得锦瑟挣扎。
他那样用力的抓着她的手,破庙外是一个破败的院子,杂草丛生……可是却是一片宽阔平坦的院子。
“锦瑟!”北棠风将她带到了院子里,豆大的雨珠‘啪啪’的砸在他们的身上,北棠风没有穿衣服,雨水打在他的身上,激起一圈小小的水花,然后顺着他精壮健硕的身体流淌而下。
北棠风放开了锦瑟,雨水浇打着他的身子,闪电和雷声几乎要将这个世界吞噬一般,而他就在一个闪电惊起时,天地都被照亮的那一刻,猛然跪倒在地!
雷声‘轰隆’一声,吓得锦瑟瞪大了眼睛,那一声……仿佛就是北棠风突然双膝跪地时的声响,震动了世界一般,也震动了锦瑟的心。
猛然后退了几步,锦瑟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脸坚决执着的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北棠风……
“我北棠风,对天起誓,此生最重要的女人就站在眼前,愿天地为证,雷电为煤,我北棠风愿娶锦瑟为妻……”
北棠风的话,每一个字都那样的清晰有力,哪怕在这暴雨之中,在这雷电夹击之下……竟也那样的有力,一字一句……庄重并且坚定的传入了锦瑟的耳朵……
娶……娶她,为妻?
锦瑟愣在原地,这是她这一生,唯一一次……听到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