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抑制着胸膛里快要爆裂出来的血气,只是幽幽的转身,仿佛也是此刻她终于明白了,也终于不再自欺欺人了。
“若我真的那么重要,为何,他不亲自来?”锦瑟幽幽一笑,转身一步步的离开,声音越发的轻微,苦涩,“若是有误会,为何他不来解释?说到底,只是你以为他觉得我重要而已……始终没有他身边的家国天下重要!更何况,我对他来说……依旧是可有可无,依旧是他以为的一颗听话的棋子而已。”
“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我不想做一颗棋子了,我也不想要什么家国天下,万人之上!我现在很好,比任何时候都好!我不会回去了,你告诉他……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的!连解释的机会,都不会给他!”
锦瑟一步步的离开,清竺就站在原地,有些诧异……因为在他的印象里,锦瑟不是这个模样的。
她不会这样的坚决,不会这样的冷酷。以前她的伪装很容易便被人看穿了,因为她太容易心软,动摇……而如今,她连伪装都不屑了,她的愤恨和绝望,全数的展现在了她的眼睛里,还有她嘴角勾起的冷酷笑容里。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叫一个女人放弃了比自己生命都还要重要的爱,但是他突然觉得,他也许真的无法带她回去了。
“清竺……我劝你一句,不要与他有任何瓜葛!”锦瑟冷冷说完,进了屋子,关上了门。
偌大的院子里,有些杂乱,北境的深春还是叫人觉得冰寒。
当远处传来脚步声时,清竺的身影一晃,已经没有了人影……
北棠风脚步异常的快,从院子外几乎一眨眼就已经到了门前,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汤,小心翼翼的敲了敲房门,脸上的笑容未曾收敛,一心牵连在了屋内的人身上。
“进来吧!”锦瑟知道,是北棠风,因为不会有人有他这样沉稳却又急速的脚步声了,而且那样急冲冲的走来,到了门前却又小心翼翼的敲门,除了他……还会有谁这样在意她的感受?
北棠风推开门走了进去,转身随便关上了门,进屋看到锦瑟坐在桌子边上,不由得道:“怎么起来了,不是让你多休息休息的吗?”
“我觉得好多了,倒是躺得久了,脑袋有些昏沉,所以就起来走走。”锦瑟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微微勾起笑容来时,比她想象中的要勉强许多。
北棠风端着汤快速的到了桌前,放下了托盘,看着锦瑟道:“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锦瑟摇了摇头,北棠风就站在她的身前,高大的身躯弯下了腰,轻柔的伸出手来在她的额头上探了探温度,她已经退烧了,因为他的手掌比她的额头温暖多了。
“怎么才睡起来,额头就冰凉了……还有哪不舒服?我让鬼叔来看看……刚才都没这么冰的。”北棠风说着,就焦急的转身要走。
锦瑟抑制着胸膛里快要爆裂出来的血气,只是幽幽的转身,仿佛也是此刻她终于明白了,也终于不再自欺欺人了。
“若我真的那么重要,为何,他不亲自来?”锦瑟幽幽一笑,转身一步步的离开,声音越发的轻微,苦涩,“若是有误会,为何他不来解释?说到底,只是你以为他觉得我重要而已……始终没有他身边的家国天下重要!更何况,我对他来说……依旧是可有可无,依旧是他以为的一颗听话的棋子而已。”
“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我不想做一颗棋子了,我也不想要什么家国天下,万人之上!我现在很好,比任何时候都好!我不会回去了,你告诉他……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的!连解释的机会,都不会给他!”
锦瑟一步步的离开,清竺就站在原地,有些诧异……因为在他的印象里,锦瑟不是这个模样的。
她不会这样的坚决,不会这样的冷酷。以前她的伪装很容易便被人看穿了,因为她太容易心软,动摇……而如今,她连伪装都不屑了,她的愤恨和绝望,全数的展现在了她的眼睛里,还有她嘴角勾起的冷酷笑容里。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叫一个女人放弃了比自己生命都还要重要的爱,但是他突然觉得,他也许真的无法带她回去了。
“清竺……我劝你一句,不要与他有任何瓜葛!”锦瑟冷冷说完,进了屋子,关上了门。
偌大的院子里,有些杂乱,北境的深春还是叫人觉得冰寒。
当远处传来脚步声时,清竺的身影一晃,已经没有了人影……
北棠风脚步异常的快,从院子外几乎一眨眼就已经到了门前,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汤,小心翼翼的敲了敲房门,脸上的笑容未曾收敛,一心牵连在了屋内的人身上。
“进来吧!”锦瑟知道,是北棠风,因为不会有人有他这样沉稳却又急速的脚步声了,而且那样急冲冲的走来,到了门前却又小心翼翼的敲门,除了他……还会有谁这样在意她的感受?
北棠风推开门走了进去,转身随便关上了门,进屋看到锦瑟坐在桌子边上,不由得道:“怎么起来了,不是让你多休息休息的吗?”
“我觉得好多了,倒是躺得久了,脑袋有些昏沉,所以就起来走走。”锦瑟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微微勾起笑容来时,比她想象中的要勉强许多。
北棠风端着汤快速的到了桌前,放下了托盘,看着锦瑟道:“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锦瑟摇了摇头,北棠风就站在她的身前,高大的身躯弯下了腰,轻柔的伸出手来在她的额头上探了探温度,她已经退烧了,因为他的手掌比她的额头温暖多了。
“怎么才睡起来,额头就冰凉了……还有哪不舒服?我让鬼叔来看看……刚才都没这么冰的。”北棠风说着,就焦急的转身要走。
锦瑟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忙道:“没事的!没有哪不舒服!就是刚才……开了窗,吹了会儿风。”
北棠风转身,握住了锦瑟的手,她的手也是冰凉一片,而且笑起来也没有那么轻松了,仿佛眼睛里闪烁着悲伤的光芒,但是却又叫他看不清楚。
“怎么了?”北棠风心疼的捂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看着她,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锦瑟摇了摇头,也不勉强自己笑了,因为若是笑得太勉强,反倒让北棠风担心。
她抽出了自己的手抱住了北棠风的腰,将脸埋在了他的肚子上,轻声道:“你刚才走得太久了……”
北棠风一愣,心里竟划过一丝欣喜,锦瑟欲言又止……但是他能听得出来,她轻轻的呢喃,她依恋的语气,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他知道。
她是担心他了,她……想他了。
“刚才厨房里出了一点岔子,我怕饿着你,就在那多待了片刻,想着等汤好了先给你端过来,喝点热汤的话,待会儿吃了东西也不会难受。”北棠风轻轻的拍了拍锦瑟埋在他身上的脑袋,轻柔的揉了揉她的发丝,宠溺的道:“是我不好,该早点回来的。”
锦瑟欣慰的笑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北棠风这轻柔小心的语气,抱着他结实的身躯,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就叫她觉得,仿佛所有的惊恐和伤痛,都治愈了。
“好了,我下次不这样了,先喝点汤,待会儿凉了就不好了。”北棠风将锦瑟轻轻的从她身上扶了起来,看她点了点头,嘴角已经有了自然的笑容,他才算放下了心。
在锦瑟的身前坐下了,端好了汤碗放在她的身前,“快喝吧。”说罢,便这样坐着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嗯,闻起来很香。”锦瑟咧开嘴笑了起来,刚才那些几乎要逼得她发疯的绝望和痛苦,仿佛又安静的沉淀了下来,不曾出现过一般。
“小心烫!”北棠风提着着她,看着她素净的小手拿着白瓷的勺子一点点的喝汤,心里也算是安稳了。
虽然他知道,锦瑟还是没有完全的放下,但是他突然有了信心……有信心让锦瑟变成快乐自由,无拘无束的人!再不是这个总是小心翼翼,害怕独孤和黑暗的她了。
只要他能给她她需要的安全感,那么他愿意这样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殿下,皇上宣旨让您进宫议事。”
不过刚陪着锦瑟吃完了东西,下了盘棋,天色刚黑,门前便传来了监工的声音,“车驾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知道了。”北棠风应了一声,抬眼看了锦瑟一眼,“要不,与我一起进宫去走走?”
锦瑟轻轻的放下了手中的棋子,笑道:“不去了,正好有些倦了,我歇息会儿,你去吧……”
她知道,他该是有许多的事情要办,北棠冽不是那么容易说话的人,也不知道对他这个唯一的弟弟,他会不会心肠软一点。
“那我尽快回来!”北棠风知道,他不可能抗旨不去,而且本来有的事情也该拿出来谈一谈了,只是他忧心忡忡的看着锦瑟,不由得道:“可是我也说不准什么时候能回来,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我真的没事!”锦瑟转了转眼,又道:“反正鬼叔待会儿要来给我诊脉,你若担心的话不如让鬼叔在旁边的厢房住上一晚……这样你也好放心!”
“好!那我这就着人去请鬼叔来!”北棠风说着,站起身来,“那你好好休息,我就让鬼叔在隔壁,你有事尽管叫他!”
锦瑟点了点头,跟着北棠风一起站了起来,为他整理了一下衣衫,理整齐了腰间的玉坠,才放心的道:“去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北棠风点了点头,脚步轻快的离开了。
原本要进宫和北棠冽说清楚他心里也有些担忧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心里却又极其高兴。
刚才她这样为他整理衣服送他出门,虽然只是一些微小的动作,可是叫他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想法……像是两个人,已经是老夫老妻了一般。
所以任何的担忧……都及不上此刻心里的喜悦。
吩咐好了鬼叔照看锦瑟,北棠风便上了车驾一路朝着皇宫去了,本来也不远,进了宫到了北棠冽书房门口时,北棠风的心都还在为了刚才出门时的温馨而高兴着。
“臣弟参见皇上!”说话时,语气都不由自主的愉悦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不似平常那般的冷酷。
北棠冽挑了挑眉,勾了勾唇角道:“满面春风,不是得意得忘记了自己是谁了吧?”
仿佛是当头的一盆冷水,就这样浇了下来,北棠风忙收敛了笑容,眼神一沉整个人都显得稳重严肃了起来,“臣弟唐突,忘皇上恕罪。”
“罢了!”北棠冽轻轻的挥了挥手,放下了手中的奏折,直接道:“想必你也知道朕叫你来做什么,你可想好了,婚事订在什么时候?”
说着,北棠冽冷冷的扫了自己这个弟弟一眼,冰冷的提醒道:“朕指得是上官闵敏!”
北棠风咬了咬唇,心里瞬间沉重了起来,可是他也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挺挺的跪倒在地,低头道:“还望皇兄恕罪,臣弟不能迎娶上官闵敏!”
“放肆!”猛然敲打了一下桌面,那响声能将人吓一跳,就如同北棠风的心跳一般,猛然一滞,然后便听到北棠冽接着道:“这是先帝下旨订下的婚约!闵敏贵为郡主,父亲上官壑还是当朝宰相,她的爷爷宣武王也尚在人世,这婚事岂是你能否认的?”
“可是……”这里面的种种利害关系北棠风当然知道,但是却不愿意屈服,“可是臣弟对闵敏只有兄妹之义,怎么可以娶她为妻?闵敏生性善良,也绝对不会强求!”
“北棠风!”猛然一声利喝,北棠冽身上散发着的危险气息,叫整个屋子压抑到了极点,他的目光锋利,如刀一般的刺在北棠风的身上,冷声道:“你可还记得你的姓氏,可还记得你身上背负着的荣誉和责任!”
“臣弟记得,片刻不敢忘怀!”北棠风幽幽的垂头,闭上了眼睛,“臣弟知道……在南陵的三十年也未能为北境做出任何贡献,所以不敢恳求皇上施恩,只是……只是臣弟心意已决,哪怕放弃这一身的责任与荣耀,放弃这北棠国姓,甚至放弃自己的性命……臣弟也在所不辞!”
“哼。”北棠冽突然笑了起来,看着自己坚决跪倒在地的弟弟,突然觉得好笑,一直以来他忍辱负重在南陵成为了慕容追风,所有的人都以为是北境亏欠了他。
是的……他北棠冽,是因为先出生片刻,所以被送回了自己的家乡,当上了这北境之帝。
可是他付出的又少吗?从小到大,他体会到的苦楚,又比谁的少?
但……他是弟弟啊,哪怕只相差了一个时辰,他也是弟弟啊!
“为了那个骗过你,背叛过你的女人,值得吗?”北棠冽看着北棠风,语气仿佛柔和了,空气里那股压抑的气息也消散了一般。
北棠冽起身,渡步到了北棠风的身前,伸手将他扶了起来,是稳稳的扶了起来,容不得他的拒绝。
而他就看着北棠风的眼睛,再一次问道:“为了她,放弃你的家乡,放弃你三十多年来一直为之努力的目标……都值得吗?”
四目相对,北棠冽的眼睛更冰冷深沉,北棠风却是笑了起来,双眼没有了冰霜,没有了冷酷,只是笑起来时,无比的坚韧,无比的认真。
“值得!”
简短的两个字,干净利落,毫不犹豫。
北棠冽目不转睛的看着北棠风,看着自己的弟弟露出坚毅果敢的眼神,看着他毫不畏惧的面对着他,哪怕下一刻……他真的有可能杀了他!但北棠冽也知道,哪怕真的杀他,他也不会退缩。
幽幽一叹,北棠冽轻声道:“朕知道你对闵敏的感情,闵敏从与朕一起长大的,朕一样关心她,爱护她……不比对你这个亲弟弟少,你不爱她……那么勉强娶了她,等于是朕将她推入了火坑,朕又如何忍心。”
“皇兄……”北棠风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大哥,那个从来表情都不会松动一丝的人,在他的脸上,只有过威严,霸气,深沉和阴冷……而如今,他却苦涩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只是……”
北棠冽看了眼北棠风,不得不说:“闵敏自从十岁见过你后,便认定了她会成为你的妻子,一直以来,她都是这样抱着这个希望生活着的,北境所有的人,都是这样认为的!如今你不娶她……她可接受得了?你可为她想过?悔婚之后,她的名誉,她受到的伤害,又该如何来弥补?”
“皇兄,我……”北棠风有些犹豫,低下了头,“我知道这会伤害闵敏……但是,我真的顾忌不了那么多!她还小,还有旷阔的未来,她不该小小年纪就和一个不爱他的男人绑在一起,糟蹋了她一辈子!”
北棠冽闭上了眼睛,脸上一片冰霜虽没有任何的松动,可是不知道为何……当北棠风看到他的睫毛微微颤抖时,哪怕没有看到他的眼睛,却也觉得……他似乎是在难过。
许久,北棠冽才叹了一声,转身道:“若闵敏心甘情愿解除婚约,那么朕也不强求!”
突如其来的惊喜,叫北棠风的心猛然雀跃了起来。
他知道北棠冽要做这个决定有多困难!毕竟他要面对的,不止是上官闵敏,而是整个上官家族!是在这北境最大的……整个家族。
“大哥!”北棠风猛然喊了一声,然后看到北棠冽的身影一顿,他才笑着接着道:“谢谢你!大哥!我一定不会叫你难做!”
北棠冽没有转身,也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勾起了唇角,挥了挥手。
北棠风行礼退下,却不知道为何,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因为这件最困难的事情,只要有了北棠冽松口,那么北棠风自己便对退婚充满了信心!
仿佛一切都水到渠成了一般!哪怕到时他还不能马上带着锦瑟离开,但是他却真的可以……告诉天下所有的人,他的妻子是她!是锦瑟!
北棠风狠狠的松了口气,加快了脚步朝着宫外走去,他要第一时间告诉锦瑟这个好消息!
他想要第一时间告诉她!他可以做到!所有答应她的事情,他都可以做到!
飞快的朝着宫外的王府跑去,却遗忘了身后阴影中隐藏着的身影。
“啧啧,有趣!原来为了这个,才不回去的。”清竺的身影隐在黑暗里,只有他轻轻的笑声还有如同月牙儿一般清冷魅惑的目光在黑暗中涌动着,“上官闵敏……好像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呢。”
“你想干什么!”猛然一个声音打断了清竺的喃喃自语,原本那阴冷的黑暗似乎也一下变得不那么恐怖了。
“喂!我不是让你不要,跟,着,我,吗?”清竺一字一句清晰的说出来,却无奈的转身,看到了自己身后站着的小丫头。
那丫头眼神恶狠狠的盯着他,腮帮子微微的鼓了起来,仿佛很生气一般。
“我就是跟着你!不见到姑娘我是不会离开的!”香雪几乎整个人都气得冒烟了,瞪大了眼睛大声道:“我警告你,不要再拿你那些虫啊蛇啊的来恶心我!也不要再试图甩掉我!否则本姑娘对你不客气!”
“喂,那你到底还想不想带你们姑娘回去的?”清竺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人生第一次发觉,自己竟然连一个小丫头都甩不掉……让她每次都能很快的找到他,真是彻底的失败!
“我当然想了!可是我不准你做坏事!”香雪还是死死的瞪着清竺,剑没出鞘,却是横在两人的中间,时刻提防着他偷袭。
清竺皱了皱眉头,不解的道:“听说你是个杀手,你都坏事做尽了,凭什么管我啊?”
“我……”香雪一愣,竟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再说了,为了你们姑娘……牺牲一两个什么闵敏、婷婷的,有什么关系?”清竺笑了起来,那双魅惑的眼睛如同会勾魂摄魄一般,瞬间叫香雪呆立在原地,他接着道:“对吧?那些都是陌生人,你们姑娘能回来,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