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北棠风已经站在了门前,宣武王此刻心情很不好,脸色异常的铁青,也不管什么礼仪了,手一挡将北棠风挡在了门外,僵硬的道:“让殿下看笑话了,只是这是臣的家事,还望殿下回避!”

“轩阳……哥哥……”上官闵敏震惊的看着北棠风,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她几乎连呼吸都忘记了。

因为从北棠风凝重的表情看来,他什么都听到了。

“闵敏,这……是真的?”北棠风好像听不到宣武王的逐客令,也不管其他人还在,只是看着上官闵敏,很认真的问了一句。

“殿下……”宣武王还想阻挡,却被北棠风一下拦住了他的手,北棠风看向宣武王,他是第一次对这个老臣露出这样不可抗拒的威严来。

宣武王一愣,北棠风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道:“本王在问闵敏!”

严肃的口气,无法抗拒的压迫,宣武王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反映,只是这一秒的愣神,北棠风已经走进了房间。

屋子里就站着大夫人,可是宣武王都已经不敢拦了,谁又敢拦着?不论是门前的上官大人,还是屋子里的大夫人,都只能瞪着眼睛焦急的看着了。

北棠风走近了上官闵敏,她跌坐在地上,脸上全是泪痕,双眼红肿……一个月不见,她憔悴了许多,如今哭得梨花带雨,更是楚楚可怜。

“闵敏,刚才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北棠风的身影还是很高大,站在上官闵敏的身前,那样的沉重和压抑。

上官闵敏屏住了呼吸,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说!她不想让北棠风知道,或者说……她从来没想过,她会怀孕,然后在这个时候……竟然回来了?

怎么想,都像是她回来逼着他娶她。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我不知道……”上官闵敏低着头,不敢去看北棠风的眼睛,可是他的身影将她笼罩了起来,让她无法呼吸。

“闵敏,”北棠风的口气柔和了些,他看得出来上官闵敏吓坏了,他弯下了腰,两个人的距离更接近了,他伸出手讲她扶了起来,“你从来都不会撒谎。”

上官闵敏错愕的看着北棠风,她被他强有力的手臂扶着站了起来,她整个人都没有什么力气,只能靠北棠风扶着,仿佛整个人都靠在了他的身上一般。

“对不起,轩阳哥哥……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不该回来的……”

上官闵敏的眼泪又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了下来,她焦急的想说什么,可是声音模糊……

“别哭了。”北棠风轻轻一叹,“对眼睛不好的。”

有的事情注定了,哪怕他可以违背北棠列的命令,哪怕他可以不听锦瑟的话,他可以不娶上官闵敏,自己永远背负着这个罪孽活下去。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若是上官闵敏有了他的孩子,那么她这一辈子……便真的毁了。

北棠风已经站在了门前,宣武王此刻心情很不好,脸色异常的铁青,也不管什么礼仪了,手一挡将北棠风挡在了门外,僵硬的道:“让殿下看笑话了,只是这是臣的家事,还望殿下回避!”

“轩阳……哥哥……”上官闵敏震惊的看着北棠风,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她几乎连呼吸都忘记了。

因为从北棠风凝重的表情看来,他什么都听到了。

“闵敏,这……是真的?”北棠风好像听不到宣武王的逐客令,也不管其他人还在,只是看着上官闵敏,很认真的问了一句。

“殿下……”宣武王还想阻挡,却被北棠风一下拦住了他的手,北棠风看向宣武王,他是第一次对这个老臣露出这样不可抗拒的威严来。

宣武王一愣,北棠风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道:“本王在问闵敏!”

严肃的口气,无法抗拒的压迫,宣武王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反映,只是这一秒的愣神,北棠风已经走进了房间。

屋子里就站着大夫人,可是宣武王都已经不敢拦了,谁又敢拦着?不论是门前的上官大人,还是屋子里的大夫人,都只能瞪着眼睛焦急的看着了。

北棠风走近了上官闵敏,她跌坐在地上,脸上全是泪痕,双眼红肿……一个月不见,她憔悴了许多,如今哭得梨花带雨,更是楚楚可怜。

“闵敏,刚才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北棠风的身影还是很高大,站在上官闵敏的身前,那样的沉重和压抑。

上官闵敏屏住了呼吸,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说!她不想让北棠风知道,或者说……她从来没想过,她会怀孕,然后在这个时候……竟然回来了?

怎么想,都像是她回来逼着他娶她。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我不知道……”上官闵敏低着头,不敢去看北棠风的眼睛,可是他的身影将她笼罩了起来,让她无法呼吸。

“闵敏,”北棠风的口气柔和了些,他看得出来上官闵敏吓坏了,他弯下了腰,两个人的距离更接近了,他伸出手讲她扶了起来,“你从来都不会撒谎。”

上官闵敏错愕的看着北棠风,她被他强有力的手臂扶着站了起来,她整个人都没有什么力气,只能靠北棠风扶着,仿佛整个人都靠在了他的身上一般。

“对不起,轩阳哥哥……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不该回来的……”

上官闵敏的眼泪又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了下来,她焦急的想说什么,可是声音模糊……

“别哭了。”北棠风轻轻一叹,“对眼睛不好的。”

有的事情注定了,哪怕他可以违背北棠列的命令,哪怕他可以不听锦瑟的话,他可以不娶上官闵敏,自己永远背负着这个罪孽活下去。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若是上官闵敏有了他的孩子,那么她这一辈子……便真的毁了。

不仅是她,还有孩子……都毁了。

屋子里所有的人都不敢说话,只是看着北棠风怀里的上官闵敏,北棠风逐一的扫视他们。

有上官闵敏的母亲,父亲……还有她的爷爷。

最终北棠风的眼光定格在她爷爷宣武王的身上,因为上官府……是由他当家作主的。

“宣武王,上官大人……还有大夫人。”北棠风开口了,所有的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他微微垂眼,仿佛做好了决定,抬起眼时,认真的看着宣武王,“这孩子,是本王的。”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仿佛惊雷一般,炸在人群里,所有的人,包括上官闵敏都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今日本王已经和皇兄商议过了,皇兄已经答应再次赐婚,并且拟诏恢复本王的身份,择吉日为本王和闵敏完婚!如今看来,择日不如撞日,本王会上奏皇上,三日后,便成婚吧。”

直到北棠风说完了这些,大家似乎才回过神来。

“轩阳哥哥……”上官闵敏不可置信的看着北棠风,他的表情是认真的,那样严肃,虽然也异常的沉重,但是他确实是那么说的。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从他的嘴里亲口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亲口说……要娶她?

“这……”大夫人一时回不过神来,倒是门外的上官大人急忙进了来,笑道:“本来便是一家人嘛,殿下与闵敏本就有婚约在身,如今马上要为殿下添一个小世子了,岂不是双喜临门!”

“对,对对!是双喜临门呢!”大夫人说着,急忙过去将上官闵敏搀扶了过来,坐在了床上,“刚才都是娘不对,但是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不早说呢!还哭那么久,可不要哭坏了身子!”

“我……”上官闵敏还没有反映过来,只是看着北棠风。

北棠风看着唯一还没有说话的宣武王,郑重的走到了他的身前,微微弯腰,行礼道:“还请老王爷答应,将闵敏许配给我!”

宣武王此刻才松了口气,看向上官闵敏,她一样的震惊,可是如今已经不是管上官闵敏的意愿的时候了,虽然她之前在祭天大典上明确的拒绝过,但是如今……不论事实如何,既然北棠风都已经这么说了,那么就容不得拒绝了。

他上官府,怎么也不能出一个未婚有孕的不孝女来啊!

上官家族是贵族,又蒙圣上眷顾封了王侯,在北境也是第一家族,怎么丢得起那样的人?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罢了罢了!”宣武王叹了一声,摸着自己的胡子,摆了摆手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自己解决吧,老臣是老咯……能活着喝上一口喜酒,便足够了!”

“谢老王爷!”北棠风低头,扯出了一抹笑容。

一切也算是都说清楚了,北棠风转眼看着坐在床上依旧坎坷的上官闵敏,只是朝她笑了笑,然后转眼对大夫人道:“那还麻烦夫人好好照顾闵敏,本王这就去与皇兄商议婚礼的事情。”

“是……恭送王爷!”一群人行礼送行。

北棠风深深的呼吸,没有再看上官闵敏,转身出了房间……在上官大人和宣武王的送别下,离开了上官府。

回程的路上他没有坐轿子,只是自己一个人仿佛失了魂了一般的行走在街道上。

已经近黄昏了,街道上的人三三两两的结伴回家,路边的商铺和小贩也开始收摊了,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夕阳将所有人的影子都拉长了,北棠风登上了城楼,看着远处还未落下山坡的残阳,日出日落……再没有记忆中的美好了。

“锦瑟,你在哪呢?”

三天后,他便不再是他自己了!他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像锦瑟说的那样,像对她好一样的对上官闵敏好,但是他知道,他永远不可能把上官闵敏当作她。

北棠风苦苦一笑,垂下了眼,“真的……是再见,不如不见吗?”

坚持了那么久……究竟是为了什么?

当真是人生若只如初见,若永远都如那时的单纯美好……该多好……

从北境到启云国,本是一个月的路程,但是护送锦瑟的队伍过于庞大,足足十五日才到达了启云国。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启云国的边境,锦瑟就受到了隆重的迎接。

是启云帝不远千里来接她了,远远的当锦瑟看到那些来接她的队伍打着启云国的国号,还有圣驾的旗帜时,她几乎不敢相信。

因为从启云国的边境到京都,要十五日的路程啊。

启云帝已经七十六岁了啊,怎受得起这样的颠簸?

在锦瑟的震惊之中,两队人马已经接近了,都停了下来,锦瑟掀开了马车的车帘,这边境黄沙一片,天气异常的炎热,四周几乎没有什么植物,高耸的城墙常年经受着风沙的侵蚀,留下了明显的岁月的痕迹。

启云国的人马已经近在眼前了,皇帝的圣驾是八匹马拉的车架,异常的豪华大气。

那圣驾不过刚停下来,锦瑟便已经看到上面急匆匆的下来一个发须花白的老人,穿着名黄色的龙袍,很清瘦,高挑的身躯已经有些佝偻了……

锦瑟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唇,她无法言喻此刻心里的感受,震惊,感动……或者是不可思议,又或许……有些害怕。

那种感情五味陈杂,叫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公主,请下车接驾吧!”直到车边的小宫女提醒了她,她才急忙起身……

但是启云帝却已经快步到了她的车前,她还没来得及下车,他却已经用那枯槁的手代替小宫女将她稳稳的扶住了。

锦瑟有些惊恐,但是不知道说什么,她能感受到那布满了皱纹几乎皮包骨的手掌那样的有力,微微颤抖着将她扶下了马车,然后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

她终于看清楚这个老人了,银白的头发盘起,带着蟠龙的发冠,而花白的胡须几乎都留到胸口了……

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瘦的几乎皮包骨,颧骨高高的凸起,眼窝深深的陷下,苍老得无法形容他脸上那些深深的皱纹……但是他的双眼此刻异常的有神,闪闪发亮,似乎凝着泪光。

他的身子也不算硬朗了,有些佝偻,但是个子却还是很高……

“回来了……终于……回来了……”他的唇颤抖着,发出不清晰的呢喃的声音,但是锦瑟还是能大概听出来。

“孩子……好孩子,朕……朕是你的皇爷爷啊!”那苍老颤抖的声音几乎哽咽了起来,只是这一瞬间,锦瑟的心仿佛突然被一种感动的情绪充满着。

她看着眼前苍老的老人,他的手虽然很硬很粗糙,但是却很温暖!那样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

这是……亲人呐,一个等待着她无数年头的爷爷啊。

锦瑟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她死死的控制着自己的抽泣,才勉强颤抖着喊道:“皇……皇爷爷……”

“好孩子,你受苦了!你受苦了啊!二十多年呐,都是爷爷没用……是爷爷没用啊,叫你在外面二十多年,受了多少苦啊!”

锦瑟从没想过,有一天她可以看到自己的亲人,她本以为那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而当眼前的启云帝老泪众横的握着她的手时。

她才明白,这不是一种简单的开心!这种感动,这种悲伤……她似乎都能感觉到,感觉到一个老人,等待着自己的女儿……等待着自己的孙女,等待了那么多年,日夜期盼着的那种落寞,孤独……

“皇爷爷……我回来了!”锦瑟心里百转千回的很多话,她想告诉他她没有吃苦,想了很多话宽慰他……

可是最终,却只有一句,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启云帝控制不住的眼泪趴满了他满是皱纹的脸,“不哭了不哭了,锦儿回来是好事……是好事,不哭了,乖孩子……”

“嗯。”锦瑟点了点头,苦难的洗了洗鼻子,还挂着眼泪,便挤出了笑容来。

启云帝急忙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拉着锦瑟的手怎么都舍不得放开,他轻轻的拍了拍锦瑟的手背,也带着泪就笑了起来,“爷爷带你回家,带你回家……”

锦瑟的眼眶一热……

回家。

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听到有人这样对她说了。原来从她失去父亲的那一刻开始,她变以为自己已经没有家了。

如今……能回来真好,有一个这样苦苦等待寻找了她二十多年的爷爷,她若早知道,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回来的!

因为……她想,回家啊。

她现在回来了,真好……能再见到爷爷,真的太好了。

启云帝拉着锦瑟,两个人坐上了圣驾,马车滚滚而行,朝着边境的小城而去。

马车上,启云帝还是舍不得放开锦瑟的手,就那样一直紧紧的握着,然后用他已经被皱纹覆盖了的,几乎快要睁不开的眼睛,那样用力的看着她。

“真像……乖孩子,你和你母亲,长得真像……”启云帝说着,那苍老的脸上又爬满了泪水,“朕没见到你母亲,已经整整快三十年了……没想到,一别便是三十多年,再也见不到了……”

“爷爷……”锦瑟想安慰,可是启云帝已经哭了起来,像个孩子一般放声大哭,“如今能见到你,爷爷已经老怀安慰了,每天爷爷都怕……怕时间不够,来不及见到你就走了……那这辈子,死了都不安心呐。”

“爷爷……对不起,对不起,我该早些回来的!”锦瑟的眼泪一颗颗又掉落了下来,她实在无法想象……

一个老人,究竟是等到了多绝望的境地,才会在这一刻哭得这样悲泣。

她只觉得心里好难过,难过得无法呼吸……这一切,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母亲不能回来看他,便已经是对他最大的煎熬了!

待他将一切的希望都系在了自己身上时……她竟然,竟然现在才来。

“爷爷足够了,活了这一辈子……足够了!”启云帝擦着眼泪,摇着头,道:“本来爷爷也以为,你会过得很好,可是八年前知道你父亲离世,你又失踪了,爷爷真的……睡都睡不安稳啊!连死都不敢,害怕到了黄泉……见了你母亲,无法交代啊!”

“如今你回来了!”启云帝紧紧的握住了锦瑟的手,“回来了就好了……爷爷这把老骨头,也总算可以放心去见你母亲了。”

“爷爷你不要这么说!”锦瑟任由眼泪滑落,也握住了启云帝枯槁的双手,勾起了笑容,“我过得很好的,爷爷……母亲一直保佑着我!您不要自责,这一切都不是您的错!现在我也回来了,您一定要长命百岁,让我好好的在您的身边,陪着您!”

启云帝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一个劲的抹眼泪,一只手还是紧紧的抓着锦瑟的手不松开。

这一刻,她才意识到时间的恐怖,看着爷爷颤抖着的身体,佝偻的背,还有他花白的头发……

她都不敢想,若她没有回来的话……那么爷爷还要在等待中煎熬多久?又还能忍受多久的绝望?

锦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心里一阵阵的温暖,若她没有被慕容修云带走,那么她会在这个老人的身前长大……

她可以承欢他的膝下,替母亲弥补这么多年来……没有敬到的孝心。如今她只想,时间能够对她,也对她爷爷仁慈一些,让她能有足够的时间……来弥补这二十多年的空白。

让她能抚平爷爷没有见到亲生女儿最后一面的悲伤,让她能够填满爷爷等待了这二十多年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