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那身影只是模糊一团,但是不用想……锦瑟也知道,那一定便是北棠冽了。
在这样的地方,他一个人颓然依靠在青石板边上坐着,面对着一方碧潭,恍若有无限的心事一般,锦瑟不由得轻轻朝前走了两步,昊天却一把拉住了她。
昊天还是很害怕的,毕竟北棠冽的威严和冰冷已经深深的印刻在了他的脑袋里,虽然他很想得到亲人的关怀,但是却还是有几分胆怯的,他不敢上前,因为若是被发现了,他们两个人也许就会被定罪。
这一刻,昊天突然后悔了自己的决定,觉得他不应该带着锦瑟来这里的。
锦瑟自然也懂昊天的心思,毕竟北棠冽这个人,平日里实在是冰冷得拒人千里之外,连自己这么小的儿子竟都这样的惧怕他……这也许便是帝王吧。
但是她可以陪着昊天来,但是上不上前却是要昊天自己决定的。
想到此,锦瑟不由得为微微一叹。
只是这一叹……因为心里的惆怅所以一时忽略了北棠冽是何等的敏感。
“是谁?”威严冰冷的声音响起时,昊天和锦瑟都吓了一跳,但是和平日不同……北棠冽的声音听起来竟是蕴含了无限的杀气。
不等锦瑟有任何反映,已经感觉到了那杀气排山倒海的逼近……北棠冽的身影如同风一般掠了来!
锦瑟终于明白,昊天心思单纯,还是太过天真!北棠冽这种人,是不会心软的!
她突然认识到这一点时,猛然一把将昊天推了出去,昊天都来不及惊叫一声,就落到了那樱花树下的草丛之中。
“是我!”锦瑟猛然转身,那带着强大内力的一掌已经毫不留情的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锦瑟受这一掌,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那样轻盈的在这漫天飞舞的花瓣下划过一个美丽的弧线,却是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咳……”锦瑟狼狈的咳嗽了起来,却是支撑着身子勉强的坐了起来。
这一掌可不轻,若不是她早有防备,怕是早就一命呜呼了,北棠冽下手毫不犹豫,并且是致命的。
昊天惊讶得长大了嘴,狼狈的倒在草丛里,一颗樱花树正好挡住了他的身子,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手脚冰凉,身子早已经动弹不得。
北棠冽墨色的龙袍从他身前走过,他看着锦瑟,一步步的走向锦瑟,冷眼扫过她痛苦的脸,却没有丝毫的怜惜,甚至只有痛苦……或者只有仇恨。
他就那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仿佛看着一个卑贱的尘埃,冷声道:“谁让你来的?”
“我……”锦瑟坐在地上,捂着胸口,身体内一阵的波涛汹涌,像是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起一般,嘴角有血留下来,但是她很快的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冷静的道:“我听闻皇上突然不见踪影,便一起来寻找……无意间走进来的。”
“该死!”北棠冽说罢,几乎毫不留情的一把抓住了锦瑟的衣领,将她拎了起来,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仿佛用眼神就想将她全身都戳出无数的血窟窿来一般。
哪怕那身影只是模糊一团,但是不用想……锦瑟也知道,那一定便是北棠冽了。
在这样的地方,他一个人颓然依靠在青石板边上坐着,面对着一方碧潭,恍若有无限的心事一般,锦瑟不由得轻轻朝前走了两步,昊天却一把拉住了她。
昊天还是很害怕的,毕竟北棠冽的威严和冰冷已经深深的印刻在了他的脑袋里,虽然他很想得到亲人的关怀,但是却还是有几分胆怯的,他不敢上前,因为若是被发现了,他们两个人也许就会被定罪。
这一刻,昊天突然后悔了自己的决定,觉得他不应该带着锦瑟来这里的。
锦瑟自然也懂昊天的心思,毕竟北棠冽这个人,平日里实在是冰冷得拒人千里之外,连自己这么小的儿子竟都这样的惧怕他……这也许便是帝王吧。
但是她可以陪着昊天来,但是上不上前却是要昊天自己决定的。
想到此,锦瑟不由得为微微一叹。
只是这一叹……因为心里的惆怅所以一时忽略了北棠冽是何等的敏感。
“是谁?”威严冰冷的声音响起时,昊天和锦瑟都吓了一跳,但是和平日不同……北棠冽的声音听起来竟是蕴含了无限的杀气。
不等锦瑟有任何反映,已经感觉到了那杀气排山倒海的逼近……北棠冽的身影如同风一般掠了来!
锦瑟终于明白,昊天心思单纯,还是太过天真!北棠冽这种人,是不会心软的!
她突然认识到这一点时,猛然一把将昊天推了出去,昊天都来不及惊叫一声,就落到了那樱花树下的草丛之中。
“是我!”锦瑟猛然转身,那带着强大内力的一掌已经毫不留情的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锦瑟受这一掌,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那样轻盈的在这漫天飞舞的花瓣下划过一个美丽的弧线,却是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咳……”锦瑟狼狈的咳嗽了起来,却是支撑着身子勉强的坐了起来。
这一掌可不轻,若不是她早有防备,怕是早就一命呜呼了,北棠冽下手毫不犹豫,并且是致命的。
昊天惊讶得长大了嘴,狼狈的倒在草丛里,一颗樱花树正好挡住了他的身子,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手脚冰凉,身子早已经动弹不得。
北棠冽墨色的龙袍从他身前走过,他看着锦瑟,一步步的走向锦瑟,冷眼扫过她痛苦的脸,却没有丝毫的怜惜,甚至只有痛苦……或者只有仇恨。
他就那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仿佛看着一个卑贱的尘埃,冷声道:“谁让你来的?”
“我……”锦瑟坐在地上,捂着胸口,身体内一阵的波涛汹涌,像是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起一般,嘴角有血留下来,但是她很快的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冷静的道:“我听闻皇上突然不见踪影,便一起来寻找……无意间走进来的。”
“该死!”北棠冽说罢,几乎毫不留情的一把抓住了锦瑟的衣领,将她拎了起来,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仿佛用眼神就想将她全身都戳出无数的血窟窿来一般。
“你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吧?朕的事情与你丝毫关系都没有!”北棠冽虽然身形不如北棠风的高大,但是却也是十分高挑的,锦瑟受了伤,如今捏在他的手上,生生的被拎了起来,脚都离开了地面,如同一个破败的娃娃一般。
北棠冽猛然一把将锦瑟朝后摔去,锦瑟死死的摔在一棵樱花树上,撞击之下,那花瓣如同下雨了一般倾盆而下,几乎要将锦瑟淹没……
但是锦瑟还没落地,下一秒北棠冽就一把扼住了她的脖颈,将她整个人抵在了那颗树上,树干不粗壮摇摇晃晃的支撑着,花瓣落得更厉害了。
几乎落了两个人一身,但是此刻谁也没有心思留意那许多,北棠冽眯着眼,丝毫不掩盖心中的杀意,他仇视着锦瑟,冷声道:“你以为朕救你,当真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吗?”
锦瑟没有说话,只是呼吸困难,艰难的咳嗽了两声,因为他大力的扼住她的脖颈,她根本什么都说不出来。
北棠冽也不需要她的回答,冷声道:“哪怕没有你,朕也早已经与启云国新帝结下盟约!你以为你在其中起了多大的作用?朕告诉你,你对朕来说,任何用处都没有!一文不值!若不是朕看在轩阳王的面子上,朕早就杀了你了!”
是,他当初心软了。
因为北棠风与她彻底决裂的关系,那一刻……他看到她一无所有,看到她在雨中痛哭时,有那么一刻的心软!便不由自主的想给她指一条明路!
可是如今让他悔得心痛的,便是当初他那一时的心软!
他不该留下锦瑟的,她走到哪里,都是灾祸!
“若不是你!闵敏……她怎么会死!”北棠冽说出这句话时,几乎是咬牙切齿,痛恨得眼睛一片赤红,几乎整个俊朗的面孔都扭曲了一般。
锦瑟张了张嘴,只有满嘴的血腥味,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北棠冽是去过轩阳王府了,而且他什么都知道……锦瑟也无法辩驳,若不是她那样莽撞的带着刺客闯了进去,上官闵敏生产固然艰难,但是也不至于配上一条性命!
这件事情,还有北棠风当时失控的表情,如同一块大石头一般沉重的压在她的心里,叫她怎么能不在意?
“朕!”北棠冽的手猛然捏紧,几乎用尽了力道,恨不能一把将锦瑟的脖颈捏断了一般,“要你偿命!”
本就呼吸困难的锦瑟,如今遭此重创,顿觉脑袋几乎要炸开了一般,完全断了呼吸,痛苦自是不必说,她受了重伤,几乎连挣扎,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动了动被悬在空中的脚,然后无力的手死死的抓住了北棠冽掐住她脖颈的手臂。
“你竟敢……你竟敢送上门来!”北棠冽突然狰狞的笑了起来,“你可知道,这片林子……你这种人,没有资格踏进来一步!没有资格看一眼!”
这……是他,花费了整整五年,为上官闵敏打造的……整整五年啊!
只因,她曾说过,南陵的樱花好美,可惜她在北境,一辈子也看不到……
北棠冽的瞳孔猛然的收缩,此刻他已经什么都想不到了,什么都看不到,心里一阵剧烈的痉挛,痛得他无法呼吸!那么多年来,他小心翼翼的爱护着,捧在手心里都怕摔了的珍宝……
他从不敢表露自己的心,因为他很明白……上官闵敏要的,他一辈子也给不起!
他给不起她自由,给不起她幸福!然而他是一个帝王,他的爱不仅仅是束缚,更是毒药!会毁了她一辈子,让她落入深宫,从此只能在宫闱的斗争中一辈子纠缠不清。
他的爱还会折断了她的羽翼,让她不得自由,无法快乐!
更甚者……会要了上官闵敏的性命!
他正是因为无比的明白这一点,所以那么多年……那么多年,他扮演着一个好皇兄的身份,给她她想要的一切,容许她任性,容许她的一切过错……
哪怕是北棠风,只要她想嫁,他也会让她风风光光的嫁过去的。
只是没想到,事情一波三折,她终于圆了心愿,却还是……却还是……丢了性命。
北棠冽手上的力道不停的加大,锦瑟的脸已经憋到一片铁青,可是她连一句话都发不出来,只能死死的抓住了北棠冽的衣袖,神智却越发的涣散,身体里的力气伴随着她的呼吸一点点被抽离。
仿佛浑身都被抽空了一般,锦瑟的眼微微一眯……痛苦的表情慢慢的缓和,却不是因为北棠冽松手,而是她已经陷入了垂死的状态,感受不到痛苦。
眼前一片片樱花纷纷落下,如梦似幻仿佛一场梦一般……
锦瑟的脑海里也只剩下这一片梦幻的粉红,漂亮的花瓣……她微微的闭眼,仿佛看到了记忆里最深……最深的地方。
那是一片怒放的红梅,下着大雪,红梅泣血一般的鲜艳,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那样的夺目,那样的美丽。
在这样绚丽的世界里,却有一个清冷的背影,静静的伫立在梅树下,身型略微的单薄,却是浑身清冷如美。
就是这样一个背影,几乎都能将这一片红梅衬托得讶然失色。
“又胡闹……”
突然这熟悉的声音响起,那清俊的身影转过身来,一张清淡从容的脸,三分恰到好处的笑意,眉眼如画,双眸却似深潭幽井一般深沉却又散发着幽冷的光芒。
“冷吗?”
他好像是看着她的,双眉微微一蹙,像是责怪,但是却又带着几分宠溺,向她伸出了手来……
冷……好冷……
锦瑟的意识一片模糊,连眼前慕容修云的脸也渐渐的模糊,仿佛一阵阵的天旋地转,然后他笑着朝她伸出手的样子突然被恐怖的扭曲了,有黑暗快速的侵蚀而来……
“放开她!放开我母后!”
突然一声尖叫,锦瑟抬了抬眉,却始终没有挣扎着睁开眼睛……
昊天猛然冲了出来,小小的身子一把抱住了北棠冽的腿脚,又捶又打的叫喊着,“放开她!放开她!!”
语气里没有丝毫的恐惧,甚至只有无边的愤怒,他捶打着北棠冽的腿,死死的撕扯着他,仿佛早就忘记了自己曾经对这个冰冷威严的父亲打从心里的恐惧。
北棠冽微微一惊,意识似乎也一点点的恢复……
只是昊天却如同失去了常性一般,叫喊着,却感受到北棠冽的身躯高大沉稳,几乎没有一丝的动摇,一时情急,昊天长大了嘴,几乎毫不留情的一口咬了下去!
“放肆!”北棠冽一惊,腿上的疼痛叫他条件反射般的一脚踢了出去,将昊天小小的身子踢得滚了老远……
手上也不自觉的一松,锦瑟瘦小的身躯缓缓的滑倒在地上……
昊天从地上爬了起来,满眼的坚韧与怒气,毫不在意的擦掉了自己唇角的血迹,仿佛一只被激怒了的狮子一般嘶吼道:“我不准你伤我母后!我不准!是我带她来的,你要杀就杀我!不准伤我母后!”
北棠冽一愣,仿佛不认识自己眼前的儿子了一般,这还是那个唯唯诺诺却从来不多话的小儿子吗?
他在北棠冽的印象之中,太过软弱,常常在他的面前连话都说不完整,北棠冽一向不喜欢!可是此刻他看着这小儿子的怒气翻腾,仿佛真是要扑上来吃了他一般。
震惊之下,他转头看到了一般昏迷在地的锦瑟……头脑里才渐渐的清晰了起来。
昊天顺着北棠冽的眼神看了过去,看到锦瑟那一刻时,他几乎不顾一切连滚带爬的冲了过去,一把将锦瑟护在了身后,满口血腥的冲着北棠冽叫喊道:“我不准你伤她!”
北棠冽微微皱眉,冷笑了起来,一步步的走向自己这小儿子。
比平常更恐怖的表情,带着那种残忍嗜血的笑容,冰冷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的感情,甚至如同看蝼蚁一般高高在上的俯视着自己的儿子,一步步的逼近,像是索命的修罗一般。
昊天不住的颤抖,可是却眼也不眨的僵硬着身子一动不动,半点要退让的意思都没有,哪怕他早已经吓得没有了力气,恨不得马上躲起来……
但是他没有。
“这世上没有人可以这样与朕说话!”北棠冽高大的身影笼罩着昊天小小的身子,如同可怕的恶魔一般,轻轻的俯身,北棠冽的眼睛冰冷的杀意突显,“就算是朕的皇子,也不可以。”
“我……”昊天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北棠冽冷冷一笑,满意的看着昊天吓坏了的表情,一字一句的道:“知道吗?这就是帝王……这就是权利!容不得任何人,有半点违抗!”
昊天脸色苍白,唇色铁青,小小的模样吓得满头大汗,身子颤抖着,试图张嘴反驳,可是无论他如何努力,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的脑海里,全是北棠冽这一张冰冷残酷的脸,那充满杀气的眼睛,根本不是他平时惧怕的父皇……比昊天看到的任何时候,都还要恐惧……
“所以,你们都该死!”北棠冽眯了眯眼睛,朝着昊天伸出了手,那如同死神的手掌一般,压抑着空气,压抑着一切……不可抗拒的伸向了昊天。
却不想昊天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条件反射一般的扑了上去,“我不准!不准!”
说着爪牙舞爪的一把抱住了北棠冽伸向他的手,张口就要咬下去……
“快住手!”
突然响起的另外一个声音,叫昊天一愣,他张着嘴也忘记了咬下去,转眼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北棠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