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幽幽一叹,觉得自己的未来就如同自己双眼此刻看到的一般,一片模糊的血红,看不清楚,也把握不住……
她轻轻的依靠着北棠风,他的胸膛依旧宽厚强壮,锦瑟轻轻的呼吸,感受到他有力的双臂支撑着她的身子,不由得微微心安。
仿佛酝酿了许久,北棠风的眸子一直低垂着,长长的睫毛也挡不住他眼睛里那悲凉的神色,索性锦瑟也看不到,他也就不比辛苦的伪装了,他只是垂眸,压抑着心里的痛,淡淡的道:“我想……那年,你家里的大火,是因我而起。”
锦瑟一愣,身体微微的僵硬,仿佛一时反映不过来,北棠风究竟在说什么?
她张了张嘴,正要笑,因为他一定是开玩笑的啊!
可是她还没笑出来,就被北棠风打断了,“那年我在那个小镇,不仅我在……大哥,慕容修云,他们都在。”
锦瑟要扬起的嘴角突然变得无力,她想有点什么表情,可是仿佛不论如何努力,她都只能是面无表情,轻轻的抿着唇,想说的话全部被堵在了唇间。
“那年我收到大哥的信,说慕容修云找到了当年帮助了我们的太医的下落,于是我一路跟着慕容修云去了那个小镇,只是中途我与大哥碰面时,却丢了慕容修云的下落……大哥四处派人在镇子里寻找那你父亲的踪迹,却得知你父亲已经意外身亡,大哥也怀疑是慕容修云先下手为强,所以让我加紧找慕容修云的下落,我记得,那日下着小雨……”
那日……锦瑟怎么可能忘记,那是她发现父亲尸体的第二天,家里贫寒,她那继母更是不舍给父亲办丧事,发现父亲尸体的当天,便草草的下了葬!
而第二天,她便被变卖了!
就是那个雨日……她从那个肥胖的员外家里跑出来,却是身中媚药,撞上了那辆马车。
北棠风感受到锦瑟身子微微颤抖,不由得抱得更紧,“后来有人来报在镇子里发现了慕容修云的马车,于是我驾着车便去寻……那时,我看到你从慕容修云的马车上滚落下来,然后跌倒在了路中,也不知道为何,便带走了你。”
锦瑟不由得抓住了北棠风的衣襟,想起之前自己那个梦境,原来……那不是梦?那是,当时真实发生的事情?
她……她从慕容修云的马车上滚落下来?便是……那铺着白色狐毛的马车?她记得,车上一片凌乱,那狐毛毯上还有她……她的落红。
是慕容修云……
那时她神志不清,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从昏迷中迷糊着醒过来时,只想逃走……所以当时根本没有清醒的她从马车上跑了下来。
“我救了你后,才发现你那时正在发烧……我照顾了你半日……”北棠风抿唇,眼睛里的痛意和疼惜毫无避讳的展露出来,让那黑如夜空一般的眸子染上了一层悲悯的雾气。
那天,从锦瑟的衣衫和动作,他就能看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幽幽一叹,觉得自己的未来就如同自己双眼此刻看到的一般,一片模糊的血红,看不清楚,也把握不住……
她轻轻的依靠着北棠风,他的胸膛依旧宽厚强壮,锦瑟轻轻的呼吸,感受到他有力的双臂支撑着她的身子,不由得微微心安。
仿佛酝酿了许久,北棠风的眸子一直低垂着,长长的睫毛也挡不住他眼睛里那悲凉的神色,索性锦瑟也看不到,他也就不比辛苦的伪装了,他只是垂眸,压抑着心里的痛,淡淡的道:“我想……那年,你家里的大火,是因我而起。”
锦瑟一愣,身体微微的僵硬,仿佛一时反映不过来,北棠风究竟在说什么?
她张了张嘴,正要笑,因为他一定是开玩笑的啊!
可是她还没笑出来,就被北棠风打断了,“那年我在那个小镇,不仅我在……大哥,慕容修云,他们都在。”
锦瑟要扬起的嘴角突然变得无力,她想有点什么表情,可是仿佛不论如何努力,她都只能是面无表情,轻轻的抿着唇,想说的话全部被堵在了唇间。
“那年我收到大哥的信,说慕容修云找到了当年帮助了我们的太医的下落,于是我一路跟着慕容修云去了那个小镇,只是中途我与大哥碰面时,却丢了慕容修云的下落……大哥四处派人在镇子里寻找那你父亲的踪迹,却得知你父亲已经意外身亡,大哥也怀疑是慕容修云先下手为强,所以让我加紧找慕容修云的下落,我记得,那日下着小雨……”
那日……锦瑟怎么可能忘记,那是她发现父亲尸体的第二天,家里贫寒,她那继母更是不舍给父亲办丧事,发现父亲尸体的当天,便草草的下了葬!
而第二天,她便被变卖了!
就是那个雨日……她从那个肥胖的员外家里跑出来,却是身中媚药,撞上了那辆马车。
北棠风感受到锦瑟身子微微颤抖,不由得抱得更紧,“后来有人来报在镇子里发现了慕容修云的马车,于是我驾着车便去寻……那时,我看到你从慕容修云的马车上滚落下来,然后跌倒在了路中,也不知道为何,便带走了你。”
锦瑟不由得抓住了北棠风的衣襟,想起之前自己那个梦境,原来……那不是梦?那是,当时真实发生的事情?
她……她从慕容修云的马车上滚落下来?便是……那铺着白色狐毛的马车?她记得,车上一片凌乱,那狐毛毯上还有她……她的落红。
是慕容修云……
那时她神志不清,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从昏迷中迷糊着醒过来时,只想逃走……所以当时根本没有清醒的她从马车上跑了下来。
“我救了你后,才发现你那时正在发烧……我照顾了你半日……”北棠风抿唇,眼睛里的痛意和疼惜毫无避讳的展露出来,让那黑如夜空一般的眸子染上了一层悲悯的雾气。
那天,从锦瑟的衣衫和动作,他就能看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竟对那时一个小小的稚嫩的女娃产生了深深的怜悯,他照顾她时,她正发着高烧,头脑不清醒,但是却极为不安稳,一直抓着他的手不愿意放开。
昏迷中,她一直叫着,“不要丢下我……不要,父亲,不要……丢下我……母亲,不要卖掉我,我听话……”
北棠风那时还不知道锦瑟就是他要找的那个太医的女儿,以为不过是镇上那个穷人家的女儿,受到了那样的虐待,虽不知道慕容修云在当时扮演了什么角色,但是他的心却因为那抓着他的小手而变得柔软。
他从小在母亲严厉的训练中长大,哪怕是养在亲生母亲的身边,却从未享受过母亲的关爱。
在深宫里,他从小就背负着常人不能理解的沉重包袱,那个皇宫对于他来说,不是家,甚至不是他该落脚的地方!他在那深宫之中,只是一个外人,也许连外人都不如。
也许在他的母亲去世的时候,他也想……这样抓着母亲的手叫她不要丢下他!
可是哪怕临死,母亲也没有给他一个慈爱的眼神,只是一如往常的冰冷严厉的看着他,提醒着他不要忘记国仇家恨,那些冰冷的字眼到如今他都没有忘记,一刻也没有忘记过。
所以那时面对那样虚弱又真实的锦瑟,他的心竟是生出了无限的怜悯来,好像锦瑟那柔软的小手抓住的是他的心,叫他一阵阵的绞痛。
“我不会丢下你的,永远不会。”那时他早已经成年,也许他不懂得男女之情,但是他说出这些话时,绝对很真诚,并且是用他一生来承诺的。
他感受到自己的心里因为锦瑟抓着他的手而升腾起来的力量,感受到自己说出那句话时,心里的震撼和坚决。
只是一切都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那时他不知道自己救回来的这个女娃,竟是他大哥的未婚妻。
那些以为忘记了的回忆,曾经鲜血淋淋的叫他不堪忍受,他选择了遗忘,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在北棠冽一次次的刻意提示下,竟是在午夜梦回时,一点点的……想起了那些过往。
只是他一直不敢说出来,一直不敢面对,他一直……都只当那是南柯一梦。
但是这都是事实。
当年北棠冽发现了锦瑟时,早已经明白了她的身份,而北棠风却毫不知情,在北棠冽的质问下,他害怕这个冷酷的大哥会对锦瑟出手,于是干脆承认了他与锦瑟发生了关系,将锦瑟失贞的事情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以为这样就能让北棠冽答应锦瑟留在他的身边,他以为那时北棠冽是看不起锦瑟卑微的出生!
所以把一切都揽了下来,以为可以做出生米煮成的假象,让北棠冽让步。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承认了锦瑟的失贞是他所为,对于北棠冽是一个多大的打击!哪怕北棠冽不喜欢锦瑟,甚至只是第一次见锦瑟,毫无感情可言,可是北棠冽心里明明白白的知道,锦瑟是他的未婚妻!
是他的妻子啊!
而北棠风当时的话却如同当头一棒,打在了他的脑袋上,他的妻子……却和他的弟弟?
北棠冽那时也是少年,哪怕冷静有于,却也止不住那时的羞愤和冲动!他保持的一丝理智没有让他将一切和盘托出,只是自己做了恶人,强制性将锦瑟从北棠风的身边带走了。
理由自然是北棠风想的那样,一个卑微下贱的女人,怎么可能染指自己的宝贵弟弟?更何况北棠风还有婚约在身,上官闵敏更是不可伤害的!
那时不论北棠风怎么哀求都没有阻止北棠冽!
他将锦瑟带走了,却因为当初锦瑟的父亲确实是救了他们,不论是他们的出生,还是母亲的性命,都是锦瑟的父亲救回来的!所以北棠冽留了锦瑟一命,将她安置在客栈里不闻不问。
却为了封锁所有的消息,而放火将锦瑟的家烧毁,那时已经是深夜……锦瑟的继母和她的弟弟都在屋里睡觉,北棠冽一场大火,以为烧毁了一切。
然后找了一个和锦瑟差不多大,身型也相似的女孩,将她杀死后,毁了她的容颜,那女孩的尸体上纵横交错,全是鲜血淋淋的伤痕,根本一丝完好的肌肤都看不到。
当北棠冽将这尸体交给北棠风时,北棠风一时受不了刺激,他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害了一条人命,想过自己还信誓旦旦的说要保护他……竟是与北棠冽动起手来。
只是那时他不是北棠冽的对手,被北棠冽打伤后不慎从二楼摔下,撞到了头后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所以,那场火不是慕容修云放的,而大哥也曾调查过,你父亲的死说不定真的只是个意外,因为我是跟着慕容修云一路到的小镇,虽然到了镇上后丢了他的踪迹,但是那天大哥也调查到了你父亲的死因,你父亲在崖底早已经去世多日,也就是说你父亲去世时慕容修云根本还没到镇子上……”
北棠风不知道是怎么说完这一切的,他感受到怀里的锦瑟一动不动,身体僵硬,甚至连呼吸都像是停滞了一般,他的心也仿佛被生生的撕裂开来……
他不想说的,这一切他都只想深深的埋藏在心里,当作他的一个梦。
因为他很害怕,害怕锦瑟知道这一切后,不会原谅他,会远离他……毕竟当初的悲剧,是他一时的执念造成的,若是当初他能对北棠冽实话实说,没有将责任揽上身,北棠冽也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
当初他不明白,现在他知道锦瑟的身份,当初的忘记的事情也想起来了,只要一联系起来,他就知道当初北棠冽会如此绝情……全然是因为他以为自己玷污了他的未婚妻。
那时北棠冽不如现在沉稳能隐忍,若不是他自以为是,北棠冽也不会那样愤怒,那样冲动。
不会放火,锦瑟就不会失去了家……不会被慕容修云带走了。
锦瑟听着这一切,好像在听一个很离谱很离谱的故事,可是这故事本该与她息息相关,但是她却觉得这一切都好不真实……仿佛说的根本与她没有一丝的关联。
在那个雨夜,竟是发生了那样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竟是那样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
慕容修云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是完全无辜的吗?
可是为何他会出现在火场,还带着她的弟弟?若如北棠风所言,她的弟弟也该和继母一起丧生大火了吧?
父亲的死若和他没有关系……为何他会有那个玉坠?为何他不曾解释?为何他要告诉叶玲,那一切都是他做的,是他的计谋?还将一切都拦在了身上,叫她这样的恨他?
当初是他……是他在大街上救了她,是他为她解了媚药,为什么那么多年,他从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