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我死吗?”许久,慕容修云仿佛才低低的叹了一声。
他的声音就如同轻轻吹过的风,低沉又温柔,流水一般的柔和。
像是好久没有听到了,锦瑟只觉得心里莫名的难受起来,低声回答道:“不想。”
“那我就不会死。”慕容修云的心情好像愉悦了起来,哪怕锦瑟看不到他的脸,似乎都能看到他嘴角和眼睛里泄漏出来的喜悦一般。
心里却越发的沉重了,锦瑟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是静静的任他抱着,两个人都没有开口,仿佛是在享受着这得来不易的温馨一般。
许久,慕容修云放开了锦瑟,轻轻的握住她的肩膀,深深的看进她茫然一片的眼睛,那里再没有动人的光彩,像是一片寂静的黑夜,没有星光,什么都没有。
可是这样的眼睛,却那样的平静,平静到总叫人觉得疏离,像是再也无法看穿她的心,像是再也无法看到她眼眸里泄漏出来的情绪了,像是……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接近她了一般。
慕容修云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柔却微凉的指腹轻轻的抚摸上锦瑟的眼帘,叫锦瑟不得不闭上了眼睛,然后他的手指摩擦过她密长的睫毛,一阵轻痒。
“一定会治好你的。”他不喜欢,不喜欢她这样疏离又平静的眼睛,一潭死水,再看不到当初面对他时的惊慌失措,还有她看着他时,眼睛里掩藏不住的爱恋。
是啊……当初她眼睛里的光彩,全是属于他的,全部都只是为了他而盛放的光芒,她的眼睛里从来都只有他,看到他时,那一双眼睛总是晶亮的,满满的……全部是叫慕容修云觉得安心的眷念。
可是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很不喜欢。
锦瑟听了他的话,却只是轻轻的低头,垂下了眼帘,像是笑了,却又叫人觉得难受。
“我也想会好起来的。”
起码也要让她再看他一眼啊。
可是这后面的话,锦瑟却没有说出来,只是喃喃的道:“只是已经没有关系了,好不好都不重要了,已经来不及了啊。”
来不及……让她再看他一眼了。
慕容修云轻轻的皱眉,听着锦瑟的话,竟是有一种苦涩,甚至隐隐的觉得锦瑟话里的意思,像是永别一般。
好像她明明站在他的面前,却好像随时会消失,然后再也见不到了。
她还没有喝下神仙忘,甚至慕容修云一点也不担心她喝下神仙忘后会忘记他……因为他知道,她永远也忘不了她的,她会忘记一切,甚至连她自己她都会不记得,但是一定不会忘记他。
但是如今,他却觉得没有了那样的信心。
有着焦急的捧起了锦瑟的脸,慕容修云急切的看着她,但是却永远也锁不住她的目光了,她的眼睛再也看不到了,再也看不到他了!
再也……没有他了?
那种心焦和恐慌,竟是第一次的蚕食了慕容修云向来自信的心。
“锦瑟,我还活着,你也还活着,我们明明还有机会的,不论是误会也好,伤害也好……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明明很明白的……再没有什么可以成为我们的阻碍,就如同你远在北境,只要想见我,你就可以站在我的面前一样。”
“你想我死吗?”许久,慕容修云仿佛才低低的叹了一声。
他的声音就如同轻轻吹过的风,低沉又温柔,流水一般的柔和。
像是好久没有听到了,锦瑟只觉得心里莫名的难受起来,低声回答道:“不想。”
“那我就不会死。”慕容修云的心情好像愉悦了起来,哪怕锦瑟看不到他的脸,似乎都能看到他嘴角和眼睛里泄漏出来的喜悦一般。
心里却越发的沉重了,锦瑟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是静静的任他抱着,两个人都没有开口,仿佛是在享受着这得来不易的温馨一般。
许久,慕容修云放开了锦瑟,轻轻的握住她的肩膀,深深的看进她茫然一片的眼睛,那里再没有动人的光彩,像是一片寂静的黑夜,没有星光,什么都没有。
可是这样的眼睛,却那样的平静,平静到总叫人觉得疏离,像是再也无法看穿她的心,像是再也无法看到她眼眸里泄漏出来的情绪了,像是……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接近她了一般。
慕容修云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柔却微凉的指腹轻轻的抚摸上锦瑟的眼帘,叫锦瑟不得不闭上了眼睛,然后他的手指摩擦过她密长的睫毛,一阵轻痒。
“一定会治好你的。”他不喜欢,不喜欢她这样疏离又平静的眼睛,一潭死水,再看不到当初面对他时的惊慌失措,还有她看着他时,眼睛里掩藏不住的爱恋。
是啊……当初她眼睛里的光彩,全是属于他的,全部都只是为了他而盛放的光芒,她的眼睛里从来都只有他,看到他时,那一双眼睛总是晶亮的,满满的……全部是叫慕容修云觉得安心的眷念。
可是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很不喜欢。
锦瑟听了他的话,却只是轻轻的低头,垂下了眼帘,像是笑了,却又叫人觉得难受。
“我也想会好起来的。”
起码也要让她再看他一眼啊。
可是这后面的话,锦瑟却没有说出来,只是喃喃的道:“只是已经没有关系了,好不好都不重要了,已经来不及了啊。”
来不及……让她再看他一眼了。
慕容修云轻轻的皱眉,听着锦瑟的话,竟是有一种苦涩,甚至隐隐的觉得锦瑟话里的意思,像是永别一般。
好像她明明站在他的面前,却好像随时会消失,然后再也见不到了。
她还没有喝下神仙忘,甚至慕容修云一点也不担心她喝下神仙忘后会忘记他……因为他知道,她永远也忘不了她的,她会忘记一切,甚至连她自己她都会不记得,但是一定不会忘记他。
但是如今,他却觉得没有了那样的信心。
有着焦急的捧起了锦瑟的脸,慕容修云急切的看着她,但是却永远也锁不住她的目光了,她的眼睛再也看不到了,再也看不到他了!
再也……没有他了?
那种心焦和恐慌,竟是第一次的蚕食了慕容修云向来自信的心。
“锦瑟,我还活着,你也还活着,我们明明还有机会的,不论是误会也好,伤害也好……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明明很明白的……再没有什么可以成为我们的阻碍,就如同你远在北境,只要想见我,你就可以站在我的面前一样。”
明明是相互牵连着的,那样深的牵连在一起的,为什么却总是给人绝望的疏离感?
好像抓不住了,慕容修云深深的呼吸,捧着锦瑟的脸,还没等她说话,就毅然的开口,“和我在一起,永远……永远在一起。”
锦瑟的心里一痛,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听下去,她知道自己来的目的,她很坚定……很明白,她就该和他划清界限,她不应该再在他的身边,继续拖累他,害他伤心难过,害他受伤痛苦。
可是她已经酝酿了许久,准备了许久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一个字都还没有说出来,就被慕容修云的话打断了,甚至堵住了她所有的言语,叫她忘记了自己要说的是什么。
“我们成亲吧!”
他只是无比坚定的说出了这几个字来,甚至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他的语气那样的认真,急切,甚至连声音都微微的颤抖。
“不论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不论你想去哪里,我们都可以一起!我都会陪着你的,你要走遍上千万水也好,想要世外桃源安宁平静也好……不论你想要什么,我们都还有一生的时间,过了这一世,还有下一世,永永远远,不离不弃。”
好像慕容修云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哪怕是一点的甜言蜜语,他好像都很少说出来,他从没有这样一次跟锦瑟说过这样多的话。
更何况,是这样的话。
锦瑟只觉得心里的疼痛紧紧的汇集在一起,将她的心揪了起来,像是要破碎了一般。
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深深的呼吸,觉得眼睛又开始疼了,好像又要掉眼泪了,可是她再没有眼泪了啊……
再也无法哭泣了啊。
她的舌头都好像僵硬了,原本想要说出来的话,堵在喉间,想好说点什么,但是却始终说不出来。
她还能说什么呢?
为什么,他现在才说出来呢?为什么……他现在,才说这些呢?
她想要的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她的梦想……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不重要了啊!她苦苦的等待,小心翼翼的期盼,卑微到了尘埃里的自尊,一直一直就只是想在他的身边,无论去哪里,无论在什么地方……
只要他在她的身边啊。
可是为什么……他现在才明白呢?
这一生,已经来不及了啊。
下一世……又在哪?
什么是永远?
当生命完结时,就是这永远的终结!
这永远太短了,太短了。
没有时间了,她已经没有时间了啊!哪怕是如今和他站在这里,都已经……已经是很奢侈,很奢侈的了!
“锦瑟……”慕容修云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锦瑟,然而久久得不到她的回答,只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悲痛,像是要将他们两个人都淹没了一般。
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啊。
为什么?
慕容修云捧着锦瑟脸颊的手微微的颤抖,他看着她的眼睛,可是再也看不懂了,再也无法通过她的眼睛,看穿她的心了。
他不喜欢,不喜欢这样被动的感觉,不喜欢这种什么都抓不住的挫败感!他该是自信的,他将一切都算计得分毫不差,一切都该在他的掌控之中。
锦瑟会重新回到他的身边,在她不顾一切来到他身边的时候,她就应该明白……她对他的感情从来都没有变过。
她还是爱他的啊!
她离不开他,她想和他在一起,每一分每一秒都想。
可是为什么……慕容修云突然觉得自己错了,好像有什么地方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改变!
而这改变,将一切都毁了!
不该是这样的!锦瑟来……是想要和他在一起的,是离不开他的。
而不是……来和他诀别的啊!
诀别!?
慕容修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这样的念头,却是不可置信的看向锦瑟,看向她悲痛的脸,隐着泪水,似乎又浮现了殷虹鲜血的眸子。
“我……”锦瑟犹豫了许久,踌躇了许久,终于想起来了,自己想要告诉慕容修云的话,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她想起来了,而且必须做。
“我已经……”只是锦瑟刚开口,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出来,慕容修云好像就已经预见了什么。
“我不要听!”慕容修云突然暴怒的打断了锦瑟的话,额边的青筋都隐隐的浮现出来,原本的愉悦,还有见到她的欣喜和满足,全部都被打碎了。
他死死的抓住了锦瑟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了她的骨头,可是他颤抖得比她还厉害,双眸隐隐的一片潮红,一字一句坚决道:“你若敢说出来,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锦瑟一颤,唇颤抖着,脸色煞白……
刚刚要张口,好像慕容修云已经发觉了她的意图一般,竟是毫不犹豫的快速的堵住了她的唇!
暴戾的吻住的她的唇,想将她一切的言语都全部吞吃下肚一般,他不让她开口,哪怕她只是因为悲伤而颤抖的唇微微张合,像是要说话了一般,他都不让。
唯一能做的……就是堵住她要说的话,不让她说出来。
他气息紊乱,疯狂的将锦瑟压制住,不断的后退,然后推到在身后的软塌上,死死的将她压住了。
疯狂的吻暴雨一点的降落,蹂躏着锦瑟的唇舌,更像是无情的侵占,啃食着她的心脏,撕裂了她早已经脆弱的伪装。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想离开我?为什么!”慕容修云的嘶吼在耳边如同一直愤怒的狮子,而他颤抖的声音,还有泄漏出来的情绪,却更像是陷入了绝境的困兽一般。
愤怒,疯狂,却恐惧,无措。
紊乱的呼吸,还有他火热又霸道的身躯将锦瑟弱小的身子禁锢得死死的,好像在确定她不会逃走一般,死死的将她制住,按在软塌上动弹不得。
血腥味弥漫在唇间,是她柔嫩的唇遭受了风暴般的折磨后,渗出来的血的味道。
“我……”锦瑟喃喃的,却是极其吃力的在慕容修云疯狂的侵占中,发了破碎又虚弱的声音,“我……已经,成……成亲了……”
突然而来的狂风暴雨,像是老天爷开的玩笑一般,瞬间风平浪静,甚至锦瑟的唇上,脖颈上,还留存着那疯狂的痕迹,但是空气却突然寂静了。
寂静得叫人窒息。
慕容修云跪在锦瑟的身上,他的脸离她那么的近,却将她看得那么的清楚。
他的眼睛里嗜血的暴戾气息像是烟消云散了一般,但是取而代之的,却是另一种恐怖诡异的神色。
阴冷得像是刀子一般的割着锦瑟的肌肤。
“你说什么?”慕容修云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丝毫的温度,一字一句,敲打在锦瑟的心上,都像是寒冰将她凝固。
锦瑟心里一片苦涩,只要他愿意听就好……只要他愿意听,他就……就会……死心了吧?
锦瑟深深的呼吸,脸上却是很快的恢复了平静,这种残忍的平静,叫慕容修云眼里的暴戾又一次隐隐的升腾起来,他想撕碎了她。
撕碎了她这种平静!
“我已经成亲了,在北境。”锦瑟垂下眼睛,哪怕她什么都看不到,却是下意识的躲避着慕容修云的目光。
“谁?”慕容修云不傻,当然不会以为锦瑟说的是她是北境的皇后!
那样的婚姻,谁会当真?更何况……北棠冽不是死了吗?这根本不能成为锦瑟的理由!
可是慕容修云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他的手臂支撑在她脑袋的两边,那样清瘦的身子,可是手臂却那样的有力,捏成拳的手掌包含着摧毁一切的力量。
他明明知道的,却还问……他那样聪明,一猜就明白了吧?
锦瑟压制着心里翻腾的痛楚,苦涩,甚至还有对她自己的自嘲,连她自己都看不起她自己,她真的是一无是处,糟糕得要命。
早该让他看清楚真相了,看清楚她……根本不是一个值得他为了她付出的女人呢。
锦瑟的唇瓣还染着些许鲜红,被蹂躏后的唇瓣微微红肿着,一张一合,轻轻浅浅的说了出来,“北棠风。”
‘嘭’的一声巨响,是给锦瑟的回答,是慕容修云愤怒的拳头砸穿了锦瑟脑袋左边的床板,那拳头带出的风微微吹起了她鬓间的碎发。
是他!
慕容修云早就该知道是他的!成亲?成亲吗?
是他给锦瑟绾起的头发?
他们?
可是他却迅速的冷静了下来,这种快速的冷静连他自己都觉得诡异,甚至他的嘴角早已经牵连起一抹笑容来。
邪恶又嘲弄的笑容,嘴角微微倾斜,问道:“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吗?有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吗?……有红烛高堂,三拜九叩吗?”
“没有。”锦瑟无波的眸子平静异常,“都没有。”
“那算什么成亲?”慕容修云的反驳来得很快,几乎是在锦瑟话音一落,他就出生反驳了,好像只要说出来,一切就都不是真的了。
“你说的那些……我也已经经历过了。”锦瑟幽幽一叹,像是不忍打破慕容修云的伪装,但是她又必须让他清醒过来,于是只能道:“我是北镜的皇后,你忘了吗?”
还没等慕容修云说话,她又接着道:“但是那天的大婚,对于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不是成亲,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八抬大轿,十里红妆,三拜九叩,这些都不重要。”
慕容修云的眉越发的紧了,看着锦瑟平静的一字字的道:“我只承认与北棠风的亲事,当时……我是真的,真心的接受的。”
所以在她的心里,她永远保存着那天北棠风跪在暴风雨里的情景,哪怕后来她的梦破碎了。
后来她完成了所有的礼节却嫁给了北棠冽,她至今都觉得那会是她的婚姻。
那不是……不是婚礼,也不是她的婚姻。
她答应过了嫁给北棠风,是真心的,所以她不能反悔。
哪怕……她生命要到尽头了,哪怕她明白自己究竟有多愚蠢,多糟糕……哪怕她明明知道自己误会了慕容修云,明明知道她伤害他很深,她却已经没有资格再补偿他,没有资格,再站在他的身边了。
她一直很卑微,一直没有自信,一直……都是如此。
现在,她依旧很卑微,只希望慕容修云好好的活着,不要再为了她受伤,更不要为了她付出生命。
她不能让他再为了她牺牲什么了。
她想他好好的活着,忘记幼年时的冷宫,忘记曾经受到的屈辱,忘记仇恨,也忘记他爱过一个卑微又胆小懦弱的女人。
只要他活着,只要他对她死心,他总会看到新的希望,看到比她还好,比她更懂得怎样去爱他,关心他,保护他的女人。
然后他们会幸福的在一起,一辈子……相濡以沫,他们会儿孙满堂,相守到老,直到白发苍苍……
而她永远也不会是那个女人。
锦瑟紧紧的握住了拳头,受伤的眼睛掉不下泪来,却仿佛那些血一样的眼泪全数流回了她的喉咙里,她的喉间满是血腥的气味,她全数的吞咽下去了。
“你什么意思?”慕容修云的质问已经不再冰冷,甚至带了一丝即将崩溃的疯狂,“你这是什么意思?”
慕容修云紧紧的盯着锦瑟的脸,他眼中疯狂的暴风雨已经汇聚成形,像是随时都会爆发,然后摧毁一切。
她这样平静的告诉他,她成亲了,她是真心的愿意嫁给北棠风的。
那是什么意思?
她是在告诉他……她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了?她是别人的妻子?
而不是他……那个人不是他!
“就是你以为的那个意思。”锦瑟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她不敢大声说话,不敢张嘴,她害怕嘴里的血腥味会暴露出来,她害怕他会看到她唇内的猩红,她害怕一切的伪装,一切的平静和冰冷,会被他阴冷深沉的眸子看穿。
她的声音轻微得几乎听不见,可是却一下下如同重锤一般敲打在他的心上。
他呆愣着,仿佛是第一次,所有的自尊和自信骄傲这样彻底的被打击了个粉碎。
而他什么都还没有说出来,锦瑟已经伸出了手,她冰凉的手掌轻轻的触碰他的脸颊,轻柔又小心翼翼,带着眷念却又那样的决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