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修云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笑了起来,眼睛却没有离开过帆船。
清竺的目光扫过慕容修云,又落在晴雨玄风的身上,最后落在了香雪的身上……
香雪似乎感受到了,身体微微一颤,将头低得更低了……
她想到清竺之前问她的话,他问她愿不愿意跟他一起走……她无法回答。
她与晴雨是双胞姐妹,从出生就没有分离过!
虽然她很想一起去照顾锦瑟,但是她的主子是慕容修云,她没有资格自己做主……慕容修云要切断他与锦瑟的一切联系。
所以不会让任何人跟在锦瑟的身边的……
她又怎么能违背主子的意思?
香雪不敢看清竺,她想起自己一次次的跟踪,一次次的被耍……好像自己在清竺的逗弄之中,变得开心了不少。
两个人确实走过了许多路,经历了许多的风雨……一直都是她和清竺陪在慕容修云的身边,而如今他要离开了……
她……
香雪的头越发的低了,清竺的视线像是火一般的灼热,只叫她心神不宁。
慕容修云看了看两个人,却什么都没有说。
“那我走了!”清竺利落的转身,终于将眼光从香雪的身上移开。
香雪咬着唇,低头站在原地。
清竺转身上船,却突然邪恶的笑了起来!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猛然听到香雪的尖叫……
人群不免一阵骚乱,香雪又跳又叫,完全没有了一点杀手的样子,她身上爬着几只蜘蛛,正从她的手臂和后背一点点朝上爬着。
“啊啊啊啊!救命啊!”香雪惊叫着,又不敢去弄……
晴雨白了一眼,偷偷看慕容修云,他还是看着帆船,没有任何的反映,好像没有什么能打扰他一样。
晴雨突然出手,银针掠过香雪的衣衫,将那几只鸡蛋大的蜘蛛全部射落在地!
香雪几乎吓得哭了,愤恨的朝清竺看去!不了清竺身影一闪,下一瞬间她只觉得后脑一阵痛,眼前一黑,就栽倒在一个熟悉的怀抱里,还带着她已经熟悉了的药香。
“你干什么!”晴雨瞪大了眼睛看着清竺。
“我觉得我需要一个丫头伺候!”清竺笑着,眼睛半眯闪着光,看着晴雨笑道:“把你妹妹给我吧!”
“你!”晴雨一时语塞,看着清竺,又看看慕容修云,半天憋出一句,“你怎么硬抢!”
清竺转眼看向慕容修云,“跟你主子学的,这叫先下手为强!”
说罢,没等晴雨打来,抱着香雪一闪,已经稳稳落在了船上!
晴雨追了两步,却在船边停下了脚步……眼里隐隐有不舍,却不敢上前。
船开了……
一点点的移动,从岸边离开……一点点的远离。
慕容修云握紧了拳头,站在原地,看着帆船在青山绿水中一点点的离去,雾很大,很快他就会看不到这船了……而他现在目光仿佛模糊了。
“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清竺突然开口,却不知道他指的到底是谁!
慕容修云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笑了起来,眼睛却没有离开过帆船。
清竺的目光扫过慕容修云,又落在晴雨玄风的身上,最后落在了香雪的身上……
香雪似乎感受到了,身体微微一颤,将头低得更低了……
她想到清竺之前问她的话,他问她愿不愿意跟他一起走……她无法回答。
她与晴雨是双胞姐妹,从出生就没有分离过!
虽然她很想一起去照顾锦瑟,但是她的主子是慕容修云,她没有资格自己做主……慕容修云要切断他与锦瑟的一切联系。
所以不会让任何人跟在锦瑟的身边的……
她又怎么能违背主子的意思?
香雪不敢看清竺,她想起自己一次次的跟踪,一次次的被耍……好像自己在清竺的逗弄之中,变得开心了不少。
两个人确实走过了许多路,经历了许多的风雨……一直都是她和清竺陪在慕容修云的身边,而如今他要离开了……
她……
香雪的头越发的低了,清竺的视线像是火一般的灼热,只叫她心神不宁。
慕容修云看了看两个人,却什么都没有说。
“那我走了!”清竺利落的转身,终于将眼光从香雪的身上移开。
香雪咬着唇,低头站在原地。
清竺转身上船,却突然邪恶的笑了起来!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猛然听到香雪的尖叫……
人群不免一阵骚乱,香雪又跳又叫,完全没有了一点杀手的样子,她身上爬着几只蜘蛛,正从她的手臂和后背一点点朝上爬着。
“啊啊啊啊!救命啊!”香雪惊叫着,又不敢去弄……
晴雨白了一眼,偷偷看慕容修云,他还是看着帆船,没有任何的反映,好像没有什么能打扰他一样。
晴雨突然出手,银针掠过香雪的衣衫,将那几只鸡蛋大的蜘蛛全部射落在地!
香雪几乎吓得哭了,愤恨的朝清竺看去!不了清竺身影一闪,下一瞬间她只觉得后脑一阵痛,眼前一黑,就栽倒在一个熟悉的怀抱里,还带着她已经熟悉了的药香。
“你干什么!”晴雨瞪大了眼睛看着清竺。
“我觉得我需要一个丫头伺候!”清竺笑着,眼睛半眯闪着光,看着晴雨笑道:“把你妹妹给我吧!”
“你!”晴雨一时语塞,看着清竺,又看看慕容修云,半天憋出一句,“你怎么硬抢!”
清竺转眼看向慕容修云,“跟你主子学的,这叫先下手为强!”
说罢,没等晴雨打来,抱着香雪一闪,已经稳稳落在了船上!
晴雨追了两步,却在船边停下了脚步……眼里隐隐有不舍,却不敢上前。
船开了……
一点点的移动,从岸边离开……一点点的远离。
慕容修云握紧了拳头,站在原地,看着帆船在青山绿水中一点点的离去,雾很大,很快他就会看不到这船了……而他现在目光仿佛模糊了。
“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清竺突然开口,却不知道他指的到底是谁!
晴雨焦急,却不敢表露出来,慕容修云还什么都没说呢!
“她真可怜。”慕容修云的眼光却是落在了香雪的身上,什么都没有说,看着清竺捏了捏香雪的脸,笑道:“这是幸运!”
是啊……幸运。
若是他和清竺一样,在认识到自己心意的时候就出手留住的话……就不会是现在的样子了吧?
慕容修云什么都没有说,帆船很快就融进了大雾之中……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了。
“好好对她!不然我不放过你!”
一直沉静冰冷的晴雨,却突然对着远处的大雾用尽了全力喊出了这一声!
慕容修云也看着远方,神色怅然,又像是笑,又像是悲伤。
“放心吧,总还会有再见到的一天的。”
北境天宝三七五年
北帝北棠冽驾崩。
三皇子立为北荣王,遣往边境封地,不奉诏不得入京。
六皇子奉遗照登基,幼帝十岁,着轩阳王为辅政王,代为掌管朝政,待幼帝及冠后奉还帝权。
天宝三七九年
这是一个小镇,坐落在南陵江南富庶之地的邻旁,依山傍水山清水秀,百姓丰衣足食,小镇人口一百三十多户,家家户户其乐融融。
“二小姐,今天铺子好忙啊,少夫人好像肚子又有动静了,着人来把少爷请回去了呢!今天能不先去幼善堂了吗?”
一个小丫头快速的穿过药铺的后院,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药材快速的放在了院子里的簸箕里。
院子不小,却是种满了竹子,这里四季如春,每天都是阳光灿烂,竹子长得茂盛,终日一片翠绿,让人心神安宁。
院子里还放着许多的药材正在阳光下晒着,药香淡淡的弥漫在空气之中,随着风轻轻的飘荡。
小丫头放好了药材,急忙又跑了几步,朝另一个簸箕跑去。
一边的走廊上突然窜来一个巨大的白色身影,身影利落矫捷,却是突然窜在小丫头的身后,丫头后退时一下绊倒,手中的药材撒了大半,差点跌倒在地。
“大白,你又来捣乱,小姐你快来啊!大白又欺负我!”小丫头惊叫着,不由得看向一边凉亭里坐着的清瘦的身影。
“大白……”声音轻轻浅浅的,像是风一般的吹过,“大白,快过来!”
那清瘦的身影穿着肃静的藕色纱裙,秀发很长,编了大辫子垂在胸前,她幽幽的站起身来,摸索着伸出了手,大白巨大的身躯快速一掠,就到了她的身边,乖巧的大脑袋在她的掌心蹭了蹭。
女子不由得捏了捏它那肥大的耳朵,“让你调皮……”
“二小姐……”小丫头委屈的瘪嘴,哪里又舍得责怪总是温柔和气的二小姐呢。
还是蹲下身收拾撒了一地的药材,那只大白狼她一开始来时,很害怕的,根本不敢接近……
好歹在这里快两年了,好不容易接受柔弱的二小姐身边有一只大白狼,可是这白狼好像看准了她害怕,总是来欺负她!
可是大白狼像是二小姐的眼睛一样……二小姐的眼睛很漂亮,可是却看不到,在这个镇子上,不论谁提同济药铺的二小姐锦瑟……都要叹息一声天妒红颜。
大白狼就总在锦瑟的身边,形影不离,不论去哪……它就是锦瑟的眼睛,带着她小心翼翼的绕过所有的危险和障碍,而且若是陌生人想接近锦瑟的,大白狼一定是第一时间就扑过去。
这大白狼,若不是长得这样的高大,简直如同一匹小马驹一般!而且一双眼睛是美丽的冰蓝色,獠牙锋利。
平日里傻乎乎的,像是小狗……但是凶狠起来,却叫人遍体生寒。
小丫头不由得又想起上次闯进来的小偷……因为误打误撞到了锦瑟的院子里,竟是生生被咬破了喉咙,血都喷了出来,喷了大白一身,那时候的情景想起来,还叫人胆战心惊。
想了一会儿,小丫头捡好了草药,不由得又看了一眼坐在亭子里的锦瑟,还有躺在她身边的大白,不由得又道:“二小姐,要不您回去休息吧!琳琅待会忙完了,会把药材送去的。”
“不用了。”锦瑟的声音总是这样如同流水一般的轻柔,又如同春风一般的和煦温暖,“你去忙吧,待会儿我自己去就是!”
“啊……可是……少爷……”琳琅不由得垮了脸,一副为难的样子。
“没事的,有大白在呢!”锦瑟笑了笑,一旁的大白忙讨好的用鼻子蹭了蹭她的腿……
“那好吧,您要小心啊!”琳琅忙得不可开交,不一会儿前堂又来叫……她急忙跑开了。
锦瑟静静的喝完了手边的茶,才起身,摸了摸大白的脑袋,将一旁放着的药篮子拎了起来,笑道:“走吧,我们去幼善堂。”
大白起身,慵懒的伸了个懒腰,从身前衔起一根绳子,送到了锦瑟的手里,绳子是栓在大白的脖子上的,锦瑟拉着,大白就慢悠悠的朝前走去,配合着锦瑟的步子,带着她一路出了院门。
“二小姐,又去幼善堂啊!”
“小心些啊!二小姐,大白今天还是那么威武啊……”
走在大街,所有的人都会和气的跟锦瑟问好,锦瑟微笑着点头一一回应着,大家都会把路让出来,让大白牵着锦瑟没有阻碍的走过。
大白会街上的邻居都很熟悉,不会发脾气。邻居都很和善,因为同济堂的大夫是镇上最好的大夫,给穷人看病都不收钱,而且每个月都会给镇上的幼善堂送药,这里的人都对同济堂的人分外的好。
走到布告栏的时候,锦瑟明显的听到人声鼎沸,若不是大消息……这镇子上可是少有这么热闹的啊!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大白的到来早已经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大家主动的让出路来,早已经有热心人士在一旁道:“北境幼帝及冠,要正式登基了……辅政王归还帝权,普天同庆,给减免了三年赋税呢!”
“哦。”锦瑟淡淡的应了一声,“辅政王……”
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觉得很温暖,很熟悉……
“是啊,听说辅政王执政四年,做了不少利民的大好事呢,连南陵如今都比不上北境咯!”
“别长他人志气,咱们南陵也很好啊!难道皇上对我们不好吗?”
“那当然好了,只是……皇上至今……还没有子嗣呢……”
“别瞎说……”
人群谈论着,锦瑟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牵着大白离去。
瘦小的身子依旧单薄,阳光洒在锦瑟晶莹的肌肤上,让她白皙的肌肤多了几分红润,笑起来时格外的美丽。
街道上还是热闹着,不时有人给锦瑟打招呼,小孩子们笑闹着围着大白,却也不敢接近……
锦瑟慢慢的走着……身影在人群里渐行渐远。
“皇叔……我们不上去吗?”有些焦急的声音,在街角一家茶铺里发出,一个穿着华贵的少年,眉目如画,精致得如同画上走下来的人儿一般。
少年满目焦急的看着远处的人群,不由得拉住了身边高大男人的衣袖,“母后都快走远了……”
语气里,竟是带了几分哽咽。
“你忘了答应过我什么了?”男子的声音沉稳低哑,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声音淡淡的,却叫人不能反抗。
少年咬了咬唇,悲伤的低下头,“我知道了,母后不记得我了……我答应皇叔,只远远的看一眼。”
“昊天,你长大了……回去就该登基了,我圆你这个心愿,是不想你总是牵挂着,如今你看到了……她生活得很好,你该放心了。”
男子的声音不由得多了几分沧桑,像是在对少年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昊天没有说话,倒是男子又开口道:“你是想带她回去,让她一辈子在深宫中生活,还是想她像现在一样,快快乐乐无忧无虑?”
昊天低头,确实……皇宫里他从来没有见过母后露出这样的笑容来,如今……看着她开朗美丽的笑容,看着她亲和的双眼,还有她身上从没有见到过的活力……
“皇叔,我明白了。”
昊天低喃着,却是深深的叹了一声,“那我以后……还能来看她吗?我就远远的看着……像今天一样。”
“走吧!该回去了!”男子没有回答,先行转身离去了。
看着那高大的背影,昊天愣了愣,忙追了上去。
“你已经是大人了,以后还会是一国之君……你可以自己决定自己要做的事情。”
男子的声音幽幽的,仿佛根本不存在一般。昊天跟在他的身边,和他走向了另一个方向,哪怕他身影高大强壮,却还是很快的淹没在了人群之中。
“你又一个人跑出去!药喝了没?”
锦瑟刚回来,就听到了这熟悉的唠叨,不由得放开了大白,伸出手去,就被来人扶住了,她忙笑道:“清竺表哥,你别担心,药我喝过了,也在落日前回来了,我知道,待会儿要扎针……扎完针才可以吃饭,吃完饭要喝药,喝完药才可以睡觉,我都记得的!”
“嘴越来越厉害了!”清竺无奈的笑了笑,搀扶着锦瑟坐到了正堂上,开始为她扎针。
手上,脑袋上传来熟悉的轻微的疼痛,是银针的作用,锦瑟微微的皱眉,“这病什么时候好啊?”
“你认真听话,好好喝药,很快就好了!”清竺一边动手,一边回答,专心致志。
“我香雪嫂子呢?”锦瑟不由得笑嘻嘻的转移了话题,“今天听说不舒服?我那小侄子没事吧?”
“她在休息呢,我把她送去别院了,省得她老是惹事,再过三个月……应该就临盆了,可她还想找人比划两招呢。”
清竺提起来,不由得头痛……当初怎么没看出来,香雪的性子竟是这么的……活泼好动?
“有表哥在,不会有问题的。”锦瑟笑着,又和清竺说了一会儿话,就有些累了。
清竺送她回了房间,交代她待会儿别忘了吃饭,便离开了。
锦瑟靠在床上,不由得从袖子里抽出了一张纸来……
那纸缓缓的展开,上面的字龙飞凤舞……俨然是今天贴出来的公告!
“辅政王?”锦瑟认真的抚摸着纸面,墨汁的香气隐隐绕在鼻尖,她摸不到字迹,可是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她到了窗边,迎着亮光,将纸张凑近眼前……
几乎都要贴着眼珠了,认真仔细瞪大了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看,模糊的痕迹在眼睛里隐约可见。
看到最后,她眼泪都痛了,感觉要流泪了,她忙眨了眨眼睛,放下了手中纸张,不由得喃喃的道:“辅政王……北棠风……”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觉得这应该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锦瑟叹息了一声,敲了敲脑袋,却什么什么也想不起来……
无奈,把纸张折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摸索着,放在了一个精致的锦盒里,小心的藏在了柜子里。
北境幼帝登基,辅政王卸下了身上的重担,成为一个闲散的王爷,但是北境上下谁都明白这辅政王对于新帝的重要性。
轩阳王的王府重新修葺了一番,有一个院子却是一草一木都重未动过。
昊天便装进了这院子的书房时,还没来得及问好,他身后跟着的小尾巴就已经先一步窜了进去。
“父王,父王……你看……”
小小的身子,肉乎乎的一团,穿着锦衣,抱着怀里一个大盒子,声音稚嫩却像银铃一般的动听,献宝似的先凑了上去。
“安宁公主……”书桌便的凌宓行礼问号,然后看了一眼北棠风,安静的退下。
安宁手脚并用,直接爬上了北棠风的腿,窝在了他的怀里,北棠风放下了手中的笔,将安宁小小的身子搂了搂,随后进来的昊天挥了挥手示意不用行礼,就站在一边看着。
安宁笑嘻嘻的将盒子打开,弯曲的眉眼竟有七八分像北棠风,“你看,父王,你看……”
北棠风低头,看到盒子里放着一颗夜明珠,鸡蛋般的大小,表面流光溢彩,珍贵非常,安宁骄傲的抬着小脑袋,“可漂亮了,皇兄……送我的!皇兄送,只有安宁有!”
北棠风不由得笑了起来,“嗯,很漂亮。”
安宁扭了扭身子,将盒子捧到北棠风的眼前,“父王喜欢,送给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