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就不劳五皇子费心了。”昭容却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愿与谢湛继续说下去,既然谢湛不愿离开,那昭容干脆下了逐客令,“慢走不送。”
谢湛对于昭容这种态度却像是早已习惯般,嘴角的笑意依旧未曾有任何变化,冲着昭容俯身行礼过后,才转过身离开了。
瞧着谢湛的背影,昭容不禁拧紧了眉头,再一次感觉到了让沈知意继续呆在宫中太过危险,就算她们这次能寻到解药,谁又敢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一想到沈知意因为这些皇子间的斗争变成了这样,昭容的眸中就只剩下了心疼,现在这种情况,她实在不知还能够做些什么。
另一边,裴淮景与谢崇并没有回去,因为二人此刻正在六皇子的寝宫内,对于方才六皇子所言,裴淮景还想要将计划完善一下。
“我可以想办法让实情从太子嘴里说出。”裴淮景跟在谢胤身边太久,也唯有他最清楚该怎么说才能达到目的,这件事自然只能交给他。
谢崇点了点头,“我会想办法将父皇引到皇兄寝宫之中,届时一切自会真相大白。”
虽说此事表面上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但谢崇心里还有最担心的一件事,那就是对于谢胤,裴淮景当真能狠的下心吗?
当谢崇的目光落在裴淮景身上时,不用他开口,裴淮景也明白他这个眼神代表何意。
“六皇子大可放心,都到了这一步,我绝不会退缩。”裴淮景想起沈知意昏迷的画面,眸中涌出怒气。
对于裴淮景的反应,也在谢崇意料之中,二人相视一眼,然后朝着昭容寝殿走去。
待他们进到屋内,却不自觉拧紧眉头,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直到见到昭容,二人才从她面上见到了几分怒气。
“小姑姑,出了何事?”裴淮景生怕是沈知意出了任何问题,连带着问出口的话都带上了几分颤抖。
昭容瞥了眼屋外,“还不都是那谢湛,好端端的,不知为何会突然来到此处,本来他都准备离开了,谁知道知意就在那个时候咳嗽了两声,偏偏被谢湛给听了去。”
“知意咳嗽了?那知意的情况可是有所好转!”裴淮景的话里满是激动,若不是因为眼前之人是昭容,怕是他就要动手了。
“五皇兄可发现了什么?”谢崇拧紧眉头,在他们的计划实现之前,定不能被旁人察觉到任何端倪。
昭容也没有想到两人的反应会这么大,更没想到这两人的关注点竟全然不同,当即拧起眉头,“你们两个一起问,是想要本宫怎么回答。”
这时谢崇拧紧的眉头才松开些许,但这番话并没有被裴淮景听进去,见昭容半天都没有回答他的话,干脆大踏步回到床畔。
“知意。”这两个字出口后,裴淮景的目光就带着几分希冀,他希望沈知意能够听到他的话后醒来,唯有如此才能让他彻底安心。
但很久后,沈知意都许久没有开口,裴淮景眸中的亮光一点点的消散不见。
“知意没有醒来。”昭容的声音在他身后传来,也让他彻底低下头,“当然,但很快她就能醒来。”
话音落下,裴淮景心中的念头愈发坚定,他绝对要让沈知意醒来。
“见过公主……”王神医从屋外进来,行礼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裴淮景给挥手打断,“先来替知意诊脉。”
王神医眸中划过一抹诧异,但还是快步来到床边,替沈知意诊脉过后,眸中的诧异愈发明显。
“知意的情况如何?”裴淮景就在旁边,一眼瞧见王神医的表情变化,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下意识问出这话,静静等着王神医的回答。
“方才你们对裴少夫人做了什么?”王神医的话问得突兀,屋里其他几人皆是一愣,不太明白为何会这般询问。
见几人都不开口,王神医的指尖在沈知意的腕间也没有离开。
裴淮景并不知晓出了何事,只能下意识将目光落在了昭容身上。
这时昭容才回过神,将知意刚刚咳嗽的事情说出,“但从那以后知意就没有再有别的动静,我被谢湛气昏了头,一时间竟忘了将此事告知王神医。”
闻言,王神医当即就俯下身子在沈知意身上不断检查着,眼里的诧异也丝毫掩盖不住,嘴里不知在喃喃自语些什么,让裴淮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还是昭容最先沉不住气,拧起眉头就来到王神医身后,“你先别在那里瞎激动,有什么事情你说出来,不要让我们跟着你提心吊胆。”
这时王神医似乎才反应过来,转过身冲着大家扬起笑脸,“没有任何情况,是裴少夫人的情况的确有所好转。”
瞧着王神医嘴边的笑意,几人也不由自主愣了神。
“你说的可是真的?”裴淮景不可置信的轻声问出,见到王神医点头后,他当即就握住了沈知意的手。
“虽然我不知道究竟是这几天的汤药派上了用场,亦或是旁的什么原因,总之这也算是这段时间来,第一个好消息了。”王神医的话语间带上了几分轻松。
在替沈知意重新开了药方后,昭容就让丫鬟送王神医离开了。
屋里几人心中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沈知意的情况只要有所好转,定还有解救之法。
“既然如此,我先回去查看医书,定会寻到对症之策!”沈知意的情况好转,让谢崇心中也重新燃起希望,顾不上方才与裴淮景所商量的事情,话音刚落就转身离开。
昭容眸中也带着喜色,“大侄子,你在这里守好了知意,我去与王神医再探讨一番。”
好不容易从王神医的嘴里听到了些好消息,昭容还想要与王神医好好谈谈这般情况该如何能让沈知意更快醒来。
待昭容离开后,裴淮景迫不及待将头探到床下,本以为会见到山君,不想床下竟空空如也,下意识的,裴淮景心里咯噔一声,猛地坐起身,还以为山君这是被人抓走了!
可这里是昭容的寝宫,若是无缘无故,山君又怎会消失不见,最起码昭容这边也会有消息传来。
脑海里的思绪乱了些许,裴淮景还想要继续寻找,可这里毕竟是昭容的寝宫,若是让旁人瞧见,还以为他有什么特殊癖好。
一番纠结后,裴淮景还是在屋里翻找起来,他实在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