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我!
因为我要与程楠闹离婚,我妈才会从老家赶来桐城;因为看到我和朱美亚在街上拉扯,听到别人骂我是小三儿,我妈才会气结在胸;因为回到家我不服她的管教,出言顶撞,我妈才会血压骤升,生命垂危!
而最致命的一点,是程楠抢了我妈的救命药,并且将那些救命药都倒进了水池里……
此时,我的思绪又回到了与程楠的那场战役里。
我自以为精明的谋算了那么久,一直以为能掌控主动先发制人,没想到最后就这样光溜溜的出来了……
沈慕淮看我脸色忽阴忽晴的十分难看,在旁边不安的叫着我的名字:“梁夏,梁夏你没事儿吧?”
我眨了眨有些空洞的眼睛,牵起唇角攒笑道:“我没事儿呀,我好得很!”
沈慕淮拉过我的手,慢慢摊开我的掌心。
我这才发现,刚才太过忿恨,我将双手攥成拳头,指甲已经将掌心给刺破了。
我将手抽回,淡淡说:“不碍事,一点儿也不疼!”
他却固执的将我的手拉过去,望着那一点一点的血印子半天没有吭声。
我见他俊脸紧绷,神色带着一种异乎寻常的坚定与绝然,便也没有将手抽回来,就那么由他握着。
我看着车窗外飞掠的景致出神,沈慕淮在身边迟疑道:“梁夏,我知道现在不应该给你说这些,可是有一件事情,我还是想要告诉你!”
我恹恹道:“什么事?”
沈慕淮眸色怜惜的看着我,缓缓说:“上次在瑜伽馆门口,撞你的那个面包车司机招认了,他是收了程楠一大笔钱,才会故意要撞杀你……”
果然,果然是程楠得知我拍了视频,想要杀人灭口!
寒意从我心底再次漫起,我整个人好像置身在万年不化的冰窖中一般,冷得上下牙齿都不受控制的发出了咯咕咯咕的声响。
沈慕淮将我拥进怀里:“别怕别怕!他再也没机会伤害你了!”
我不是怕!
我是恨!
这种滔天的恨意,让我恨不得现在就化身厉鬼,去取了程楠的性命!
半个小时后,我在沈慕淮的安抚下,情绪终于平复了一些。
车子在桐城以南三十里外一栋欧式别墅停了下来。
下车之前,我问出了压在心中的疑问:“沈总,刚才在华隆小区,你怎么会突然出现?”
沈慕淮正在开车门的动作僵了僵,然后才回道:“还记得小杨吗?他帮你安装摄像头的时候,顺便在你的家里安装了窃听……,我听到你有危险,就带着杨力赶过来了!”
我头皮一阵发麻:“窃听?窃听我?为什么?”
他深邃的眸底有潋滟的微光隐隐浮现:“什么为什么?”
我皱眉道:“为什么要在我的家里安装窃听?”
这个问题问出口之后,我脑子里面所有的疑问也都涌了上来:“沈总,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的事情?按理说你应该和程楠有些关系,可是今天你为什么又要救我?”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再次将我抱起,大步往前面漂亮的铁艺大门走去。
我刚才惊吓过度,被他抱着并不觉得有什么,这时候我脑子已经清醒了一些,多多少少便觉得有些尴尬。
我挣了挣,将手从毯子里面伸出来,推他道:“你放开我,我自己能走!”
他的视线顺着我的手臂往毯子里面看了看,沉声道:“你是能走!不过你一走,这毯子可就得掉下来了!难道你想要就这样光着身子进去?”
我想了想,觉得他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况且他的臂弯坚实有力,被他这么抱着我也十分舒服,我之所以抗拒,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还搞不清楚他到底有什么企图。
于是我继续追问道:“沈慕淮,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程楠的人?”
他轻啧一声,十分不满的语气说道:“梁夏,我以为你挺聪明的,没想到你这脑子糊涂起来的时候,还真是糊涂得厉害!”
“我怎么糊涂了?”
“你也不想想,程楠他是个什么东西,能使唤得了我?”
对喔,程楠就算再厉害,他也只不过是桐城一小的副校长,怎么可能让赫赫有名的L集团执行总裁对他言听计从?
沈慕淮见我一脸迷糊,便含笑说道:“新婚夜和生日夜他确实找了人去你的2020号房间,不过,他们都被我的人给打发了!所以,新婚夜是我们的新婚夜,生日夜也是我陪你过的生日夜……”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面流淌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华彩流光。
我望着他,心底居然涌起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一直都是你?”
“一直都是我!”
他低醇磁性的声音,带着不容人质疑的肯定语气:“一共三次!除了新婚夜和生日夜,还有前不久在凯撒酒店1919那一次……,那天晚上我本来不想动你,可你喝了朱美亚给你的水,你很冲动很粘人,抱着我不肯放手,我没办法……,所以,就满足你了!”
我虽然早有预感,可此时亲口听他说出,我还是忍不住瞪大双眼,脑子里面响过好大一阵霹雳惊雷!
睡我的人,居然一直都是沈慕淮!
他垂眸看了看傻愣楞说不出话的我,蹙眉问道:“你不用意外成这样吧?”
我脑子里面一团浆糊,嘴巴却不经过脑子,直接说道:“是挺意外的!我以为我三次睡的都是不同的男人呢,没想到……”
“怎么?你希望被不同的男人睡?”
他刚才还好好的,这时候声音里面突然就有了怒气!
我连忙说道:“不不不!我这一生,能睡沈总一个男人就心满意足,死而无憾了!”
这话我同样是没有经过脑子便说出了口。
不过很显然,他十分受用,脸上的神色也愉悦了很多:“这话说得还中听!”
沈慕淮的别墅一共三层,以黑白灰的冷色调为主,极简又极奢,是一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风格!
让我有点儿意外的是,这别墅里面居然一个佣人都没有,就连杨叔也是将车开进车库,便告辞离开了!
我裹着毯子,坐在二楼卧室柔软舒适的床上,四下看了看,有些不安的说道:“沈总,你将我带回你家,有些不合适吧?”